第九十五章 血腥味
木屐踩踏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跟著是一個麵容溫婉的女人,當她走過去的時候,屋外的花香似乎飄到了這裏。↖↖diǎn↖小↖說,..o
“就是這個女人呢,聽說服部對她的態度很不一般。”
與她擦肩而過的兩個武士,望著女人的背影,有趣的談論道。
“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聽說昨晚,她在服部的房間整整呆了一夜。”
“野倉大人對待服部,可比對我們用心多了。”
“你如果有服部一半的本事,野倉大人也會送你一個女人呢。”
“一半的本事?我若真有他一半的本事,應該會舒服一些吧。”
兩個武士愈走愈遠,而女人已輕輕扣響了屋門。
青年靠著屋牆,望著遠處錯落的房舍和蓋在屋dǐng上一層厚厚的白雪。女人正在細心的打掃,她看見一本線裝書下麵壓著一個木陀螺,拿起的時候,青年淡漠的說道,“你應該離開。”
女人把書本按籍歸類,又將木陀螺放在了書箱的最上層,“我除了這裏,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青年的視線望過來,“你沒有家嗎?”
女人說話的語調一直很平淡,好像沒有感情,又好像充滿了感情,“曾經有,但現在沒有了。”
青年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女人回道,“我姓雪代,雪代子。”
青年低垂目光,道,“雪代,很少見的姓氏呢。”
屋子已經收拾好了,但雪代子沒有和往常一樣躬身退去,她跪坐有頃,還是說道,“昨晚……我喝醉了,謝謝您帶我回來。”
青年疑惑道,“喝醉了?”
雪代子diǎn了diǎn頭,“我很少喝酒,而且每一次喝都會注意分量,可昨晚……總之,謝謝大人您。”
青年“嗯”了一聲,轉過頭去,這時候屋dǐng的雪開始慢慢融化了。
雪代子緩身站起,望向青年的側臉,欲言又止。
青年似有所察覺,轉首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雪代子道,“今晚我想出去散散步,但一個人覺得有些無聊,大人能否陪我走走。”
青年猶豫一會兒,慢慢的diǎn了diǎn頭。
年關將至,京都的夜市又熱鬧了幾分。大街上,各種露天祭禮吸引了大量的人群,他們歡笑著,或手拿玩具,或手拿小吃,津津有味的看向圈子裏的奇裝異服。
青年和雪代子穿過一片擁擠的人潮,來到了一處尚算清靜的酒館。
雪代子替兩人各自的酒杯斟上了酒,“大人請用。”
青年端起酒杯,“不用喊我大人,叫我服部吧。”一口飲下。
雪代子道,“服部先生,這酒還喝的慣嗎?”
青年道,“這是九州的清酒,味道很淡。”
雪代子道,“九州是我的家鄉呢。”
兩人都不善說話,一人沉默,另一個人也跟著無話可說。但好在喝酒的時候,也不需要說太多的話。
雪代子忽然道,“服部先生還要繼續殺人嗎?”
青年握住酒壺的手稍稍一僵,細亮的酒水為之一斷,“我從不隨意殺人。”
雪代子道,“就算是為了那個新時代而殺人,但殺人就是殺人,我從不相信可以憑借殺人來創造新的時代。”
青年放下酒壺,看著她,“你已經知道了?”
雪代子道,“生活在京都的人,哪一個背後是沒有秘密的?”
青年道,“是的,你應該知道的。”入口的酒水好像更淡了,“京都就是這樣的一個城市,活在這裏的人無論願意與否,注定都要被卷進漩渦當中。而這樣的城市,並不是一個適合女人生存的地方。”
雪代子道,“但你……可以和我一塊走,一塊擺脫漩渦。”
青年搖了搖頭,“劍是凶器,劍術亦是殺人之術。當我佩戴這把刀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深處漩渦之中,再也走不掉了。”
雪代子道,“但同樣是劍客,也可以……可以不去殺人。”
這時,一人撞進了酒館大門,正是那個中年瘦子,他快速走近青年身旁,焦急的說道,“據diǎn被幕府的人發現,新撰組全體出動……”
時間緊迫,青年拉住雪代子的手緊緊跟隨中年人身後,隻聽他繼續說道,“大晦日的舉事不知怎麽被幕府的人知道,而且不止名古屋的那處據diǎn,維新誌士在京都的多處據diǎn都被發現,但他們好像清楚野倉大人在新汀似的,一下子派出了所有新撰組成員。”
青年撥開圍觀祭禮的人群,“你的意思是,維新誌士中有奸細?”
中年人道,“這件事目前已經可以肯定了,但究竟是誰還不清楚。”
到處都是火光,曾經典雅的名古屋已被跳動的火焰灼燒的麵目全非。
中年瘦子已和青年分開行動,看著四下閃動的人影,青年說道,“你在這裏等我。”
雪代子藏身於一片黑暗的陰影裏,看著青年拔刀,看著他再次殺人……
“暗殺者!暗殺者在這裏!”
藍服的新撰組成員發現了青年,紛紛提刀追來。
“千葉大人已經往這裏來了,一定要攔住暗殺者,為十古大人報仇!”
殺人對於青年而言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他始終無法熟悉鮮血的味道,這種味道太過腥臭,聞了之後總會生出惡心的感覺。
“認命吧,暗殺者!你是逃不了的!”
人是殺不盡的,因為**永遠無法填滿。在亢奮的時候,死亡並不可怕,人做出的舉動或許連自己都覺得驚訝,直到死亡降臨,冰冷的刀鋒染滿溫熱的血液的時候,這份驚訝才會被放大,才會了解死亡的可怕。
但現在,新撰組的成員從四麵八方而來,在他們麵前,對手隻有一個,哪怕這個人是惡鬼,他們也沒有退後一步的理由。
“你就是服部半藏?維新派的暗殺者?”
青年執刀而立,他發覺麵前的這個藍衫人跟其他新撰組成員不一樣,他的眼睛沒有被亢奮侵蝕,冷靜的叫人害怕。
“千葉大人!”四周的新撰組成員興奮的呐喊。
“你們都退下吧,這個人不是你們可以戰勝的。”千葉平靜的說著,平靜的拔刀。
“你也退下吧,服部半藏隻能死在我的刀下。”
千葉豁然一驚,刹那之間,他身旁已多了一個人,盡管不願,他仍低下了一顆高傲的頭顱,“既然是緋村大人的命令,千葉領命。”
緋村玄奇……德川幕府最強的刀客。青年怎麽可能沒聽過這人的名字,從其他維新誌士的口中,從野倉大人的口中,這個人的名字不止一次的出現過,甚至維新誌士還將兩者進行過比較。
德川幕府的最強者,維新誌士中的最強者,兩者之間的決鬥不可避免,即便是不可捉摸的命運也會有意的讓兩者會麵。
但青年從未想過自己會敗的這麽徹底,但是他不懼怕死亡,可以永久的不去聞那刺鼻的血腥味,應該可以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了。
“你為什麽要殺十古太郎?”
青年沒有回答,因為這句話其實不是一個問題,如果連緋村玄奇自己都不知道答案,那麽他就不會輸了。
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可這次有些特別,那血液的臭味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頭腦的漸漸眩暈,已讓青年生出一種不真實似夢幻般的錯覺。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迷離的感覺讓一切都顯得扭曲。混亂的場景,斑雜的聲音,有火光,有血光,有月光,各種各樣的光線攪的視線一片支離破碎。
“哥哥,不要殺他!”
“這是你的選擇……我明白了。”
那是青年尚有知覺時聽到的最後一段對話,然後是一陣仿佛死了似的木然與呆滯。他突然覺得夢醒來,**與靈魂的衝撞又讓他恍惚了。
這是夢嗎?怎麽連夢境也是一樣的不真實?
過去了多久?發生了什麽?有什麽東西在動嗎?痛苦去哪了?應該很痛才對……
就算再如何混亂,青年仍就聞到了一股味道,在潮水般湧來的血液裏漂浮著一片潔白的梅花。它躁動著,不安著,甚至……享受著。
極度的矛盾衝刷著青年僅有的理智,在昏迷之前,血腥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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