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抉擇!取道!

胡巴已不像蠻牛似的橫衝直撞,胖子不由的緩了口氣,靠在牆邊休息,而這裏的四個人中,也隻有他還能露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diǎn¢£小¢£說,o

吼聲?他已聽過的太多,之前鬼母藤不也是很囂張嗎?但還不是三兩下就死在封不決手中。所以,他並不能理解出現在其他人臉上的恐懼。

胖子齜牙咧嘴的揉著左肩,一條胳膊像廢了似的垂在一邊,壓根就不聽他始使喚了,他望著傻站在一旁的胡巴,不禁苦笑道,“胡兄,你這一招“遊龍出海”當真使的爐火純青,力道非凡,若不是我骨子硬,隻怕這胸口已經往裏麵凹了。”

胡巴已不去管他,倏才那道吼聲實在太多攝人心魄,他也盜過不少大墓,卻從未遇見過這檔子事,心下頓時有些慌了。他望著包萬鬥,等他做出指示。而包萬鬥卻麵色蒼白,惶恐的垂下雙眼。

這時,卻聽到封不決嚴厲的喝聲,“現在,你可否滿意了?!”

胖子忽然怔了怔,有diǎn搞不明白封不決為何也驚慌起來,便出聲問道,“老頭,是不是鬼母藤又要來了?但你也不必害怕啊,憑你的功夫還不是簡簡單單就完事兒了?”

封不決一聽,立馬回過頭來瞪了胖子一眼,罵道,“臭小子,你懂個屁,別瞎插嘴,在一旁老老實實呆著。”

他回過頭去,想了片刻,又轉了回來,“你懂不懂尊師重道,老頭是你叫的嗎?你要叫師傅!”

胖子目瞪口呆,這老頭前一秒還一副如臨大敵,這會兒竟跟他講起尊師重道了,果然,鬼母藤並未入他的法眼,這都是那老頭裝出來的。

胖子正暗自揣測,卻聽見封不決解釋起來,“你以為那是鬼母藤?不錯,你是聽見了吼聲,但這兩者是有極大區別的。前一種是虛的,後一種是實的。簡而言之,鬼母藤的吼是幻覺,這次的吼確是真實的。”

封不決凝眉,滿目肅然,接著道,“鬼母藤的蠱本屬毒物,有致幻效果,所以你才能聽見一株植物發出聲音,其他書友正在看:。老夫本以為你能想到,看來是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胖子一張臉憋得通袖,嘎聲道,“那這次呢!你怎麽知道這不是鬼母藤,依胖爺我看,沒準就是!”

封不決連聲歎息,“你這小胖子真是蠢到家了,那依你所見,這兩位是如何聽見那吼聲的?此處的蠱蟲可早就燒沒了。”

他又看向包萬鬥,質問道,“閣下可還要將此物拿出來?”

包萬鬥沉默著將梨花針收入袖中,道,“既然已將那東西引了過來,我再拿著梨花針也沒太多作用。因為,你我已是將死之人。”

封不決冷哼道,“如果你肯聽我一言,倒也未必真會死。隻怕……你一心求死,就想著把我們還有你那位兄弟拖著一起來陪你。”

這句話仿佛將他激怒了,包萬鬥連聲斥道,“胡說八道!哪怕是必死之局,我也會拚了性命來保我兄弟平安!豈有你說的這般卑鄙無恥!”

封不決撇了撇嘴,道,“若真是如此,那便再好不過。”

他又對著胡巴,吩咐道,“二愣子,瞧你力氣大很大,你去給我截一段藤條來,管長了的挑。”

胡巴詢問似的看了一眼包萬鬥,見他diǎn頭後,便認真的挑選起地上的鬼母藤來。

胖子在邊上看的雲裏霧裏,腦袋都有些發脹,這麽一會兒功夫又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他真覺得很累,萬分懷念起睡覺的軟床,想著想著,竟真要睡著了,一雙眼睛越來越朦朧,聲音也發散似的變的模糊不清,眼皮也止不住的往下墜……

“臭小子,老夫忙裏忙外的,你倒好竟在這裏起瞌睡來,不要命了?!”

胖子一隻耳朵被拎了起來,剛來的倦意又飛也似的跑了個幹淨,輕聲嘀咕起來,“這裏不是有你們嗎?讓我睡一會又有什麽關係。”

這話雖輕,但封不決還是聽見了,他用一種胖子從沒有見過的眼神望著自己,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凝重,“小家夥,無論你有多累,千萬不能睡著,眼睛都得死死的睜著。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等出去後自會解釋給你聽。你隻要記住一diǎn,如果你現在睡過去,就永遠不會再醒了。”

這段話把胖子僅有的睡意也給驅走了,他駭然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在封不決的逼視下,緩緩的diǎn了diǎn頭。

封不決也像是鬆了口氣,繼續埋首畫符,隻一會兒的功夫,地上便堆起了一疊墨跡未幹的符紙。

胡巴提著一截粗長的藤蔓來到近前,他一鬆手,藤蔓便重重的磕在地上。胖子原先就知道這個大光頭力氣大,卻未想到此人的力氣比自己的預測的還要大!那麽長的一截藤蔓,少說也要幾百斤吧。可在胡巴手裏卻輕的好像連一diǎn重量也沒有。而他也像是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臉的無所謂。

“這根夠嗎?”胡巴悶聲問道。盡管他腦袋也不大好使,但也知道眼前的老頭方才還和包萬鬥爭鋒相對過。他理解事情的方法很簡單,隻要跟自己老大作對的都是敵人,所以才會表現的很不情願。

封不決量了一眼藤蔓,含笑道,“不長不短,剛剛好。”

他取出一張符紙,往藤蔓的一頭一貼,道,“把他扔上去。”

胡巴眨了眨眼,問道,“往哪扔?”

封不決回道,“你們從哪裏下來的,就往哪裏扔。”

胡巴一聽,不禁嗤笑道,“你該不會是想讓這根藤條勾住上麵的牆壁吧,好看的:。我告訴你,那上麵光滑的很,可沒有什麽東西給你勾的。”

封不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讓你扔你就扔,哪來那麽多廢話。”

“你……!”

胡巴一瞪眼,還想回上兩句時,卻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我就照他的方法做,到時候一等藤條落下來,瞧他還有何話說。”

他如此想到,手就要伸向地上的藤條,不料手背卻給抽了一下,胡巴猛的一縮手,瞪向封不決。

封不決全無表情,隻是diǎn了diǎn一個方位,道,“不是這頭,是那頭。”

胡巴怒哼一聲,一把撿起藤條,猛的掄起圈來,像是手裏攥著的是那個招他心煩的老頭似的,外人隻能瞧見一條黑影霍霍的轉著圈,如此沉重的藤蔓竟在他手中,被舞的虎虎生風!

封不決暗讚一聲,兀自感歎起來,“這老天果然還是公平的,若把一個人的腦子給摘了去,就還他一聲的力氣。嘖嘖,這買賣倒是不虧。”

他這話講得不輕,胡巴是一個字不漏的全給聽了進去。方才還是舉重若輕的模樣,這會兒,一張臉已憋成豬肝色。他沉聲大喝,一把將藤蔓甩出。藤條似化作了箭矢一般,“嗖”的一聲飛向了黑暗的高空!

“啪!”

黑暗裏傳來一道沉悶的碰撞聲,顯然藤條已與石階相接。

胡巴呼哧的喘著粗氣,一雙通袖的眼睛蓄滿了憤怒。若不是剛才趁機甩手,此刻隻怕已經氣出了內傷。他是越來越看不慣這個老頭,真想一拳頭把他腦袋給砸扁!

封不決嘿嘿一笑,誇讚道,“二愣子,挺有一套,做的不錯。”

胖子同情的瞅著胡巴,瞧他一臉的豬肝色,顯然被氣的不輕,不由的歎了一聲,“現在終於有人能知道我究竟有多麽不容易了”

“還杵著幹啥?都不快diǎn摸上去?”

封不決招呼著,就像是招呼著客人進店一樣,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動,他疑惑起來,道,“莫不是害怕它會掉下來?隻管放心,有老夫符篆扛著,就算它再重一萬倍,也休想從上麵掉下來。”

胖子插嘴道,“胖爺我是想上去,隻不過我一隻手已經廢了,要我爬的話也不上。”

說道這裏,又給封不決使了個眼色,“要不,您老背我上去,不管怎麽講,你也我師父嘛。”

包萬鬥忽然一歎,道,“老先生或許不知道上麵是何情況,但我們兄弟倆卻很明白。”

他露出一種既是悲傷又是憤怒的表情,接著道,“總之,我們上去的話也同樣是死路一條!”

封不決怪笑道,“與無臉猴比起來,你更希望死在它的手中,還是上去拚上一拚,搏得一條活路?”

包萬鬥吃驚的問道,“你也知道無臉猴?”

封不決淡然笑道,“起先下來的時候,碰上過一隻,不過它不怎開眼,所以老夫就把它給宰了。”

包萬鬥聽得直咋舌,他們也曾殺過一隻,然後便是一場凶險萬分的追殺,若不是老二舍命去阻擋,隻怕兄弟三人早已葬身在無臉猴的腹中。可眼前的老人竟做出如此輕描淡寫的姿態……或許,上去真的是唯一的生路。畢竟和它比起來……

包萬鬥激靈靈的了跟寒噤,凝聲道,“好,我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