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修仙世界分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小世界,這界與界又有不同。
有可能某個界門派林立,將那一界劃分成了若幹份,由這些門派共同掌握那一界,諸如東天界就是這樣。
也可能某一界中並沒有門派,而是形成了一整個國家,又或幾個國家。這些國家由皇權統治,國家機器包括皇親貴族皆由修真者組成,廣林界便是這樣一個界。
任冉與任歌年紀幼小,最近三年更是在昏睡中渡過,是以就算如今已然結丹,對於界與界之間這樣的差別還不甚明了。
實際上,大多結丹修士也不知道這個,以他們的實力,隻能在自己出生的那一界中活動,最多也就是參與相鄰世界的爭戰又或交流,自然無從得知那些遙遠的事情。
當下任冉將那些疑惑都藏在了心裏,仍舊冷靜旁觀,任歌卻是盯著琅琊公主狠看了幾眼,臉上露出些茫然猶豫的神色來。
彼時人群中有人嗤笑著對那兩個壯漢道:“你們管家都給公主行禮了,你們怎麽不行禮?”
兩個壯漢無奈,也都屈膝跪地,五體投地,口稱:“琅琊公主千歲歲。”
修仙世界的禮節其實並不多麽嚴苛,譬如秦勝儀見到琅琊公主就不用行這麽大的禮,拱拱手就行。那些結丹修士因為不識,雖是平民,也無須多禮。但是琅琊公主一向與寧安侯府不對付,他們見了麵,不知道身份還好,知道了這個頭總是免不了。
琅琊公主這次並沒有難為他們,或者說她根本就沒空搭理他們,連那個管家她都沒有多看一眼,進入此處之後,她的雙眼就在人群中搜尋個不停,最後終於把視線落在了任歌身上,及至看清了,頓時一聲悲鳴,眼淚簌簌而下:“哥兒,你真是我的哥兒!”
任冉的視線落在琅琊公主身後那個人身上。
那人正是之前領他們來這處的那個琅琊閣(肆)的管事,心下頓時有些明白了。
再看到任歌臉上的猶豫,她還有什麽不懂的。
之前初一見麵的時候,那個管事打量他們,特別是打量任歌的時間格外的長,那時候她心中就有了疑慮,隻是沒想到這兒罷了。
此刻他帶了琅琊公主來,琅琊公主又這般喚任歌,與任歌唯一記得的那個稱呼正好不謀而合,這樣一來,琅琊公主的身份頓時呼之欲出了。
更重要的是母子間的那種玄妙的血脈羈絆,能讓任歌露出這樣表情的,除了他的母親,還能有誰?
保險起見,任冉悄悄還將心羅藤分身切換出來了感受了那麽一下,十分確定,這個琅琊公主非但對他們沒有意思惡意,滿滿的還都是善意。
任冉掙開任歌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輕輕地推了推他。
任歌緩緩向前走了兩步,臉上又露出些許回憶的神色來,終於吐出了那個字:“娘?”
“哥兒!”
琅琊公主再耐不住,撲上前去,將任歌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圍觀的人越發鴉雀無聲,親眼目睹堂堂一國公主認子,再眼看著原來與他們一般要為琅琊閣出力謀生,甚至不敢跟他們搶奪庚金礦母而隻能打那些邊角料主意的人(大霧)一舉有了公主之子這樣一個極其高貴的身份,由不得人不羨慕。
這會兒大家隻慶幸自己之前對於他們的態度還算客氣,並沒有什麽開罪他們的地方,尤其是那個尖瘦老頭,心中驕矜不已:唔,老夫之前也算是為他們說過話,對他們有恩。
隻是思及初一見麵時自己那明顯的敵意,心中不免又有些忐忑,估摸著,這功過差不多也可以相抵了吧。
至於那兩個壯漢,此刻簡直已經悔到了極致,他們處心積慮潛伏到這裏來,本是心存僥幸,想憑自己二人特別的探礦能力在其中找到點不平凡的東西,不意恰逢庚金礦母出世,便急急聯絡寧大管家,原以為是大功一件,手到擒來,誰知最後非但功敗垂成,還把琅琊公主的兒子給得罪了,前景可想而知會有多灰暗。
“母子分離一十五載,竟在此地相會……”
琅琊公主摟定任歌不放手,轉頭對著秦勝儀哽咽道:“秦先生,今天我高興,在場的這些人,莫管他們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管他們剛才做了什麽,及至此刻為止,他們在這礦洞中的所得,便算我兒贈與他們的了。”
結丹修士們頓時高興起來,他們固然是為了報酬來的,然則庚金礦本身的價值比報酬高多了,琅琊公主這樣說,意味著他們的收益頃刻之間就翻了一番,庚金礦母肯定不能到手了,得些意外之財也不算一無所獲。
這時候又有些人羨慕起任冉與任歌的先見之明來,那麽大一塊庚金精,也值不少靈石。
須臾他們又想,成了琅琊公主的兒子,要什麽沒有,那一大塊庚金精又算什麽!
那兩個壯漢心中也是一鬆,琅琊公主這般高興,料想也不會將他們怎麽樣才是。
寧大管家卻是簌簌直抖,有如篩糠。
琅琊公主母子為什麽會分離十五載,別人不清楚,他卻再清楚不過,寧安侯府之所以與公主府交惡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自然,這件事琅琊公主自己也是知道的,隻是苦於手中沒有證據,才不能將他們主仆如何罷了,今天卻為著個庚金礦母自送上門,說不得要被她借題發揮,今天隻怕不得善了。
往日裏,兩府相爭,各自會想法子去占對方的便宜,今天這事,如果秦勝儀未來最好,他自可卷了庚金礦母飄然離去,最多交上一天所需繳納的庚金礦,隻當自己是被雇傭來挖礦的,挖礦所得,自然可以收進自己的腰包。
秦勝儀來了,最多也就是打一場,勝負尚且難料。
勝了,自己占足了理數,秦勝儀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敗了,最多也就白跑一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失。
而如今非但被琅琊公主撞了個正著,還趕上母子相認這麽一件事,新仇舊恨,說不得要從重發落,琅琊公主又不是什麽講理的人,先罰了,再胡亂羅織一個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寧大管家一時間心思電轉,尋求脫身之計。
琅琊公主又繼續對秦勝儀道:“他們要這些礦石也未必有用,肯賣給我們琅琊閣的,你就用最高價來收購,想自己留著有用的,我們琅琊閣的解礦靈器也隻管借給他們使用。”
這樣一來,人情更是做足了,眾人稱謝不已,更有幾個乖覺的,不謝琅琊公主,隻謝任歌。任冉又是欽佩,又是欣慰,心中一時隻剩下了那七個字:可憐天下父母心!
始一相逢便以散財的形式為兒子收攬人心,雖然僅僅是在為數不多的結丹期修士麵前,然則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好的開頭等於成功的一半,以口傳口,以言傳言,這樣下去,任歌的好名聲遲早會塑造成功。
秦勝儀那裏得了話,滿麵含笑,帶領大家出去結算。
無論他們是不是還想繼續在這裏做下去,琅琊公主的恩惠在這裏,他們肯定要及時將自己手上的庚金礦兌換成靈石,又或將庚金開啟出來。
庚金礦又沉又大,就算他們個個都有大容量的存儲靈器,存儲空間終歸是有限的,能早日騰出地方還是早日騰出地方的好。
自然,他們也可以憑借自己的丹火來開啟庚金,可那樣效率不佳,費時費力,怎及得上用解礦靈器來開啟便捷,正好趕上琅琊閣免費提供,不用白不用。
一眾結丹修士片刻間走了個幹幹淨淨,寧大管家本也想混在那群人中溜走,可琅琊公主起身都沒讓他起身,他又怎敢私自溜走。
不敬的帽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總不能親手將之送到琅琊公主手上。
那兩個壯漢也還沒走。
寧大管家都沒走,他們又怎麽敢稍動,隻能同寧大管家一樣,那麽五體投地的在地上趴著,頭也不敢抬。
礦洞裏此刻便隻剩下了六個人,三個跪著,三個站著。
琅琊公主鬆開任歌,摸了摸他的臉,對她說:“哥兒可知,當日是什麽人讓我們母子分離的嗎?”
任歌搖搖頭。
“就是這老狗,和他的主子。”
琅琊公主伸手一指寧大管家,說話之間,一道白光從她指尖如電而出,寧大管家哼都沒哼一聲,瞬間被白光劈作了兩瓣,連帶丹田中的元嬰一起,完完全全地變成了兩瓣。
寧大管家連驚訝得表情都沒能擺出,他料到了琅琊公主不會善罷甘休,卻怎麽也沒料到琅琊公主這般果斷地就下了手。
這會兒輪到那兩個壯漢如篩糠一般抖動了,寧大管家都死了,他們兩人又豈能苟活?
其實他們有些不能理解,琅琊公主如寧大管家一般,也隻在元嬰期,境界還比寧大管家低了那麽一個小境界,何以能這樣輕輕鬆鬆就使寧大管家斃命的?
琅琊公主很快為他們解答了這個疑惑,一擊使寧大管家斃命之後,她立刻從手指上擼下了一個銀白的戒指,套到了任歌的手指之上,口中道:“哥兒你剛才看清楚了沒有,意念一動,這隻終焉之戒就可以發出一道終焉之光,化神期以下,除非是煉體修士,又或體氣雙修,隻要一擊就可斃命。不過你要記住,終焉之戒十天方能發出一道攻擊,一次消耗一顆極品靈石,你須記得及時往裏麵添加極品靈石。你放心,極品靈石娘那裏有,回頭給你一些,以後沒有了也隻管問娘要。”
這話一出,那兩個壯漢更加絕望了,這般毫不顧忌地當著他們的麵把這樣的隱秘之事說出來,擺明了是不準備留活口。
琅琊公主沒讓他們等太久,很快送他們去跟寧大管家做伴了。
他們當然不肯束手待斃,隻是寧大管家在琅琊公主麵前都沒有還手的餘地,他們又怎麽可能有絲毫的機會。
殺完了人,琅琊公主厭棄地擦了擦自己得手,關心地對任歌說:“哥兒,沒嚇到你吧?”
任歌淡然地搖搖頭,這些年來,他們雖沒殺過多少人,妖獸卻殺了不少,這些人在他眼裏跟妖獸也沒什麽分別。
琅琊公主高興地摸了摸他的頭:“不愧是我兒子!”
說著她又看向任冉:“你呢,有沒有被嚇到?”
怎麽可能被嚇到,對於害任哥的人,這樣的結局她是樂見其成的好麽!
任冉果斷地搖了搖頭。
“也是個好孩子!”
琅琊公主滿意地笑了笑,招手將任冉叫了過去,一手攜了一個,打道回公主府。
公主府說不出的氣派恢宏,府門口還有一隊結丹期護衛持戟肅立不語,看到琅琊公主回來並沒有跪拜行禮,隻是越發挺胸抬頭,精神飽滿。
進了公主府也沒有跪滿地這樣的情節出現,隻得一個管家兩個丫鬟迎上來,三人都有修為在身,兩個丫鬟尤其親熱,估計是用熟的老人。
琅琊公主也不廢話,當下發布了一大串的指令,左不過給任冉和任歌收拾屋子,安排好菜接風洗塵等。
管家丫鬟們笑應著去了,片刻之間府裏就張燈結彩熱鬧起來。
琅琊公主並不急著問任歌這些年究竟是怎麽過的,兒子全須全尾的在自己麵前她很放心,是以她第一件事是提起了掛在腰上的一個玉圭,打了道靈氣進去,須臾玉圭中傳出一個渾厚的男音,問道:“公主,出什麽事了?”
任冉瞬間睜圓了雙眼,這特麽什麽東西?
對講機?電話?手機?
琅琊公主嗔道:“非得出什麽事才能找你麽?”
男音有些無奈:“公主……”
聽到這裏任冉篤定了,脫不出上麵三種中的一種。
琅琊公主喜滋滋地說:“阿靖,我告訴你,我們的兒子找到了!”
“什麽!”
男音微微驚詫。
琅琊公主卻賣起了關子:“哼,想知道具體的自己回來看!”
說著一鬆手,玉圭又重新落回了腰下,把她的裙擺撞得一晃一晃的。
任冉直看得心癢癢的,任歌那個終焉之戒也就罷了,左不過一件極其厲害的靈器,又或法寶,這種玉圭卻是像極了前世的手機,據說在微型隨身智腦出現之前,人類都是通過那種東西來聯絡的。
不管怎麽樣,比她目前所掌握的傳音符和鶴信高級多了,至少是適時的,可以進行對話。
琅琊公主看她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可愛,笑道:“怎麽,你想要?”
會不會價值不菲?
但是這麽新奇的的東西她真的很想研究研究啊!
任冉有些糾結,任歌握了握她的手,對琅琊公主道:“是的,冉兒想要。”
“喲,你很懂她嘛。”
琅琊公主揶揄任歌,轉而對任冉解釋:“這個叫音圭,是要定製的,回頭我讓他們做了再給你拿來好不好?”
分明是哄孩子的口氣。
這麽久以來,還第一次有人拿她當孩子哄。
不過,好像這樣才正常的吧。
任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又對琅琊公主說了一聲謝謝。
心裏想著琅琊公主隻說要定製,沒說別的,那麽看來這種東西並不隻是點對點的,應該有一個固定的終端,可以同時提供給多人使用,這種定製更像是安裝一個個人的“sim卡”這種性質才對,再加上可以移動,也就是說更像是手機,而不是對講機和電話,否則琅琊公主怎麽也該問問她想用這個玉圭跟誰對話,並給對方也配上才是。
琅琊公主可不知道她一會兒就想了這麽多,隻覺得她這害羞又乖乖的樣子格外可愛貼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誇道:“真懂事。不過你無需跟我客氣,我是哥兒的母親,你也……”
一句話尚未說盡,半空中墜下一個宏大又極具壓迫性的聲音:“臣寧康元求見琅琊公主。”
任冉雙眉微不可見地一蹙,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來興師問罪了麽?
琅琊公主冷笑了一聲,回道:“你說求見就求見了,等著!”
“臣寧康元求見琅琊公主。”
聲音不依不饒地繼續壓了過來,任冉再次皺眉,這一次已經帶上了音波攻擊,她跟任歌還好,府裏必然還有一些不到結丹期的人,隻怕此刻會有些不好過。
琅琊公主這一次幹脆理都不理,親親熱熱地拉著任冉的手問她的名字,自有管家開啟了公主府的防護大陣,這之後寧安侯的聲音雖然還能進來,聲波卻是一絲一毫都不的進來了。
任冉老老實實地說了自己的名字,琅琊公主期盼的目光又落在了任歌的臉上。
這大抵就是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情緒了吧,想知道自己兒子的名字,還需要通過這麽迂回的手段,任冉心中一酸。
任歌抿了抿嘴,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任歌。”
琅琊公主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及就笑靨如花:“任歌好,任冉也好,正好我也不用換稱呼,哥兒、歌兒都是一般的。”
又對任冉說:“我叫哥兒歌兒,叫你就叫冉兒吧。”
任冉自沒有什麽不同意的。
琅琊公主又拉住了任歌的手,問道:“這些年你們都在哪裏,怎的我翻遍了廣林界,甚至派人去上虞界打聽了,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們不在廣林界,也不在上虞界,而是在東天界。因為宗門試煉,機緣巧合之下才來了這一界。”任歌輕描淡寫道,接著他看了看任冉,抿了抿嘴,又道:“所以有可能的話,還請娘幫我們打聽一下東天界的消息。”
“你這孩子,跟娘還說什麽請!”
琅琊公主嗔怪道,又道:“你不說我也要打聽,你們的修為都很不錯,看得出來這些年你們過得都很好,娘該好好謝謝人家才是。”
很顯然,她當成是東天界什麽人家收養了任歌,並不惜力氣地加以培養——十六歲的結丹期,整個廣林界也不多見,就算任歌本身天賦極佳,不花費心力培養那也是出不來的。
她還猜培養任歌的人多半就是任冉的爹娘,不然他們也不會同姓,是以她才對任冉這麽親熱。
嗯,別人把她兒子當兒子養,自己把人家女兒當女兒養,這也是應該的嘛。
當然,事實究竟是怎樣,還要慢慢詢問清楚。
這時候管家來報:“殿下,寧安侯去了。”
“也就是說,聖諭馬上就要到了。”
琅琊公主冷笑挑眉,分別幫任歌和任冉整了整衣裳:“總有一些討厭的人,不肯讓咱們娘兒三個痛痛快快地說話,你們等一會兒,娘去去就來。”
兩個丫鬟剛好端了茶果過來,也撇嘴:“那兩個主兒,見不得我們公主府半點好兒。殿下莫管他們,推個心情震蕩,不能奉召也就是了。”
“不,今兒我弄死了那個寧老狗,很想欣賞欣賞他們得知這一消息後會是什麽嘴臉,說不得要跑這一趟了。”
琅琊公主一臉的幸災樂禍。
兩個丫鬟驚喜不已:“殿下威武,竟然把那隻老狗弄死了!”
“去尋我兒,正好碰上,那老狗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就下手了。”
琅琊公主拍了拍任歌的小手:“我兒真是個福星,回來第一天就讓娘將這大仇的利息取了一部分。”
說話間聖諭就到了。
修仙世界到底不同,無需車馬人員跑來跑去的,無論是傳音符、鶴信還是任冉新見到的這種玉圭都能極快地傳遞消息,便是這聖諭也不過皇帝陛下親錄的一道傳音符而已。
但聖諭能到得這樣快,這說明寧安侯的消息剛一到了皇宮裏,皇宮中的那位就即刻做出反應了,無疑這寧安侯和皇宮裏的那位是站在一起的。
這點東西,任冉一下子就想到了,不過她也沒什麽好憂慮的。
修仙世界,皇宮裏的那位是否真的一言九鼎還很難說,再說,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琅琊公主既能一直這麽活得很好,以後自然也會很好地活下去。
至於皇宮裏是否有鴻門宴在等著琅琊公主,琅琊公主她又不傻,真是這樣,她又怎麽可能會去。
總之,這其中沒有什麽任冉可操心的地方。
任冉現在有些兒糾結的是,怎麽才能夠自然地將鳥媽露麵呢?
若問還有什麽能比那種玄奧的母子血脈聯係更能證實琅琊公主真的就是任歌母親的,鳥媽當仁不讓。
就算不需要鳥媽來證實什麽,琅琊公主也可能是鳥媽舊主,相信它一定樂於見到她。
當然,也可能任歌隻是鳥媽撿到的,實際上鳥媽跟琅琊公主完全沒有關係。
但這怎麽也算一個認親的機會,能不錯過還是不要錯過。
如果有個靈獸袋就好了!
任冉想起在渡輪上看到那隻七階化形異獸用過的靈獸袋,不由想,倘若她有那麽一個靈獸袋,不論何時她放鳥媽還有白露出來都會顯得很正常,而不會有什麽出人意料的地方。
但這會兒明顯是沒時間,也沒有地方去尋摸靈獸袋的了。
趁兩個丫鬟和管家都不在的當兒,任冉拿這件事問任歌。
任歌揉了揉她的後頸:“你想讓鳥媽和白露出來,就讓它們出來好了。難道這裏還有人敢問什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