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趁任歌醒之前呢,我們來把你的陣法知識加強一下。”
萬略看了任冉一眼,先給出了一大堆的丹藥,又堆出了一地的玉簡,沒有給任冉任何拒絕的餘地。
可她為什麽要拒絕呢,這些日子來因為一直憂心任歌,她的傷始終沒有起色,此刻有靈丹妙藥在,她當然要先治好為要。
再有這些陣法知識,莫說她本身就感興趣,為了自己能多一點自保的資本,她也是要學的。沒準現在學的這些,日後還可以用到他的身上,卻不知那時他會是什麽表情。
任冉挑挑眉,毫不客氣地將所有丹藥和玉簡都摟了過來。
實話實說,齊白他們的境遇與任歌此刻的狀況,讓她對於萬的觀感糟到了極致,實在是此刻不便翻臉,否則她早發飆了。
而任歌醒後,他們是敵是友,現在還未可知,在那之前,盡量充實自己還是很有必要的。
“妖族的陣法呢,和人族的不太一樣,妖族陣法更傾向於神識控製……”
萬講得洋洋灑灑,任冉聽得認認真真。
有名師就是不一樣,很快,任冉就對妖族的陣法有了大致的理解。
人妖兩族的陣法,從本質上講還是一樣的,隻是使用方式上略有區別,簡單一點來比喻,那就是,人類修士的陣法是手控的,妖族的陣法是遙控的。
就像她,一般都會用一麵鏡子將所有的陣法材料都聯係起來,而後通過鏡子來控製陣法的變幻。而妖族,陣法隻在心中,用神識與陣發材料接觸就可以直接引發陣法的變化。
手控有受控的好處,遙控有遙控的長處,因此也不能斷定到底誰高誰下,而經過了萬的指點之後,手控的陣法,某些地方用神識來遙控,還是有些立竿見影的效果的,而妖族的一些陣法,手動控製起來則更為準確精細。
這與任冉本身的神識不夠靈活也有關,她畢竟生活在人類修士當中,更熟悉的是各種靈力的運用,而不是神識,因此用神識控製時,速度方麵沒有問題,在精準方麵卻多有不足。
任冉推測,境界提高之後,陣法會更加複雜,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得同時借助手控與遙控這兩者方式,區別隻是,人類更多利用的還是手控式,神識控製隻是輔助,妖族則相反罷了。
任冉日日去觀察任歌與劍魂之皇的融合進度,也按時按萬的指導服用那些丹藥,剩下的就是在萬的指點下鍛煉神識,熟悉妖族陣法。有人族陣法為底子,觸類旁通之下,萬手上的那些陣法禁製很快被她吃了個通透,她又開始試著融合這些陣法,師夷長技,取長補短,拿來主義,這一切對她來說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不得不說,萬拿出手的丹藥都是極好的,品階等級都不同尋常,又是對症下藥,這些適合妖族服用的丹藥,對任冉來說也是療效極佳,過了一段日子,任冉的內傷終於痊愈,這時候,任歌也完成了跟劍魂之皇的融合。
這種融合,並沒有帶給他修為上的飛躍,隻是將無數的劍式劍意融入了任歌的識海當中,又無比壯大了他的神魂,這使得他整個人的氣勢更上了一個台階。從前他一旦戰鬥起來,任冉就總會覺得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如今他隻往那兒一站,任冉便覺得已經是一把出鞘的寶劍了,一旦體內靈力流轉,便如寶光乍現,散發出森然淩厲的劍氣,使人輕易不敢靠近。
不管怎樣也好,他都是她的哥哥,任冉癟了癟嘴,終是沒忍住眼淚,帶著一張哭花了的小臉,一頭紮進了任歌的懷裏。
任歌慢慢地從那種迷蒙的狀態中醒過神來,一把將將任冉緊緊摟住,又怕把她勒壞了,雙臂無措地調節著力度,口中不斷喃喃:“冉兒,我沒事,冉兒……”
鳥媽無聲地靠了過來,兩片寬大的翅膀,輕輕一攏,將兩小攏了起來。
萬兀自一人在旁邊點評:“劍魂之皇雖然已經融合了,但還需要沉澱,沉澱了之後才不會出現現在這種銳利張揚之意,達到返璞歸真,自然而然。另外,這陰煞之地陰氣也有影響,到底使得劍氣太過陰冷,不夠中正平和,有失劍道大氣。有可能的話,以後還要在融合一個陽魂方好。”
任冉聽了這話,不由心中嘀咕,任歌是純陰劍體,按說與陰屬性再契合不過,融合陽魂,真的沒有問題麽?
不過也難說,光與暗,陰與陽,雖然是一種對立的存在,二者卻並非不可共存。
又有,陰極陽生,陽極陰生,物極必反這樣的天地之道,由陰轉陽,也不是不可能。
具體應該如何呢?
任冉心中沒有定論,因為這切實關係到任歌的以後,她也顧不得跟萬慪氣,忙從鳥媽的翅膀下麵探出頭去,拿這些話問萬。
萬一下子高興了起來,絲毫也不藏私,將他自己一些經年累月方才形成的見解說了出來,最後他總結道:“最簡單的是融合一個陽魂,達到陰陽平和。自然,這需要小心操控,以達到一個危險的平衡。這種平衡雖說危險,威力卻是極大,可以說一日千裏也不為過。但能以自己的實力衝破陰極限製,那要算是一種突破了,短期內決計達不到,而一旦達到了,必然一鳴驚人,睥睨天下!”
任冉比較了一番,覺得還是讓任歌自己成長的好,借助外力,雖說不是不可以,但終究憑借自身來突破,才是正道。
最重要的是,融合一個陽魂,這樣的話說來容易,可真當陽魂是好得的?
陰火陽魂,火屬陽,魂生陰,單是這名字就標屬了這二者本身的陰陽相悖,注定了它們是世間最難得的幾種東西之一。
再細究起來,他們本身也屬於陰極生陽,陽極生陰的那麽一種存在,既然它們可以存在,任歌又為什麽不能靠自己做到陰極生陽!
此刻,一家既已團聚,任歌以後的方向也有了著落,任冉他們便開始商討起離開空間的辦法。
萬傻眼了:“你們這就要走,豈不是過河拆橋?”
任冉莫名其妙:“過什麽河,拆什麽橋?”
“劍皇塚,你忘了嗎?”
萬委屈地提醒任冉。
“你是說那個……”
任冉作恍然狀,隨及又不解道:“可劍皇塚是萬劍塚裏麵的,萬劍塚屬於天劍門,我沒必要吃裏扒外幫你吧。便是我哥融合的劍魂之皇也是這萬劍塚中的劍魂陰煞凝結而成的,本就該屬於我們天劍門的東西,現在隻算物歸原主而已,又何來的過河拆橋之說?”
“你……”
萬恨得牙癢癢的,卻無法在任冉地話中挑出一絲破綻,末了隻憋出了這麽一句:“你口口聲聲‘我們天劍門’,須知,你跟我才是‘我們’。”
說到這裏,他總算又想起來了:“再說,這萬劍塚——其實也未必就是萬劍塚,它隻是一個飄蕩在世界之間的中轉空間,恰巧為天劍門所用罷了,根本不屬於任何人,那劍魂之皇又是我用秘法造就的,怎麽就能算是物歸原主了。”
原來是這樣嗎,怪不得師尊也拿萬劍塚沒辦法。
任冉心中默默點頭,倒沒有懷疑萬說這話是在誑她。
相處了這些日子,她也算看出來了,萬並不能算是壞人,對於她這樣的同族還是很肯照顧的,僅僅有些隨心所欲罷了,像是個被慣壞了的二代,又因為本身屬於妖族,對待人族自然要喊打喊殺的。
真正算起來,他的屬性還有些逗比,絲毫沒有身為大妖的自覺。
就像現在,他對他們露出這種委屈不忿的表情……任冉忍不住在心裏抹了把臉,要知道這廝已經是大妖了啊,都不知道活了幾千幾萬甚至幾億年了,隻怕師尊在他麵前都是晚輩,他卻相當自然地在他們這些小朋友麵前撒嬌撒癡。
除了醉了,她也不能說什麽了!
不過就此去探劍皇塚,任冉還是不願,不管這萬劍塚究竟是怎麽樣一種存在,目前它被天劍門當成了私產,這一點是無疑的。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拆自家門派的台。
再者,經過萬這些日子的教導,她隱隱已經有些猜出劍皇塚中必有大量危險的陣法與禁製存在,一個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任歌此行已是收獲頗豐,就算劍皇塚中有什麽好東西,也沒必要去冒險,該當給後輩留下才是。
涸澤而漁並不可取,持續發展才是一個門派的應有路徑。
任冉試圖委婉地與萬商議出另一個合適的解決的辦法,天上卻突然傳來一陣滾雷般的悶響,緊接著就是地動山搖。
以他們此刻的修為,自不會有人驚懼,甚至這地動都不能讓他們身形搖晃,可任歌還是下意識地摟住了任冉,鳥媽幹脆翅膀一揮,把他們扔到了自己的背上,接著衝天一昂首,雙翅微震,竟是直接穿過了萬布下的幻陣,到了半空之中。
任冉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鳥媽剛才那是瞬移?
牛氣大發了啊!
這讓她不由暢想起來,是否自己到了結丹期,也能耍一手這麽漂亮的瞬移。
不過將瞬移用在這個地方還是浪費了些,當用在千鈞一發,生死時速那一刻才是。
可想而知,瞬移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輕易浪費不得!
又或者,剛才就已經是千鈞一發?
任冉若有所悟地向下看去,卻見大地震顫,劍塚上插的斷劍紛紛哀鳴不已,個別墳包已然炸裂開來,而自己之前置身的那處,因為被萬布置了陣法,靈力流動本就異於別處,現下已然炸了個一塌糊塗,零落的棺材殘片,碎劍,還有大量的泥土不斷地被氣流衝上半空又落下去。
任冉不意情況竟是這般嚴重,不由怔住了,脫口問道:“萬呢?”
“我在這裏。”
一聲氣若遊絲的應答從腳下傳來,任冉勾頭去看,卻見一團亂七八糟的絲藤纏住了鳥媽的一條腿,藤上星星點點的開著一朵又一朵的小白花。
任冉愣了片刻,才想起來,這應該就是萬的原型,他應該是在最後一刻纏到了鳥媽腿上,這才被鳥媽帶了上來。
而這種原型……任冉在心中抹了把臉,其實萬不是萬,而是莬吧!
莬絲子什麽的,怪不得人形這麽弱柳扶風。
又怪不得,之前他以那麽匪夷所思得方式抽取靈植的生命力。
“能下去嗎?”
莬虛弱地問。
“這兒更安全啊。”
任冉不解地說,地動遠沒結束,此刻下去,說不定就被那個爆炸波及到了,殊為不智。
“我想下去。”
莬虛弱地堅持。
任冉想了一下,終於點頭同意了,告訴鳥媽找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落了下來。
雙腳及地,萬重新化作人形,精氣神頓時來了:“這小小的地動,沒必要躲那麽高嘛。”
任冉默默看他,突然問:“是不是所有植物類的妖族都恐高?”
“高有什麽好怕的!”
莬不屑地撇嘴。
任冉不說話,仍舊那麽默默地看他。
莬心虛了,他摸了摸鼻子,辯解道:“我們的確不怕高,隻是在原型的時候,身體四周沒有土,多少會有些不安罷了。”
任冉懂了,原來真不是恐高,是恐沒土。
任歌一直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這時候說了一句話:“若是這地動始終不停止的話,這些劍塚遲早都會爆開。”
任冉一聽這話表情頓時嚴峻起來,她可是記得的,略大一點的劍塚之中就有劍魂存在,還是那種殺之不死的,真要對上了,一個還好說,一下子碰到幾隻的話,當真不好對付。
而這劍塚何止千萬,屆時躲到了天上也沒有用,要知道,禦劍飛行,可是劍修的最基本技能,想來這些劍魂並不陌生。
“隻能離開這裏了!”
任冉沉著地說,理所當然地看向莬。
莬揮了揮扇子:“別看我,穿界丹是不能在空間有動蕩的時候用的,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
任冉隻好動手搜尋蟲子。
自己身上、儲物袋中、鳥媽身上、任歌身上,任冉到處都搜遍了,始終不見蟲子的蹤影。
在這個中轉空間裏,自己的空間是無法開啟的,所以蟲子應該不是躲在了自己空間當中,那麽,蟲子哪裏去了?
想起之前所在地方的爆炸,任冉瞬間白了臉,它不是在那裏被炸死了吧!
“我們回去找蟲子。”
任冉毫不猶豫地做下了這個決定。
蟲祖藏不下去了,他不好意思地從莬的頭發裏爬了出來,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
任冉的臉瞬間又黑子。
“肚子裏沒地方了,之前進來的法子用不了了。”
蟲祖羞羞答答地爬到地上啃出了這麽一行字。
任冉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它為什麽要躲著自己,也明白了,它當初使以什麽方式讓他們進到這萬劍塚中來的。
原來它是利用了自己的吃貨屬性,將一片空間給吞食了,從而造成了空間空洞,讓他們得以穿行。
而空間之力,遠淩駕於五行之力之上,隻怕相當不好消化,短期內它絕做不到第二次,又怕他們逼迫於它,隻好避而不見。
“就算你幫不上忙,那也不用躲著我們好嗎,我們會擔心的。”
任冉好笑又無奈地對蟲祖說,並安慰它:“你能幫我們進來已經幫了我們很大忙了,我們又怎麽肯為這個逼你。”
聽了任冉的話,蟲祖對於自己的小人之心,不由感到慚愧,而任冉話裏的關心,不由又讓它感到欣慰。
自古忘恩負義者多,湧泉相報者少,便是靈獸一般都要被修士各種壓榨,而它這樣一隻連靈獸都算不上的蟲子卻得到了這樣的理解與善待,蟲祖自覺自己撞了大運。
雖然它其實覺得任冉是有點兒傻的,但這種傻如果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話,真是說不出的舒心!
蟲祖扭扭捏捏地再次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表示感謝。
莬好奇地地開了口:“這到底是什麽蟲子?”
終他這一生也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有這麽一種蟲子,非但這般通人性,還能助人穿越空間。
“爺是萬蟲之祖。”
蟲子總算得了個可以介紹自己的機會,無比炫酷地在地上啃出了這麽一行字。
莬眨了眨眼睛,問任冉:“萬蟲之祖,是個什麽東西?”
任冉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他幾歲,她才幾歲?
這種修仙界的辛秘,她怎麽會知道。
“向東。”
一直默不出聲的任歌,又一次開了口。
“好!”
任冉瞬間不再理莬,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任歌眼睛閃了閃,抿嘴一笑。
他知道任冉不敢摸蟲子,先蹲下身去讓蟲子爬到自己手上,而後將它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裏,這才去牽住任冉的小手,牽著她向東走去。
莬不解了,他悶悶地跟在後頭,問任冉:“你知道他向東要幹什麽嗎,就跟著他向東走。”
“我不知道,但他這麽說肯定會有原因噠,所以跟著走就是。至於幹什麽,等到了不就知道了。”任冉理所當然道。
任歌的眼睛又閃了閃,他慢慢地說:“劍魂之皇告訴我,要想離開這裏,就向東走。”
莬摸了回下巴,眼睛突然一亮:“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劍皇塚就在東邊。”
意思是,最後他們還是要去劍皇塚?
不過,看此刻這個樣子,萬劍塚未必還能存在下去,那麽他們是否取去劍皇塚中最重要的東西也無關緊要了。
任冉無奈地想。
東行途中,地動一直沒用停止,結合前幾次地動的情況,任冉猜想,是不是此刻正有兩個世界在相互靠近,而萬劍塚作為一個會移動的中轉空間,正好被夾在這兩個世界當中,同時遭到了兩個世界的碰撞。
如果這兩個世界勢必要擠到一起的話,萬劍塚要麽在他們徹底合並之前脫離這裏,要麽成為他們合並的犧牲品。
可萬劍塚真能在兩個世界合並之前脫離這裏麽?
任冉不禁憂心忡忡,尤其是,一想到這兩個即將合並的世界裏有一個必然是東天界,任冉越發的揪心了,但願要合並過來的並不是一個妖族掌握的中世界吧,如若那樣,東天界將不複安寧,天劍門首當其衝,也不能幸免於難。
至於更可怕的,合並過來的是一個妖族為主的大世界什麽的,這種情況任冉想都不敢想,因為這基本就意味著整個東天界的生靈塗炭,血雨腥風。
此時此刻,萬劍塚中雖然說不上生靈塗炭、腥風血雨,但也混亂到了極致。
因為地動,一座有一座劍塚爆裂了開來,一開始隻是一些墳包,後來略大型的劍塚也被破快掉了,接著是更大型的。
正如任冉所擔心的那樣,塚中的劍魂都被釋放了出來,好在它們並沒有十分的靈智,並不會故意針對任冉他們,而是不分彼此,見敵就殺。
莬解釋給他們聽說:“這是必然的,劍魂有靈,會不自覺地吞噬同類,強大自身。除非出現一個有絕大實力的存在,徹底統領他們,製定規則,否則這種爭鬥將一直持續下去。”
頓了頓,他又說:“自然,也會出現另一種情況,就是同時出現了幾個強魂,它們各得一方,誰也奈何不得誰,也會形成一種相當危險的平衡。我剛到這裏時,那些劍魂陰煞便處於這樣一種狀態,因此方能為我所利用,最終用它們所有造就了劍魂之皇。”
說到這裏他有些可惜地砸了砸嘴:“這些劍魂得質量可比先前得那些好多了,若能被我煉製成劍魂之皇,我的傷勢大約能好到八成。”
任冉當然知道,莬隻是說說而已,此刻他們兩個築基,一個結丹,還有一個名為大妖,實則結丹都不如,這樣的戰力組合,連自保都成問題,怎麽可能有那閑情逸致去煉製劍魂之皇?更別說,想要造就劍魂之皇,短則百日,長則數年,那時候,隻怕整個萬劍塚都在兩個世界的碰撞當中灰飛煙滅了。
三人一鳥,仗著莬無比廣博的神識盡量遠遠避開那些劍魂,尋找安全的地方行走。
而這些所謂安全的地方,也隻是指沒有強大的劍魂存在罷了,氣流混亂,雜物淩亂,時不時就有東西突如其然地砸向自己,其中還有一些銳利異常的殘片,稍有不慎就有歌喉斬首之險,實在算不得真正的安全。
兩界的擠壓漸漸造成的已經不止是地動了,整個空間的靈力流動都產生了混亂,如同颶風,又有龍卷風,總之混亂至極。
被颶風與龍卷中卷起的除去大量的泥土,棺木的殘片與碎劍之外,還有不少任冉之前見過的玉簡和劍的碎片,任冉看到不由心疼,機會合適的話,總會出手將他們截取,不拘是什麽,隻管往儲物袋中放。
這些原該屬於天劍門將來的那些築基期弟子的“特別禮包”,此刻卻就這樣零落在外麵,最終在爆炸以及混戰中湮滅,這對天劍門來說,是種莫大的損失,現在她無法一一收集,隻能盡量保存,留待將來,送還天劍門。
自然,如果自身能用到的話,她也不會拘泥,隻是數量這麽多,他們應該用不完才是。
任歌隻看任冉這麽做了兩次,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聲不響地也跟著她收集起來,鳥媽不知明白了沒有,但看二人行動,它也很快加入了進來。
莬挑眉看了看他們,將這個當成了一種競賽,也跟著做起了這樣的事。
不得不說,觸手係做這個有著它天然的優勢,莬一出手,頓時所過之處的玉簡、碎片無一幸存,統統都被他撈到了手裏,任冉剩下要做的隻是將這些玉簡、碎片一一存放到儲物袋中罷了。
不多時,儲物袋中連一塊碎片都放不下了,竟是滿了,任冉不由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