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短短一瞬間,任冉心裏滑過了那麽些問題,這就導致她的小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顏色變換個不停。任天行看了,不由有幾分納悶:“怎麽,你聽說過我,或者聽說過天劍門?”

“天劍門的天劍,名聞遐邇,威力無匹,自然是聽說過的。”

任冉不動聲色地拍了一記馬屁,心中所思所想,半個字也不提。

任天行一笑,也不把她這句話當真,探詢地問道:“不知小友的姓名……”

“我叫任冉,他是人哥。”

任冉無辜地看著任天行,並不隱瞞。

至於任歌和人哥什麽的,其實她也不算撒謊是不是?

萬一他要誤會了,她也沒辦法。

任天行倒沒特別在意他們的姓氏居然跟他一樣,任姓本就不是什麽稀罕的姓氏,他所在意的是,人哥怎麽會姓任?

從麵相上看,任冉與人哥絕並有很深的血脈羈絆,而姓氏在這個世界,尤其在那些修仙家族當中,相當重要,如果隻是影衛或者死士的話,基本隻會有名字。不過修仙家族中還有直係和旁支這一說,旁支的子弟多半也是唯直係馬首是瞻的,但旁支經過若幹年的繁衍,與直係之間血脈聯係淡薄些也是有的。

這麽想著,任天行又淡定起來。

他又將自己所記得的那些任姓的家族、還有那些姓任的門派大能都篩了一遍,卻發現似乎沒有哪家有這麽樣兩個孩子——重點是有這麽一隻靈獸。

莫非是哪個隱世散修的後代,任歌是那位散修收養的義子?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眼前這個不大的娃娃人小鬼精,對他扯謊了。

“咳咳。”

任天行清咳了兩聲,不懷好意地試探:“你們都姓任,是兄妹嗎?看起來不太像啊……”

任冉可不知道他一瞬間就想了這麽多,如實回答:“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妹,這事兒得問我爹(她媽是鳥,回答不了。)。”

“這……”

任天行地嘴角抽了抽。

這答案雖然看上去很敷衍,但還真不能說有什麽不對。姓氏什麽的,一般都是爹給的,不是嗎?

任天行隻好順勢又問:“那你爹是誰?”

任冉無奈地聳了聳肩,斜眼看鳥媽:“這就得問我媽了。”

這事兒,至少目前來講隻有鳥媽知道,至於它無法開口回答,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嗬……嗬嗬……”

任天行驚呆了。

任冉雖然說的是實話,可在他聽來卻是在極不恭敬地調侃自己的父親,而能這麽放肆調侃自己的父親——不是這孩子太過逆天,就是她媽太過逆天!

而且多半是她媽太過逆天,畢竟任冉年紀太小,隻是自己的話,可能還想不到這樣的話。

可是他印象裏好像沒有這麽一位驚天動地的女修或者女族長啊。

任天行苦思了半天,倒也沒再問任冉她媽是誰,因為他怕她回答:這得問我姥姥==。

“關於去天劍門做客的事……”

任天行識相地把話題扯了回來。

任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如果我們去,可以學習心法和劍法麽?”

這樣直白的問話多少是有些打草驚蛇之嫌,如果任天行回答了不能,之後他們再要進天劍門可能就要費些周折了,類似被拒簽了之後留下“案底”一樣,再去審簽多半還會被拒。

但任冉認為,這件事情還是有言在先的好,免得到時候鬧出什麽紛爭來,不可收拾。

至於有些小說裏說的那些,先進了門派當中,而後或偷或搶、徐徐圖之什麽的……她能說難度係數好大麽?

任天行略微驚奇地看了任冉一眼,之前他還以為任冉的那句“天劍門的天劍,名聞遐邇,威力無匹,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是句客氣話,沒想到,她居然是真心的,不然也不至於想學。

他提醒任冉:“要學我天劍門的心法和劍法,就必須拜入我天劍門下。”

任冉平靜點頭:“這是應該的。”

就別說修真功法了,就算學個武功也得拜入門派人家才肯教的。

任天行略微思索了一下,詳說道:“你們要拜入我天劍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天劍門不強為人師,也不屑奪人子弟,所以入我天劍門者要求別無師承,也從未投身其它門派——自然你們也可以自行改換師承,又或脫離門派,但在我看來,除非你門師門或者門派十惡不赦、罪不可恕,我個人不建議你們這麽做。背信棄義者,多為人所不恥,這以後也會成為你們突破時的破綻,又或渡劫時候的心魔。現在……”

任天行神色突然異常嚴厲起來:“你如實告訴我,你們是否已有師承,又或已有門派。”

任冉不自覺地為任天行所感染,也鄭重起來,肅然答道:“我們雖然都已經有了些修行的底子,但的確都沒有拜過師傅,更沒有加入過任何門派。”

任天行神色稍霽,點頭說:“既然如此,我便擅自做回主,收了你們。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驗看你們的根骨,審視你們所學的心法——我也不欺瞞你們,我們素未平生,不過萍水相逢,說不上相知,所以也說不得信任。而我天劍門身為東天界正道領袖,宿有強敵,為防別有居心的滲透,這是必有的檢驗程序,每個弟子都必須經曆這一遭。”

說著他又正色提醒:“即便你們通過了我的驗察,入了我天劍門,也未必能學到最頂尖的心法和劍法。具體學什麽,這要看你們自己的資質和努力。另外,我今天收你們進來已經是破例,此後再不會給你們半點優待,你們的待遇隻會與其他同門一樣,毫無分別。”

這一點即便任天行不說,任冉自己都能猜出來。他可是個做門主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呐,自然事事都得表現出一碗水端平的姿態來。

隻是關於審視他們所學心法這一點,人哥還好說,有天一大能留下的手書為證,相信任天行也無話可說。可她自己……那隻小雞會不會暴露出什麽呢,萬一任天行因此發現她其實也是一隻雷空什麽的,會不會把她當靈獸一樣養起來。等把她養大了,也找來幾隻雷鳥什麽的,讓他們……

嗷——,那畫麵實在太美,她不敢看!

任冉期盼著任天行接下來會說:好了,如果這樣你們還覺得要拜入我天劍門的話,就blabla什麽的,這樣她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做思想鬥爭,好好斟酌一番到底要不要賭一次。

除了那隻小雞,她自信並沒有其它破綻,萬一任天行隻會以為這是一門古怪地心法呢?

她的贏麵很大噠!

可任天行沒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直接說:“好了,現在把你的右手交給我。”

而後任冉甚至都來不及自己舉起,就直接被他把小手拉了過去。

任冉驚愕地張了張小嘴,而後頹然的認了命。

反正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被人當靈獸養就當靈獸養唄,橫豎自己現在有嘴能說,可以提要求自己喜歡被怎麽個豢養法,至於那有可能的咳咳(消音),反正她還小呐,到時候再說吧。

何況這還僅僅是一個可能,十有八丨九任天行是查探不出來她的底細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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