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暴風雨來臨前夕

顧子西態度堅決,讓阮晟文探視孩子,已經是她的很大讓步了。

“他心裏有別人?”張若聞吃驚的問道。

於是顧子西就把當初怎麽和阮晟文有了那一夜,還有阮晟文和顧家的過節。她知道,這些不能怪阮晟文。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阮晟文不過是因為失去了心愛的人,才會變成這般。

“原來如此。”張若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要撮合顧子西和阮晟文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那子西你什麽時候出院?”

“醫生說我恢複的很好,莘莘的腳也沒什麽大礙了,明天就可以出院。”顧子西笑著說道,在醫院裏住著,她是真的很不自在。

“那就好,少遠他,知道你生病的事嗎?”張若聞不自覺的又想起了莫少遠,試探‘性’的問道。

“少遠哥應該下午會過來吧,怎麽了?”顧子西並未察覺到張若聞的用心。

“沒什麽,我就是問問。時間不早了,我該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張若聞起身離開。

空‘蕩’‘蕩’的病房裏,就隻剩下顧子西一個人了。桌子上擺滿的東西,還有窗台上的‘花’,也是阮晟文買來的,為了讓病房裏有一絲生氣。

就在這時,顧子西的手機響了,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喂,您好。”

“子西是嗎,我是吳阿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

“吳阿姨?少遠哥的媽媽?”

顧子西依稀記得這個聲音的主人,她小的時候經常坐在莫少遠媽媽的‘腿’上。莫少遠的媽媽會給她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還輕輕的撫‘摸’她的頭。

“嗯,子西你還記得啊。”

電話那頭很是欣慰。

“嗯,小的時候少遠哥一欺負我,阿姨您就會幫我教訓少遠哥。”

顧子西笑著說道,小時候的事,對於她來說是最美好的記憶。而莫少遠的爸爸媽媽,就像是她的親人一般。

“子西啊,阿姨給你打電話,是想找個時間約你出來見一麵。阿姨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莫少遠的媽媽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跟顧子西說事情的真相。畢竟那件事,她也算是幫凶了。

“好啊,不過我現在不方便,要不過幾天吧。”

顧子西沒有說自己還在醫院裏,想必莫少遠沒有告訴自己的媽媽。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掛斷電話後,顧子西發著呆。幼時的一幕幕,都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和顧子莘最愛去莫少遠家玩,因為隻有她是‘女’孩,所以大人們都寵著她。

她的爸爸媽媽那時候還在,顧子莘也還在。生活是那麽的幸福,隻是幸福消失的也快。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心上的傷疤還無法消退。

“我們到啦!”阮晟文喜悅的聲音,打斷了顧子西的思緒,讓她從悲傷中回到了現實。

“媽媽!你快看我們帶回來了什麽!”顧念嘉蹦蹦跳跳的到了顧子西的麵前,她的手裏是一個小瓶子,瓶子裏是一隻紅‘色’的蜻蜓。

“嘉嘉這麽厲害啊,都能抓到蜻蜓了。”顧子西也跟著笑。

“不是不是,這是爸爸抓到的。媽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爸爸很厲害的,還會疊紙飛機哦!”顧念嘉神秘兮兮的附在顧子西的耳邊說道。

“那有什麽,媽媽也會做啊。”顧子西也經常給孩子們做紙飛機的。

“不一樣,爸爸做的紙飛機可以飛好遠好遠的,媽媽做的紙飛機隻能飛一小段的。”顧念嘉很自豪的說著,她的爸爸真的很厲害呢。

“不就是紙飛機麽?”顧子西仍是不以為意。

“爸爸在飛機翅膀上折一折,就可以控製飛機向上飛還是向下飛,就是,就是這樣……”嘉嘉眼看說服不了媽媽,有些著急了,張開兩隻手臂,用力的比劃著。

顧子西笑了笑,顧念嘉那自豪的樣子,和顧子莘小時候差不多。

“媽媽,蜻蜓吃什麽?”坐在輪椅上的顧念莘突然開口問道。

“額?蜻蜓?”顧子西被顧念莘這麽一問,突然愣在那裏。蜻蜓?蜻蜓吃什麽?她好像沒有學過這個。

見顧念莘和顧念嘉一起睜大眼睛看著她,顧子西無奈,隻好硬著頭皮‘蒙’了。

“蜻蜓啊,蜻蜓是吃葉子的。”顧子西看蜻蜓那麽弱小,又經常停在草上,所以就這麽認為的。

“噗”一聲笑,顧子西便瞪著這個笑聲的主人:阮晟文。

“爸爸,你笑什麽呀?”顧念嘉不明白自己的爸爸在笑什麽,而且笑的那麽開心。

“爸爸在笑你們的媽媽。”阮晟文坦然承認自己是在笑顧子西。

“為什麽要笑媽媽?”顧念莘扭過頭,看著阮晟文。

“因為你們的媽媽笨啊,蜻蜓是吃蚊子那些飛蟲的,可不是吃什麽草。你們別被你們媽媽誤導了。”

阮晟文耐心的解釋道:“蜻蜓的稚蟲在水中可以捕食孑孓或其他小型動物,有時同類也相殘食。成蟲除能大量捕食蚊、蠅外,有的還能捕食蝶、蛾、蜂等害蟲。”

“那蜻蜓吃害蟲,所以它是益蟲咯?”顧念嘉偏著腦袋,似懂非懂。

“對啊,所以我們要保護它。”阮晟文點點頭。

一旁的顧子西,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回她丟人丟大了。

阮晟文好笑的看著顧子西,這時的顧子西,看起來有些可愛。這樣的顧子西,讓他會忍不住想要靠近。

“媽媽,你不知道的爸爸知道哦,你說爸爸厲害不厲害。”顧念嘉拉著顧子西的手,對於阮晟文,她滿是崇拜。

“誰說媽媽不知道的,媽媽是故意這麽說,因為媽媽想考考你們。”顧子西強撐著,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於是,顧子西得到了三個白眼,在場的三個人一人一個。

“爸爸,既然蜻蜓是益蟲,我們要保護它,那我是不是應該把它放了?”顧念嘉看著瓶中的蜻蜓,覺得它沒有自由了。

“這個就要看嘉嘉的,嘉嘉想要放就放了。”阮晟文看著顧念嘉,他的‘女’兒是如此的可愛。

“嘉嘉,把蜻蜓放了吧,蜻蜓也要回家找媽媽的。”顧念莘望著瓶子中的蜻蜓,覺得它很可憐。

“嗯。”顧念嘉點點頭,然後打開了瓶蓋,讓蜻蜓從窗戶那兒飛走。

“爸爸媽媽快看,蜻蜓飛走了,它找它的爸爸媽媽去了。”顧念嘉看著蜻蜓飛走,興奮的叫著。

“軒,顧子西生病住院了,阮晟文在照顧她。”月穀每天都要給佐藤軒稟報一次顧子西的行蹤,他不明白佐藤軒為什麽會對這個‘女’子這麽上心。

“生病了?嚴重嗎?”佐藤軒急忙追問。

“發現的及時,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很快就能出院。”月穀不知道佐藤軒現在是一種什麽心態,說他恨顧子西,但是他又在聽到她生病的時候,那麽的關心。

“嗯,我知道了。”佐藤軒長舒一口氣,他也由剛剛的緊張變成了鬆弛。

“軒,這個顧子西……”月穀無法抑製自己的好奇心,他對佐藤軒已經足夠了解了,但是這一次卻不明白了。

“月穀,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就不要過問。”佐藤軒有一種被窺探秘密的感覺,所以很不悅。

“是,屬下明白了。”月穀低下頭。

“對了,你還要幫我盯緊一個人:張若聞。”佐藤軒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他的‘洞’察力是何等的厲害,早已看穿了張若聞的心思。

“是。”月穀答應之後,便退了下去。

“嘶”,佐藤軒吃痛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鮮血順著傷口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縱使是他最熟練的匕首,也有反噬他的時候。

他收起匕首,緊緊地握在手中,任由鮮血一滴滴的滴在桌子上。那鮮紅的顏‘色’在他看來,是最好看的顏‘色’了。

莫少遠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急忙趕到醫院。當他聽說顧子西生病住院了,心裏很是焦急。

“媽媽,莫叔叔來了。”顧念嘉一眼就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莫少遠。

聽到顧念嘉的話,阮晟文抬起頭,就看到了滿頭大汗的莫少遠,手裏還提著一籃水果。

“子西,你沒事吧。”莫少遠直接走到顧子西的身邊,擔心的問道。

“少遠哥,我沒事,明天就能出院了。”顧子西柔柔的笑了笑,莫少遠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個大哥哥,總是照顧著她。

一旁的阮晟文冷眼看著,想必就算他把嘉嘉和莘莘從顧子西的身邊奪走,顧子西也能有人照顧,好好的生活吧。

“沒事就好,我都快擔心死了。”莫少遠點點頭,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莫叔叔,這個是我爸爸。”小孩子總是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顧念嘉不願意別的叔叔接近媽媽,於是馬上拉爸爸過來。

“認識。”莫少遠看了看阮晟文,當初差一點害得莫氏破產的人。

“阮先生,好久不見。”莫少遠禮貌的伸出手,對於阮晟文,更多的是厭惡吧。

“好久不見。”阮晟文也伸出手回應的握著,他對莫少遠,也無半點好感。

“少遠哥,你的律師所最近忙不忙?”知道莫少遠和阮晟文之間無話可說,顧子西急忙開口解圍。

“還好,總算還有時間可以來看看你。”麵對顧子西,莫少遠一臉的笑意。笑意中濃濃的感情,阮晟文一覽無遺。

“子西,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直接叫我,我來做。”莫少遠自告奮勇。

“顧小姐,需不需要我把孩子們帶出去?”阮晟文的言下之意是要給顧子西和莫少遠騰地方,阮晟文此時很不悅。他強忍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顧子西白了阮晟文一眼,然後說道:“不必了。”心想,我又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莫叔叔,天快黑了哦。”顧念嘉站在阮晟文的身邊,神秘兮兮的說著。

“天黑了怎麽了?”莫少遠笑著問道。

“天黑了你的媽媽就會叫你回家吃飯呀,莫叔叔你不回家吃飯嗎?”顧念嘉一臉認真的想了想後,居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莫少遠頓時尷尬在了那裏,而阮晟文的心裏一陣竊喜。不愧是他的‘女’兒,很聰明。

“莫叔叔看看你媽媽後就走。”莫少遠尷尬的答道。

“可是你已經看過我媽媽了呀。”顧念嘉不把莫少遠趕走,她就不罷休。

“嘉嘉,不可以這麽沒禮貌。”顧子西看不下去,終於開口了。

顧念嘉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麽了。但是明顯的,她對她的媽媽很不滿。

“子西,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莫少遠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再呆在這裏了,他戀戀不舍的看著顧子西。

“嗯,那少遠哥你路上慢點。”顧子西點點頭,對莫少遠的歉意又增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