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立誌
他才一醒過來,就聽到費倫激動地問他:“怎麽樣,冥想的感覺不錯吧?我從沒見過像你天份這麽高的魔法師,別人學會冥想至少要一周的時間,你居然第一次試就能進入冥想的境界,還冥想了這麽長時間!”
上官清容被他誇得略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點頭答道:“這都是老師您教得好,要不然我哪能學會得這麽快呢。是不是以後我每天都這麽冥想,積累魔法就可以了?”
費倫搖了搖頭說:“哪有這麽簡單,其實冥想雖然是魔法師的基本功,但卻不是最重要的。畢竟一名魔法師體內能夠積累的魔法是有限的,更重要的是學會調用身外的魔法元素,將它們匯聚起來,聽從你的指揮,再用咒語控製這些魔力施放出時的形態和性質,才能施放出巨大的魔力。所以,接下來,除了冥想以外,我會一步步地開始教你咒語。”
關於咒語,他們已經有過一次不成功的嚐試了,上官清容還隱約記得那個入門魔咒的念法,試著念道:“魯——米——諾——爾?”
不得不說,這句身體對於魔法相當有天份,才聽過一次的毫無意義的詞句,過了好幾天,他居然還能記得。而手中驟然亮起的小小光團,也證明了他不僅記憶十分精準,而且施法方麵也是一樣有天賦。
那個光團雖然及不上老師費倫作為示範用的那個那麽大,卻是明亮耀眼,照得室內一時亮如白晝。
“咦?”費倫驚呀地低呼了一聲:“你體內魔力不足,又是第一次使用這個魔法,怎麽會這麽亮?難道……”
“難道什麽?”上官清容心裏又是一提,果然這個冒牌貨和真貨就是有區別嗎?會不會老師看出他不是真的……這個世界的人來?
“難道你體內因為同時凝具了四個魔力核,所以元素在進入魔力池後會被壓縮得特別厲害,導致你施放的魔法比正常的更小而且更精煉麽?”
聽了這話,上官清容又籲地出了一口長氣,照這麽一驚一乍下來,他的心恐怕早晚有一天要被嚇壞,明天真得吃點朱砂黨參之類的安神。
費倫一點也不知道他在那提心調膽,還在仔細回想著昨天看到他冥想時的情況,分析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可是昨天他在冥想時,四種元素都是均勻平穩地進入他的身體的,絕不會有什麽問題,大概還是因為全係法師和普通單係法師的不同造成的吧。
這也不大對啊,雙係法師在施展魔法時,每一係的法術,施出來的樣子和普通單係法師其實也沒什麽區別,隻是在初學時,元素積累會稍慢一些而已。為什麽崔斯特的光球術會這麽的……奇特呢?
可惜他還有身體的時候沒能遇見一個全係法師,不然現在教起學生來,哪會這麽沒經驗,連他施法為什麽會不標準都不知道!
反正也沒有理論經驗,還是從實踐中摸索吧。費倫很快就想開了,不再糾結於魔法為什麽不標準的問題,又接著教了上官清容兩個各級通用的入門魔法,結果都和這個光球一樣,成了壓縮版魔法。
直練到天亮,外麵有了人聲走動,這對師徒才停下試驗的步伐,費倫回到了埃姆拉之鏈翻找過去的筆記,上官清容則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洗漱更衣。
瑪麗大嬸過來送早餐時,上官清容趁機問她:“瑪麗大嬸,我這兩天胸口不大舒服,你這裏有安神的藥嗎?”
瑪麗大嬸又難過又欣慰地看著他,熱淚盈眶地說:“少爺,您終於願意看病了嗎?我這些日子一直在為你的身體擔心啊,可您又一直不肯吃藥,也不願讓治療師來治療……真是太好了,您先吃早餐,我馬上就讓卡拉奇去請治療師來!”
他就是想備下點安神定誌的藥補補心氣,用不著請大夫來看啊!上官清容望著瑪麗大嬸絕塵而去的背影,這句來不及出口的拒絕就被堵在了喉間。
瑪麗大嬸現在已經習慣了他每頓隻吃半盤粥,盤子用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可上官清容減肥的意誌堅定,盤子越大,他吃得越少,幾乎是數著勺裏的棒子碴吃飯。而且每一口粥都要細嚼慢咽,直吃到熱粥晾成了粥坨,也吃不上兩三口。
等他吃完了早餐該有的份量,瑪麗大嬸的丈夫卡拉奇已經帶著一名治療師來到了他房間外。那個大夫約在五十歲左右,一臉倨傲,神色陰沉,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外麵罩著同色的呢絨披風,看著頗為奇特。
他進來之後,皺著眉頭審視了上官清容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哪裏不舒服,咳嗽,還是胸悶?是用藥物治療還是魔法治療?魔法治療是三十銀幣一次,藥劑是三銀幣一劑,我看你的精神還挺好,用藥物治療就可以了。”
這人看著像個不愛說話的人,說起來倒是一串一串的,上官清容聽著都有些跟不上。不過他的咳嗽已經讓費倫砸下的那些治療術完全治好了,沒必要花……30個銀幣是幾兩銀子?就是一枚銀幣相當於一錢銀子,他們這治病也夠貴的啊。
他這輩子的便宜父親本來就不喜歡他,之前又把他扔到這裏來等死,會不會不願意替他出這份藥錢?他已經在這白吃白喝了不短日子,要是連這麽多藥錢都要瑪麗大嬸她們代付,他心裏可實在不安。
想到這裏,他趕忙答道:“其實我已經不咳嗽了,隻是想買些安神靜心的藥來吃,也不必要那麽貴的,有沒有便宜一些的?”
“哦,你不是治肺炎嗎?如果隻是要一些普通的安神藥,那就便宜多了,最便宜的安神湯隻要30銅幣一劑,含我的煎藥費,可以嗎?”
可以不可以的,他身上一文錢都沒有,給了他記憶的崔斯特也是男爵家的少爺,沒自己買過東西,也沒得過病,不了解行市,哪知道這些錢是多是少啊?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瑪麗大嬸,隻見瑪麗大嬸滿臉不讚同,對大夫報怨道:“這可不行,治療師大人,我們少爺可是休伯萊男爵的繼承人,他怎麽能用這種便宜的藥物?您還是給他先用治療術治療,再替他熬製幾副最好的魔藥。錢不是問題,隻要少爺的身體能好起來,您要多少治療費都行!”
出錢的人說了話,治療師的態度比起上官清容跟他討價還價時積極了不少,當場拿出法杖來,就施了一個普通的回複魔法。之後又從隨身帶的布袋裏掏出一大堆黑乎乎的東西,說道:“這位少爺的身體應該隻是虛弱,用活巴貝蟲、幹蝙蝠糞和拉多裏蜥蜴的尾巴,再加上一點提純過的精力蛇眼淚,效果是最好的,而且隻要80銅幣一劑。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治療師,不會給顧客亂用藥的,請放心吧。”
上官清容光聽著臉色就白裏透了青,趕忙喊道:“我好了,真的,您剛才的治療術非常有效,我現在精力十分充沛,什麽不舒服的感覺都沒了……卡拉奇大叔,請您趕快把治療費付給這位治療師,然後請他回去吧,我非常好,什麽藥也不用喝了!”
他死求活求,終於讓卡拉奇把治療師送了回去,自己回房後坐在床上,又想起剛開始絕食時被灌的那些湯藥,胃口裏一陣翻江倒海,站到門口低頭幹嘔了起來。正巧這時費倫從埃姆拉之鏈的空間裏出來,看到自己的學生這副樣子,立刻給他施了一個回複術,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上官清容擦了擦還粘著膽汁的嘴角,倚在門框上平複了一會兒情緒,才有力氣回答費倫的問題:“我心裏有點發慌,想拿些安神的藥吃,瑪麗大嬸她們就請來了一個治療師,他說要給我吃蟲子、蛇和蝙蝠糞……我想起以前喝過的藥,就忍不住吐出來了。”
費倫對他的經曆不僅沒有任何同情,反而嘲笑道:“藥劑師不都是用這些東西治病的嗎?女人喝這些藥時都不會吐,你居然還會吐出來。看來你真不像外表那樣像個男子漢。要知道,我年輕時,曾跟著傭兵隊在大陸上遊曆,在橫穿加思米達恩沙漠時,可是連毒蛇和有毒的蟲子都吃過呢……”
話沒說完,上官清容又一次幹嘔了起來——他的膽汁剛才都已經吐淨了,如今也隻剩下幹嘔了。費倫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強烈,趕忙又施了個治療術,再也不敢說蟲子和蛇什麽的,怕再次激到自己這位可憐的學生。
這次不成功的求醫經曆大大地刺激了上官清容,他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從屋裏找出了一個絲絨的袋子,又到外麵農場裏撿了個小鐮刀帶上。仗著自己這副身子是個習武之人,餓了這麽多天,還相當有力,就打算親自上山采藥。他就不信了,沒有了蛇蟲鼠蟻和那個安心惡心人的藥劑師,他就找不著可用的藥!就算是挖不出朱砂來,至少他也能挖出些紫石英代用。
他一出門,正在附近玩耍的利特就看到了他。帶著一臉不加掩飾的崇敬愛慕,跑過來問道:“崔斯特少爺,你要到哪去?”
“哦,沒事,我想去外麵轉轉,看有什麽好看的植物或是石頭之類的。你能告訴我附近有什麽地方樹木比較茂盛嗎?”上官清容淡定地答道,並沒說出他要去采藥。他倒不是故意隱瞞,就怕萬一這孩子聽說他去采藥,把他指到什麽蛇蠍窩蝙蝠洞去……那他是真有可能被嚇死在那裏。
“我知道,離咱們的農莊不遠,有座很平緩的小山,上麵沒有什麽高級魔獸,而且景色優美,有很多漂亮的花。我帶您去那裏吧?”利特的眼裏放著光,脖子用力往上伸,兩眼睛骨碌碌轉著,觀察上官清容的神色。
麵對自己這輩子的第一個愛慕者,上官清容也實在是不願拒絕,微微一笑,點頭答應了下來。利特高興地一蹦三尺高,搶過上官清容手裏的袋子和鐮刀,又回去準備了些水和食物自己背上,帶著上官清容慢慢往莊外走去,邊走還邊給他介紹著農莊周圍的景色。
兩個小孩悠悠閑閑,把這次出遊當作踏青。費倫也難得重新看到外麵的世界,一路上激動得飄來飄去,絮絮叨叨地對上官清容講些從前的事,不時指點一下路上見到的植物名稱,開心得像個老小孩。
原先從崔斯特記憶裏知道的這個世界,如今終於真正呈現在上官清容的眼前,他不停地把周圍的一切和自己的記憶相對比,耳朵也兩下用心,聽著利特和費倫的講解。自從穿越以來,對這個世界的隔閡感仿佛被眼前的春陽暖風融化了一般,他終於感到,自己是真真正正地成了這個世界,這片馬吉斯大陸的一員,而不僅是一個為了在這世界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來的穿越者了。
眼前鮮豔明媚的景色,是如此的生機勃勃;陪在他身邊的這兩個人,是何等的溫暖可親。這個世界,不隻是供他引誘男子的背景和舞台,而是一個真正的、鮮活的大千世界。而這世界的人,也不僅是一個個人形的工具,而是與他一樣,懂得喜怒哀樂,有情有意的人。
也許,除了成為一名優秀的弱受,輾轉在宮廷、權貴、各色男人的床第之間以外,他還可以做更多事,更多從前無力做到,甚至連想也不曾想像過的事。
就像是這春風與野花一般,不隻是為了某人的寵愛和掠奪,而是為了自己,自在任情地,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