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使楚正青不提此事,傅仲塵也要請求同去,當即答應下來。

“此次行動皆因在下所起,在下義不容辭,還要感謝楚王鼎力相助。”

楚正青淡然一笑,“傅公子不必抱有太大希望,這隻是我們的一廂情願,不知太後能不能同意?若是太後執意縮在皇宮之中,本王也無可奈何。”

“還請傅公子心中有數,再想其他萬全之策。”

傅仲塵當然也明白其中利害,也沒有再多言,他和慕雪涵兩人陪著楚正青用膳,半個時辰之後離開。

楚正青命來福擬好和談的信件,派人快馬送去京城。

慕月瑾被那些人吵的頭大,這一日一夜都沒有消停過,朝中大臣輪番上陣為這些人求情,不能濫殺無辜失卻民心,不能因小失大要得大局,若處置了他們會讓朝臣寒心等等各種說辭至今還在她耳邊嗡嗡響著。

她一怒之下將這些人都押入大牢,又將慈寧宮的大門緊閉,任是誰也不見。

秋嬤嬤見情勢跟她想象的不一樣,生怕太後遷怒到自己頭上,一直都少說話多做事,站在慕月瑾身後小心地給她捏肩。

楚靈婉得知此事之後一直坐立不安,她一時想讓著傅仲塵終於得到了報應,自己應該高興啊,一時又想起傅仲塵那魂牽夢繞的臉龐,心中萬分割舍不下,若是自己能在危難時幫他一把,他是不是就能對自己有所改觀了。

她從廚房裏拿了一盒點心就直奔太後寢宮。

慈寧宮外的婢女一見是她來了,馬上將她攔下,“靈婉公主,太後說過了以後不許你再踏進慈寧宮一步,還是請回吧。”

楚靈婉豈肯甘心,從袖子裏拿出幾兩碎銀子塞給兩個宮女,“你們就裝做沒看見我,母後不會怪罪你們的,母後當時也是一時氣憤,哪能真的不見我呢。”

她邊說就自己闖了進去。

宮女將銀子迅速藏了起來,大喊著:“秋嬤嬤,靈婉公主闖進去了,我們攔不住啊。”

秋嬤嬤一聽馬上就要出去趕人,慕月瑾擺了擺手,這個楚靈婉來的真是時侯,不如看看她能有什麽主意。

“讓她進來。”

楚靈婉一進門就跪了下去,“母後,靈婉真的很想你,你還好吧,這是靈婉親手為你做的紅豆薏米糕,你嚐嚐是不是合胃口?”

慕月瑾連看也沒看那盒點心一眼,垂眸滿是嫌棄之意,“你又是為了傅仲塵而來的吧,不要白費心機了。”

楚靈婉慌忙解釋,“靈婉早就將之恨之入骨,靈婉是擔心母後身體,特來看望。”

慕月瑾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正在此時外麵有太監回報,“太後,內衛差人將此信送來,說是楚王專程快馬送來的和談書。”

慕月瑾接過一看馬上就怒火中燒,臉色一沉眼眸裏狠厲一片,“好一個大膽的楚王,他竟然為了傅仲塵要與哀家談判,他一個叛臣逆賊好大的臉。”

她料定傅仲塵會將此事告之楚王,但她認為楚王奸滑,必不會為了傅仲塵身邊的這些人大動幹戈,誰知事情發展出乎意料之外,楚王真的要率兵進駐京城與她對峙。

信中自然不會寫的這麽直白,但慕月瑾知道楚王既然能來京談判定然會帶大軍,要不然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楚靈婉見她勃然大怒,也不知那信中到底寫了一些什麽,小心翼翼地問道:“母後,何事把母後氣成這樣,這個楚王簡直萬死不足惜。”

秋嬤嬤一聲不吭地退到了一邊,她為了謹慎想等太後表明態度再說話。

那個送信的太監試探著說了一句,“太後娘娘,此事重大要不要請平南侯過來商議?”

慕月瑾正在氣頭上,“區區一個楚王他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哀家一人既可作主,他不是要來談條件,哀家就答應他了,看他還能耍出什麽花招來。”

秋嬤嬤和太監立刻跪了下來,“太後三思,萬不可意氣用事,中了楚王的圈套。”

慕月瑾想到了上次平南侯說起的西域高手如今就是京城之中,有了此人相助,隻要楚王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她的眼眸中閃出狠厲光芒來,“哀家自有道理。”

到了翌日上朝,她就將此事在朝堂之上講了出來,“楚正青此次來京定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名義上是來談判,其實就是來逼宮的,上次他在朝拜時就放肆挑釁,這一次一定讓他有來無回,一定扳回這一成出口惡氣。”

她一口氣說出這些話來,像是心中有極大的底氣,眾朝臣一時也弄不清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對於大楚現在的情況,他們心中都有數,隻有京都營的幾萬兵馬,各地駐軍被楚正青收編了大半,剩下的也都處於觀望狀態,至於邊關駐軍,那就要看康王的意思了。

平南王第一個支持,“這兩個背天逆行的惡賊,我們還未發兵剿殺之,他們倒是送上門來了,若不趁機滅他們的威風,我們大楚還有何顏麵。”

康王冷眼旁觀此時站了出來,“太後若是想跟楚王開戰,臣定當竭盡全力。”

其他朝臣一聽這是真要開戰啊,一下子都開了口,“還請太後三思,若要真的開戰生靈塗炭百姓又要受流離之苦,既然楚王此次是來和談的,暫且看他會提出什麽條件,若能和平解決豈不是皆大歡喜。”

此人的話音剛落,另一人就冷笑一聲,“不過一個孽臣,有什麽資格來和談,難道太後還想容他自立為王?他來京就隻有一條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開戰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要有財力兵力要有人流血犧牲,大災還未完全過去,又迎戰亂大楚的國力如何能承受。”

漸漸形成以康王為首的主戰派和以高首輔為首的主和派,兩方你一言我一語吵個不休,朝堂之上又亂成了一鍋粥。

慕月瑾看著他們一個個吵的臉紅脖子粗,一時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感覺自己腦仁疼,“都住口,哀家心意已決,不管我們如何想,楚正青他是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