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桑語從父親那裏聽聞了此事,也到傅府看望慕雪涵病情,她此時由沈玉卿陪著也等在外麵。

兩人站在門口不住地往裏張望,雖然什麽也看不見。

楚正青也不時地往前湊,想率先聽到安樂安好的消息,傅仲塵看他如此模樣,甚為看不慣,走過來擋在他麵前,“王爺請到那邊休息,大夫出來自然會有結果的。”

楚正青抬眼看了他一下,心裏疾妒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守在慕雪涵身邊,自己卻隻能在這裏幹著急。

他冷冷刮了傅仲塵一眼就讓開了一點。

正在此進就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顧長春緊鎖著雙眉出來,看他這個樣子情況不是太妙。

傅仲塵搶上前去,想要詢問情況。

在場的人一看他這個樣子,也都一下子緊張起來。

楚靈婉卻是一幅開心看戲的模樣,此時她心裏高興,名醫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愁眉不展地出來,她抬起了下巴陰陽怪氣說道:“看來安樂公主此次凶多吉少,連這位神仙一樣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傅公子,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態,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

她一看周圍的人都對她怒目而視,馬上又裝出一幅傷心的樣子,用手拭著眼底,“若是安樂公主真的與世長辭,傅公子也要節哀順便,靈婉跟她一起長大,如今她卻要先去了,真讓人扼腕歎息。”

傅仲塵聽了她的話,恨不然將她的嘴給堵上,上次差點挨打的是那位張院判的徒弟,現在這個楚靈婉有過之無不及,欠揍的很。

他強忍著怒氣,咬牙切齒眼眸裏透著森森寒光,向前逼近了幾步,“楚靈婉,你怎會在這裏?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安樂公主若有什麽意外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這字字句句都在誅心,到底是何居心,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他說著看了一眼管家,“誰讓你放她進來的,把她趕出去。”

管家一肚子的委屈,但看著傅仲塵那傷心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麽,“楚公主,請隨我出去,別為難小的。”

楚靈婉站著一動未動,雙眉一挑,“你們誰敢,本公主可是代表太後前來看望安樂公主,你們對本公主不敬就是對太後不敬,若是惹得本公主一點不高興,太後定然不會輕饒了你們。”

傅仲塵此時對太後怨恨到了極點,慕雪涵可是從皇宮回來之後就中毒的,此事定然跟太後有關係,楚靈婉竟然還狗仗人勢拿太後做擋箭牌。

他此時沒有了一點平時的文雅風度,被氣得不顧儀態,眉眼如劍,“你住口,你以為拿太後做借口就能嚇到我,此次娘子中毒有許多蹊蹺,若是讓我查出跟你靈婉公主有關,你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楚靈婉一看他如此模樣,心似刀割,自己對他一直心存幻想,如今他竟恨自己到如此地步,看來自己是該醒一醒了。

她裝著害怕又無辜的樣子,眼睛裏含著淚,“傅公子,你怎會如此想,靈婉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安樂中毒靈婉一樣心焦,你一定是誤會了,跟靈婉絕對無關。”

傅仲塵深呼吸了一下,覺得她麵目可憎厭惡之極,別過臉來不想理她。

蒙桑語看著楚靈婉那副嘴臉也甚為惡心,不知道她會被嫉妒扭曲成這個樣子,她自見到楚靈婉就一直躲著她,她想起自己哥被她欺騙就心中不適,為了忍住上前揍她的衝動才沒有跟她正麵交鋒。

她一看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安樂也不知到底如何。

“傅公子,現在重要的不是她,而是要聽聽神醫怎麽說,有沒有救安樂的法子。”

沈玉卿點頭,“仲塵,她這種人不值得為之生氣,正事要緊。”

顧長春對剛才他們的爭吵一點也不在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此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傅仲塵和沈玉卿一齊非常恭敬地過來,“顧神醫,真是怠慢了,你辛苦了。”

沈玉卿讓人奉茶。

顧長春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人,臉色一點也沒有緩和,“這種毒的症狀老夫也覺很罕見,有點看不透,她的脈相很亂,時間匆忙一時也看不出什麽來,若是想徹底醫好,還需要一些時日。”

傅仲塵抓住了後麵一句話,看樣子顧神醫有把握醫好,隻是時間問題,他心下安穩了許多。

“顧神醫,你費心了,隻要能醫好娘子的毒,什麽條件都答應你。”

沈玉卿忙命人去準備客房,“管家,找一間上好的房間,讓顧神醫還有這位小童住下來,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她又轉過身來衝著顧神醫道:“二位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吃的用的缺什麽都可以說出來。”

楚正青一直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聽了顧神醫的話,也放心不少,“顧神醫,本來本王已在王府安排了房間還有上好的酒菜,既然傅公子如此盛情,也為了方便醫治安樂公主,就委屈顧神醫在此住下,隻要醫好了安樂,要什麽酬謝都可以。”

傅仲塵此時才想起顧神醫是楚正青請來的,自己還是欠了他一個人情,也不好再給他擺臉色,“多謝王爺。”

沈玉卿一看天色不早,吩咐廚房要多準備一些飯菜,要留他們一起用膳。

“王爺,多謝你為安樂請來名醫,今日備下薄酒以表謝意。”

楚正青也心中記掛著安樂的病情,答應在此用飯,也好跟顧長春仔細問一下詳情。

她跟管家出去準備房間還有其他雜事。

傅仲塵給顧神醫又倒了一杯茶,“不知娘子所中何毒?神醫可有幾成把握?她何時才能醒來?這其間可有什麽要注意的事項?”

楚正青很自然地在顧神醫麵前坐了下來,眼神關切,同樣期待他的回答。

顧長春此時正在回憶起他以往醫過的毒,他不確定地自言自語道:“這種症狀倒是跟一種毒很像,叫朝夕醉,但脈相又不太一樣,想必是這位施毒者是一位善製毒的高手,更換了其中的一兩種藥材,這解藥也要隨之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