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大廳。

周家投資的山腳民宿,其實也算是A市還不錯的景區之一。

周怡然坐在大廳的秋千上,看著旁邊坐著的顧寒宴,眼神直勾勾的,帶著直白的勾引和撩撥。

此時民宿沒什麽人,大部分住宿的人都是觀光的,白天都在外麵玩。

周怡然越發大膽,幾乎是在用眼神調情,“顧總,你能不能看看我。”

“現在又沒什麽人,不如和我說說話呢。”

周怡然整個人靠在秋千上,裙擺微微飄動,露出一雙白嫩的長腿。

平心而論,周家人的氣質都不錯,周怡然雖然行事大膽,但也有一副好皮相。

顧寒宴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動動嘴唇打算說什麽,耳邊響起了一道呼喊。

“寒哥哥……”

顧寒宴驀然一驚,轉過去看,發現居然是林染。

林染捏著自己包包的帶子站在那邊,一雙眸子盯著顧寒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你怎麽過來了?”

顧寒宴急忙起身走去。

他沒想到林染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也沒想到林染會跑過來。

自己明明是交代過讓林染在公司那邊好好工作的,甚至也沒有告訴她地址。

林染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對顧寒宴說:“我本來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你現在身邊已經有……”

說到一半,林染直接捏著自己的包包就跑了。

周怡然已經踩著高跟鞋走過來了,瞧見這一幕頓時也咋舌:“這是?”

她本來還想問顧寒宴這位是誰,但下一秒看著顧寒宴已經追著女人離開,頓時明白了。

這位應該是傳說中的,整個顧家都很寶貝的那位小姑娘了。

周怡然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林染的樣子,的確是小白花的模樣,哭起來倒也是梨花帶雨,十分惹人憐愛。

但是怎麽說呢,她總覺得林染段位不高。

可是和溫栩之相比起來,林染又的確不好對付,畢竟顧寒宴是直接追出去了。

這麽想著,周怡然頓時有點心煩了,偏偏這個時候門又開了。

周夫人匆匆走過來,看著一臉莫名的女兒,頓時嗔怪道:“怡然,你做了什麽?怎麽剛才我看著顧寒宴那小子追著林染走了?”

聽到母親的興師問罪,周怡然頓時不高興了:“媽怎麽一上來就問我做了什麽?林染莫名其妙就哭了,顧寒宴就去追,和我有什麽關係?”

周夫人則是看著女兒,朝著她手臂上拍了一把。

“你是什麽樣子我還不知道麽?之前就跟我念叨著說讓我幫你說媒,我都說了顧寒宴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你就是不聽!”

周怡然自知理虧,什麽事都瞞不過周夫人,但這會兒還是不高興。

她想到的都是顧寒宴剛才毫不猶豫離開的樣子。

那個林染,到底有什麽好的?

這麽想著,周怡然還跟母親問起來了,“要我說,林染長得甚至還不如溫秘書好看呢,顧寒宴這是圖什麽?她是救過顧寒宴的命嗎?”

周夫人一聽就樂了,原本想說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又想到什麽,壓低聲音和周怡然說了幾句話。

周怡然聽了會兒,抿唇:“真的假的?林染和顧家老夫人?”

“我也是聽說的,你不要出去亂說。”

周夫人也怕這些八卦不是真的,到時候傳出去反而被顧家人嫌棄了。

周怡然沒再吭聲,隻是想著自己剛才聽到的話,又想起林染的模樣。

小丫頭片子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的確是運氣不錯。

這邊,顧寒宴沒幾步就追上了林染。

林染原本就沒打算走太遠,看到顧寒宴更是走不動路。

“林染,你怎麽來了。”

顧寒宴第一時間不是解釋,反而又開始問林染怎麽出現在這裏。

林染抽抽噎噎,好半天才說,自己是看了李可朋友圈,後來又去找了溫栩之。

所以住宿地點是溫栩之說的了。

意識到這一點,顧寒宴麵色一沉,而他的表情落在林染眼裏,林染心中卻是一喜。

看來自己這次是一石二鳥,還能拉低溫栩之在顧寒宴心裏的評價。

這麽想著,林染哭的更起勁:“寒哥哥,你也不要怪溫秘書。她也是被我問的沒有辦法才告訴我的,起初我連你們來出差是做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隻是想來給你一個驚喜,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林染將自己一路上感覺到的委屈和盤托。

“我聽說這就是你們這次出差來要件的負責人吧,你們兩個好像才是天作之合,周家和顧家以後還能有更多的合作,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

林染是以退為進,說了一堆讓顧寒宴感覺煩躁的話語,最後還不忘記委曲求全。

“你放心吧,回去之後我還是會去你家探望奶奶,如果她問起來我也不會說這麽多的。”

而顧寒宴一聽到林染提到老夫人,就再次覺得頭疼。

他沉聲說:“林染,這是我們幾個人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什麽都扯到老夫人。”

“寒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我在用老夫人的身份壓你嗎?”

雖然林染的確是這麽做的,可是這一點被顧寒宴看穿,還是讓林染害怕。

一個男人在被感情蒙蔽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用理智分析這些。

而顧寒宴現在能意識到這一點,一定是因為,他這幾天來對於自己的感情的確下降了。

是因為周怡然嗎?

想到這,林染更是悲痛欲絕:“沒關係,你不用再解釋了,我現在就回去。”

顧寒宴無奈地扯住林染的手,“你別鬧了。我和周小姐不過是在討論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兩個沒什麽。”

林染屬於見好就收的那種人。

當晚,就直接發了朋友圈,是本市一家著名的餐廳。

“謝謝顧總帶我吃飯。”

看著這行配字,溫栩之忽然笑了。

她突然就理解了一件事。

從前溫栩之隻是覺得,自己在顧寒宴麵前未免太過好哄。

現在才知道,其實顧寒宴沒有哄過她。

都是她把自己哄好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