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唐文修別扭的情緒,溫栩之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對於唐助理這個人,溫栩之沒有什麽別的感覺。

不過覺得他是個對工作認真負責的人。

隻是因為是新人,所以很多地方都需要他人指點。

不過溫栩之也曾經經曆過這個階段。

甚至唐文修還比不上他那個時候。

但溫栩之早就已經能夠用開放包容的心態對待別人,麵對唐文修說:“其實你在我麵前不用這麽不安的,我之前在公司裏也帶過很多新人,我覺得每個人都是有潛力的,你能拿到這份工作就證明你有這樣的能力,隻是還需要進一步的開發。”

溫栩之說著起身去拿了一瓶飲料過來遞給唐文修。

自己則是擰開一瓶純淨水。

溫栩之隨意的動作卻很是優雅大方,落在唐文修眼裏,隻覺得眼前的溫栩之好像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僅僅是穿著一身簡單的裙子,都沒有改變她周身的氣質。

怪不得以前顧寒宴會隨時把溫栩之帶在身邊。

唐文修這麽想著,意識到女人的目光朝著自己看過來,急忙轉頭壓抑下自己莫名其妙的思緒。

他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我也相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但是這段時間的確很多事都做得不好,上次商務會議上趙老板也批評我了……”

溫栩之咋舌:“為什麽批評?你們不是拿下項目了嗎?”

拿下一個項目需要整個公司集體的配合,趙老板選擇帶著特助出麵就代表他是相信特助有這個能力的。

既然已經拿下項目了,又為什麽會對唐文修發火?

唐文修聳聳肩。

他摩挲著溫栩之遞來的飲料,意識到溫栩之對他的好,是趙老板從沒有過的。

心理對溫栩之的情緒更是複雜。

唐文修又說:“差不多吧……是因為我的表現還不夠好,起碼沒有滿足他的要求。之後因為拿下這個項目,自己的工作更是變得多了,所以一切變化對我來說,都讓我很難放鬆。”

“所以你是覺得現在自己工作壓力太大了?想找我聊一聊也是因為這個嗎?”

溫栩之擰上瓶蓋轉過來看著唐文修。

唐文修點點頭,吞了口口水又說:“我這樣會打擾到你嗎?”

“倒是不會……不過我現在是團建,也就是休假期間,你找我的話還可以。回去如果我忙起來就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溫栩之自己也是個很忙的人,在林氏要負責的項目也很多。

尤其是林盛明如今給溫栩之安排的還有一個單獨的項目小組,溫栩之要負責的事務是其他人的好幾倍。

還不僅如此,溫栩之要承擔的更是把項目組的每個人都帶起來的責任。

“……簡而言之,我如今是公司的二把手。和你目前的情況差不多。”

溫栩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盯著眼前的男人。

唐文修果然相信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放下手裏的飲料,便看著溫栩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更應該多找你聊一聊了……趙老板一直說你是我的前輩,在工作上能跟你多學習的話,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當然是假的。我在公司的職位還不到二把手。”

溫栩之笑的很是開懷。

“而且按照項目還有體量來說,林氏遠遠比不上你們。趙老板對自己的工作有要求,所以對你要求也會嚴格一些,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溫栩之想的還是盡可能以唐文修能夠理解的方式,來跟他講一講這個工作的問題。

特助的工作還有秘書都是一樣的,十分高壓,如果承受不了壓力的人,最好是不要做。

“你看我現在像是遊刃有餘的樣子,可是其實我在剛進入公司的時候也是什麽都不會。”

“顧總最早的時候帶著我也算是把各個坑都踩了一遍,我從公司裏大大小小的部門都經過一遍,其實嚴格來說跟外麵那些管培生差不多了,但最後是去做了總秘書。”

回憶起之前溫栩之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反而是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

起碼當時剛開始這份工作的時候,溫栩之是真的十分虔誠而且熱情。

她想,自己終於有了能夠安身立命的東西,也決心要在這個行業裏一路往上走。

這是失去奶奶之後,溫栩之頭一次對一件事產生熱情。

後來這種熱情更是加上了和顧寒宴的接觸,溫栩之想自己要成為顧寒宴最可靠的左膀右臂,要和他好好的完成所有的工作,抱著這種信念,溫栩之一直一直在努力。

雖然結果好像少了點什麽,但對溫栩之來說,這一路的努力和辛苦都是沒有白費的。

“唐助理跟著趙老板應該也聽說過很多關於我的事,但我想說的是,不管如今我在誰的公司工作,不管如今我想要的生活和自己之前所想的有沒有差別。但我沒有後悔過自己選擇這個行業,也沒有後悔過,憑借自己的努力做這些事情。”

說到這溫栩之的目光朝著窗外看去。

一個人在回憶起往事的時候,總是會給自己加上一些濾鏡的,對溫栩之而言,從前的很多細節在他心裏都已經褪色,唯有那些美好是真實的。

“我知道對你來說理解我現在的話很難,或許我還像是說教的一個長輩的口吻,但我想說的是你現在經曆的一切,到最後都會改變你的想法,你並不會覺得這一路走來到底有多麽辛苦,會覺得是自己成長了。”

溫栩之說著又重新轉過來看著唐文修,目光很是溫柔。

連她的口吻也是。

“趙老板的眼光我是認可的,他既然選擇了你,就代表他相信你一定能做成某件事,不是嗎?”

兩人正說著話,溫栩之這邊房門被敲響。

這次以為是李可回來了,可是溫栩之剛去開門,卻看到門外站著一臉深沉的顧寒宴。

溫栩之剛想開口問顧寒宴怎麽會在這裏,但顧寒宴已經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顧寒宴你放開我,你這是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