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當年的事,溫栩之心中不免感慨。

即便自己已經不是顧寒宴手下的員工,但她入行到現在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顧寒宴手下度過。

說要永遠忘記自己和顧寒宴之間的糾纏,當然是假的。

溫栩之隻是會徹底厘清自己和顧寒宴的關係,讓他們的關係隻局限在曾經的同事。

溫栩之確實沒什麽胃口,中場休息時間便在自己房間裏窩著繼續看資料。

即便是那些合作商已經說了這次會找顧氏合作,會議隻是做做表麵功夫,但他們問題的尖銳程度還是不容小覷。

在溫栩之看來,應對的好和完美還是有區別的。

如果他們這次隻做到八十分勉強也能過關,但會議記錄等等流傳出去,那些人又會如何評價?

更何況,如果溫栩之不能親自參與這個項目,那後續如何也和她無關,可偏偏如今命運的手將她帶回到這個項目……

她隻能認命一般的把這件事做好。

想到這,溫栩之便再次檢查自己的文件。

手機安靜了很長時間,再次看到消息時,其實是溫栩之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

醒來時還有些許迷茫,忘記自己置身何處,隻是腦海中一片空白。

緊接著,溫栩之看到手機裏那條消息,才陡然回過神來。

【中場休息時間連續兩個小時,今晚聯合會議繼續。】

是聯合會議主辦方在群內推送的,消息應該無誤。

溫栩之又看了一眼自己在顧氏的工作群,發現他們也有轉發。

聯合會議的中場休息加兩個小時?

這樣的陣勢,溫栩之以前可沒有見過。

是什麽原因導致的?

溫栩之皺眉,本來想在群裏問幾句,可是想到聯合會議後她和他們就不再是同事,自己閑聊的語氣和他們說這麽多,或許也沒人會搭理自己。

加上群裏還有林染和顧寒宴,溫栩之也不是很想出現在他們麵前。

還不如溫栩之自己去看一看。

想到這溫栩之便收拾一下,出了門。

聯合會議推遲不是沒有好處,起碼給她多了一些休息緩衝時間。

但是溫栩之一向認為凡事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因為項目本身出了什麽問題,合作商們需要在一起討論,那也就是說,這個問題會落在溫栩之頭上……

所以即便是聯合會議推遲也是要解決的,溫栩之不能掉以輕心。

溫泉山莊占地麵積不小,山莊內也有許多配套設施,對於別人來說也是遊樂的好地方。

但溫栩之出門之後卻根本無心去觀察那些配套設施,隻是想去找其中一個合作商問問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溫栩之很快遇到了趙老板。

趙老板似乎剛吃完飯,正在和另一個人說著什麽,身邊還跟著他的特助。

讓溫栩之沒想到的是,趙老板身邊的特助居然換成了一個男人。溫栩之記得以前去找趙老板談生意時,趙老板身邊有兩個女特助。

正想著,溫栩之抬頭便看到趙老板的目光已經朝她掠過來,“溫秘書?”

溫栩之這才發現和趙老板說話的合作商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趙老板和特助便朝著溫栩之走過來,兩人看著溫栩之表情明顯有不同。

趙老板是遇見老朋友的驚喜,特助則是淡淡的樣子,隻是在瞥見溫栩之麵孔時有幾分驚豔。

倒是一種很正常的反應。

溫栩之並沒有在意,轉而看向趙老板,對他點點頭。

“趙老板,你怎麽剛過來?今天在聯合會議上沒有看到你,我還有點疑惑。”

今早原本以為能夠看到趙老板,溫栩之還在想會議結束後要和他寒暄幾句。

沒想到趙老板根本沒出現,這會兒倒是姍姍來遲。

趙老板笑著歎了口氣,說道:“本來上午就要來的,但是因為家裏出了點問題,所以就耽擱了……你們上午會議進行的怎麽樣?我聽說進展不錯,起碼合作商對你們的信任程度還是很高的。”

趙老板說話有點太過於熱絡,因此忽略溫栩之現在已經不是顧寒宴手下的事實,一直把他們當做一個整體。

這讓溫栩之有些許介意,於是淡淡笑著強調:“的確是對顧氏很滿意,我不過是作為一個聯合人員,看到他們項目進展順利,我也很開心。”

“你說的也是,我都忘了這一點了……”

趙老板拍拍腦袋,“今天家裏突然發生事,還有公司的事,讓我應接不暇,說話也沒個輕重,你多擔待一點,咱們畢竟也是老朋友了。”

溫栩之雖然是沒有生氣的,隻是想提醒趙老板自己已經不是顧寒宴的溫秘書。

趙老板說著又對溫栩之介紹自己身後的特助:“這位是我新找的特助,名叫唐文修,唐助你跟溫秘書打個招呼。”

被稱作唐文修的年輕人走上前來看溫栩之一眼,那冷淡的目光讓溫栩之眉心一跳。

唐文修單眼皮,眼睛不大不小,看起來是清爽的少年。

很難想象他居然會被趙老板選中當特助。

而且他的五官輪廓……

猛地一看,其實會讓溫栩之覺得他和顧寒宴有幾分相似。

隻是唐文修更像是年輕又懵懂一些的顧寒宴,眼眸裏少了幾分銳氣和野心。

但被唐文修的目光打量,讓溫栩之心裏有一股奇怪的感覺。

但是她沒有多想,隻是笑著點頭:“唐助好。”

“久仰大名了,溫秘書。”

兩人的手在空中鬆鬆一握,很快就分開。

溫栩之覺得對方打量自己的眼神過於炙熱,便也沒了和趙老板說話的心思:“我現在打算去會議廳那邊看看,趙老板剛到,應該要去房間安頓?”

看出溫栩之這是道別的意思,趙老板很快點點頭,表示自己的確要去酒店。

“剛才也是順道碰到一個合作商,聊了幾句,現在要上樓了,我一路坐車過來累死了,打算休息一會兒,晚上的會議再見吧。”

趙老板歎口氣,肉眼可見的有些疲憊。

但他沒打算細說家裏發生的事,溫栩之也禮貌得沒有多問,知道如果開口了反而是自己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