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在公司時,林染一直給溫栩之找麻煩,而溫栩之一直都在給她處理爛攤子。
林染是覺得溫栩之離開公司之後就會刁難她了嗎?
心裏這麽想,溫栩之表麵依然是維持著從容和淡定。
“我並沒有這麽說,但是現在項目已經沒有給我們太多時間了。如果我能自己做的話,當然不會麻煩你們……大家本來就是周日休息,這一點林秘書之前不是也說了嗎?”
“如果能給你們一點休息時間,哪怕僅僅是一個晚上也是好的,你說呢?”
溫栩之思量過後把這個話題扔回去。
而林染之前說話的回旋鏢一下子紮回來,臉被打的生疼。
她不再說話,隻是泄憤似的將自己麵前的一塊魚肉戳的稀碎。
對於林染的情緒,並沒有人去包容她。
眾人隻是安靜吃飯。
周天宇和張強並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兩個人也隻是普通員工,這次提出來實地考察,隻不過是因為溫栩之分配任務的時候提到了他們兩人。
誰知道現在吃飯遇到這樣的修羅場,兩個人頭低的恨不得埋進碗裏去。
溫栩之和林染說話時,旁邊的顧寒宴倒是怡然自得地繼續吃飯,似乎對他們的爭執並沒有放在眼裏。
李可卻幽幽開口:“這件事,顧總怎麽看?如果顧總覺得每個人都要分配任務,溫秘書肯定也會以你們的意見為準。”
憑什麽就讓溫栩之和林染互扯頭頭花?李可是一直看不慣顧寒宴這個人的,現在自己不是公司員工了,就在這狠狠質問。
想到這,李可更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顧寒宴。
而顧寒宴聽到李可這麽說,卻隻是微微皺眉。
“我早就說過,這次聯合會議是全權交給溫秘書。溫秘書的安排我們當然是聽從的,不然為什麽我要花大功夫把她給請過來?”
聽上去是在解釋,可一番話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顧寒宴直接避開溫栩之和林染的分歧。
一邊的林染聽顧寒宴這麽說,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
他沒有站在溫栩之那邊,其實對林染來說已經是件好事。
可是想到自己之前是被顧寒宴好好護著的,林染一時間又不太開心。
一下子胃口也沒了。
一頓飯在眾人幾乎沉默的氛圍中吃完,溫栩之也沒有再說話。
林染幾乎是強顏歡笑:“那我們也回公司吧,反正溫秘書說了這些事她會處理。”
吃過飯後,林染顯然是興致缺缺,不打算留在這裏。
而周天宇和張強也說他們上午已經看的差不多了,回去立刻把資料整理給溫栩之,最晚不會超過下午三點。
這件事就這樣敲定。
溫栩之和李可打算離開,卻聽到顧寒宴在他們身後開口:“我送你們回去吧。”
李可的腳步微微一動,直接替溫栩之拒絕:“不用了吧,我們現在都搬家了,顧總應該不知道住址。”
這話明顯是刺激顧寒宴的。
一旁的林染聽到之後,卻是神態複雜的盯著他們。
緊接著顧寒宴便說:“我知道溫秘書在哪住。”
一句話說出口,眾人麵色各異,周天宇和張強早已經頂不住壓力急忙離開。
現在隻剩下他們四人。
顧寒宴說完後,臉色最難看的是林染。
林染站在原地垂著眼眸,雙手在身側緊緊攥住自己的衣擺。
雖然知道顧寒宴一直在默默關心溫栩之的動向,可是如今聽到顧寒宴居然知道溫栩之住在哪,林染還是難以接受。
今天林染主動出院,顧寒宴還關心了兩句。她本以為是他們關係的轉機,甚至有一些疑惑自己要不要再繼續那個計劃……
可現在聽到顧寒宴這句話,林染突然不再遲疑了。
回過神時,溫栩之和李可已經走了。
“在想什麽?”
顧寒宴的表情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對於林染出神似乎有些疑惑。
林染搖搖頭:“沒什麽。不過顧總答應我了,明天的聯合會議我要參加的,對吧?”
顧寒宴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你說你身體沒有大礙,既然出院了那就跟著去吧。”
聽起來,林染去不去都不重要。
盡管已經知道自己在顧寒宴那邊並沒有什麽業務能力可言,去也隻是花瓶一般的擺設。可親耳聽到他這麽說,林染心裏還是掠過一次不甘。
可很快,林染還是對顧寒宴勉強笑笑:“明天我會好好努力的。”
就像林染預期的那樣,顧寒宴聽到這句話後並沒有什麽特別表示。
他隻是轉頭朝著停車場走去。
“走吧。”
林染站在原地,手攥起又鬆開,最終還是跟上去。
在這一刻,她心裏已經下定決心。
就算今天顧寒宴對她再有什麽異常表現,林染也不會再更改。
聯合會議結束後的晚宴,林染一定會讓自己正式成為顧寒宴的未婚妻……
想到這,林染很快跟上去,笑盈盈的挽住顧寒宴的手臂,“不過說起來今天的溫秘書和李可話都好少,他們兩個現在在一個公司工作吧,感情真好,有點羨慕……”
提到林氏,顧寒宴表情有瞬間不自然,卻忽略了林染挽著自己的手臂,隻是皺眉問道:“有什麽好羨慕的。”
“羨慕溫秘書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想辭職就找到新的公司,而且現在聽說林總對她一直獻殷勤呢……今天還聽李可說,要不了多久,溫栩之或許就會成為林氏的老板娘了。”
這話純粹是林染自己胡編的,今天李可除了和她鬥嘴幾句外,根本就沒有說別的。
隻是溫栩之和李可會有竊竊私語。
兩人看起來就是好友,林染作為在場另一個女生,似乎融入不了他們的話題。
“你是說林盛明和溫栩之可能在一起?”顧寒宴不動聲色的詢問。
其實他並不覺得有那麽一天,可是如今聽林染說起來,加上是李可傳出來的,可信度就突然變高了。
林染點點頭,察覺到顧寒宴的情緒有瞬間變化,更是把他的手臂挽得更緊。
表麵上還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是啊,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