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眾人一看到溫栩之走進來,頓時麵色各異地望向對方。
還有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溫栩之。
恰好對上溫栩之投過來的目光,那人也隻是尷尬的笑笑,順便摸了摸鼻尖,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場景。
溫栩之看著他們的表情,卻有些奇怪。
難道自己今天要過來開會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嗎?
自己的出現,的確會引起他們的疑惑,和不自在。
那是因為畢竟這麽久沒見了,大部分人也都是以前就在顧氏的,和溫栩之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
更何況大家之前都在一個項目組,多多少少也對彼此有些了解。
可是他們投射過來的目光顯然不僅僅是尷尬和不自在,反而還帶著一些迷茫和詫異。
溫栩之在陸遙的安排下坐在一個位置上。
“還有幾分鍾會議就要開始了,過會兒顧總就過來了,溫秘書可以先等一等。”
周圍的人聽到陸遙對溫栩之的稱呼更是麵麵相覷,顯然他們不能理解,明明溫栩之已經離職了,為什麽如今路遙還對她畢恭畢敬,甚至還稱呼她為溫秘書。
但陸遙沒有對眾人解釋,反而隻是看向溫栩之:“你今天帶來的資料或許不全,我這邊還有一份給你。”
說著將手頭一份文件遞給溫栩之。
溫栩之看著這份文件,並沒有急著翻看,好像是壓低聲音問:“他們今天都不知道我要過來開會的事情嗎?”
陸遙頓時有些尷尬,解釋道:“知道的,隻是臨時通知,可能很多人還沒來得及看工作的郵箱。”
“我們明明單獨拉了一個工作群,為什麽不在群裏直接進行通知?”
來的路上溫栩之就已經看過那個工作群,很明顯這些人並沒有在群裏進行通知,導致現在誰都不知道溫栩之要來開會。
從他們的臉上溫栩之已經發現了一切,現在也隻是有些無奈。
如果顧氏真的有足夠的誠意邀請她過來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那麽起碼對於相關的會議,他們都應該有充分的安排。
可是如果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要過來,隻是匆匆發了一條工作郵箱的通知……
也就說明,這件事是誰一拍腦袋做出的決定。
而溫栩之在意識到這件事的一瞬間,就想到了顧寒宴。
看著陸遙尷尬的樣子,溫栩之直接問:“就連你知道我要來開會的消息,恐怕都是不久之前?”
聽到溫栩之問出這件事,陸遙原本想解釋的,可是接觸到溫栩之那冷硬的目光,頓時不知道說什麽。
如果自己再撒謊的話,也就是一錯再錯,他不想讓顧寒宴在溫栩之心裏的形象越來越壞。
想到這,陸遙隻是抱歉的對溫栩之笑了笑:“溫秘書,不好意思,這件事沒有提前通知你,的確是我們不對,但是我們最近都因為這個項目焦頭爛額,所以辦事難免有些疏漏……”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已經這麽誠懇的道歉了,如果溫栩之再繼續咄咄逼人,那反倒就是溫栩之的不對了。
聽出他的意思,溫栩之的眼睛眯了眯。
那雙漂亮的眼睛在陸遙看來,卻閃著格外淩厲的光芒。
總覺得溫秘書離職之後很多地方都變得不一樣了,不管是氣質還是什麽。
尤其是和她接觸的時候,這一點最為明顯。
以前的溫栩之雖然辦事也是雷厲風行,很有能力,可是在公司裏還算是個風評很好的人。
因為溫栩之對任何人說話即便是不怒自威,別人仍然能感覺到她心裏的那種溫和。
那樣的溫和是一個真正強大而有能力的人,對於他人自然而然的平視,而非是盛氣淩人的。
可是如今溫栩之再出現,卻讓陸遙感到不一般。
兩人沒有來得及再說話,因為門口已經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響起的是林染的聲音。
“……今天要用的資料就是這些?”
伴隨著林染說話的聲音,顧寒宴和林染已經步入會議室。
推開門的瞬間,顧寒宴一下子注意到坐在左手邊不遠處的溫栩之,眉心微微一擰。
看到溫栩之,溫栩之倒不是很意外,畢竟今天這次會議是他安排的。
可是在看到她的一瞬,突然想起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坐在一起開會,顧寒宴依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下一秒林染已經迎了上來。
她恰好站在顧寒宴和溫栩之之間,笑盈盈的對溫栩之打招呼:“溫秘書,好久不見。大家都很想你。”
想她?
溫栩之可不這麽覺得。
林染的笑容假的要死,光是看一眼溫栩之,就覺得她心裏一定沒憋什麽好氣。
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溫栩之不想和林染鬧得太僵。
畢竟他們都曾經是緋聞事件的中心人物,這會如果被他人察覺到端倪,對溫栩之自身而言也是影響不好的事情。
因此,她直接點點頭,最後轉過去看顧寒宴:“既然顧總來了,那我們直接開會吧。”
顧寒宴還沒有說話,倒是林染又接過話題。
“溫秘書現在在林氏也很忙嘛,來開個會都要急匆匆的回去?”
溫栩之掃她一眼,“這件事恐怕和你沒有關係吧?也和今天的會議沒有關係,不是嗎?”
林染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似乎是沒想到溫栩之會這麽毫不客氣的不給麵子。
倒是顧寒宴開口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現在開會吧。”
林染坐在顧寒宴左手邊第一個位置,而溫栩之和林染之間又隔了一個人。
是之前項目組的一個員工,按道理來說,溫栩之今天特別來開會,安排的位置不應該是如此。
溫栩之坐在這裏就覺得些許奇怪,尤其是坐在自己身邊那個員工……
他渾身緊張到幾乎要冒汗了。
顯然是對這樣的安排也並不覺得自然。
全場最淡定的反倒是顧寒宴。
顧寒宴目光依然是淡淡的,整個人也無比平靜,直接打開了投影儀。
他舉手投足仍舊優雅迷人,像極了最開始溫栩之對他的印象。
強大而又沉靜。
可是如今,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