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年情況不太好,所以我和我丈夫打算回來在國內再開一個子公司。”
林盛明靜靜的聽著,卻不知道這事和他有什麽關係。
一邊的溫栩之也默不作聲,顧太太又說:“是這樣的,我兒子現在雖然把顧氏打理的井井有條,但我向來不喜歡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所以顧太太的意思是?”
“我希望能和林氏多一些接觸和合作。”
顧太太說出口之後,林盛明和溫栩之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尤其是溫栩之,原本還低頭盯著自己的衣服,這會兒猛的抬頭看著顧太太。
她不明白。
顧氏現在雖然不像從前那麽大名氣,但是也處在事業的上升期,還沒有穩定下來。
溫栩之在沒離之前,也幫顧寒宴做了很多項目的鋪墊,就是為了讓顧氏今後在整個商界大展拳腳。
但如今顧太太回來,卻說自己要開一個子公司,甚至要和他人合作,難道為的是瓜分顧氏如今的項目?
溫栩之正在糾結這一點,就聽到一邊的林盛明也開口:“顧太太倒不用這麽針對自己的兒子,據我所知,你們家也就顧寒宴一個孩子,有什麽必要呢?倒不如一家人齊心協力把故事搞好更上一層樓。”
聽到他說“就一個兒子”的時候,顧太太臉色微變。
林盛明的話不無道理,但顧太太聽了之後卻隻是笑著說:“如果我一開始就是那麽想的,今天我也不會要求和你們坐在一起說話了。”
“可我們隻是偶然遇到顧太太,之前也並沒有提過這樣的要求。”
林盛明倒是很清醒。
如果一個人想和林氏合作,那必定是在之前就拋出過橄欖枝,且有一定的接觸。
可顧太太今天的提議卻更像是一次心血**。
對於林盛明的質疑,顧太太隻是聳聳肩:“我當然知道,今天找你們坐在這裏談這件事,有一些奇怪的嫌疑,不過請相信我和你們合作的意思是認真的。”
“我們?”林盛明很快抓住了一個關鍵點。
顧太太點點頭:“你們。也就是說如果我要和林氏合作這個子公司,我希望由林總和溫秘書負責。”
整件事的走向越發曲折離奇。
溫栩之抓著自己的衣角不知該做何感想,而這時,卻偏偏聽到顧太太將整件事的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對此,溫秘書有什麽想法呢?”
簡直像是把溫栩之架在火上烤。
一時間溫栩之不知該如何回複,下意識的看了林盛明一眼。
在往日和其他人的接觸中,溫栩之向來是遊刃有餘的。
林盛明看到溫栩之求助一般的目光,便轉過來對顧太太說:“合作畢竟不是小事,還是讓我們先考慮一下吧,不過謝謝顧太太的美意。”
顧太太笑:“那當然。”
“那今天就好好吃飯,我暫時也不會跟你們提起合作的事情了,如何?”
兩人都很快點頭。
但對於溫栩之而言,今天這事像是在她心底埋下了一顆雷。
這顆雷具有極大的不穩定性,隨時都可能爆炸。
回去的路上,溫栩之坐在車上依舊沉默不語。
林盛明看出了溫栩之的心思,便說道:“不用那麽擔心的,她隻是對我們提議,又不是說強買強賣,隻要我不同意,我們也沒有什麽合作的必要。”
“我知道這一點,但是……”
溫栩之微微抿唇。
顧太太的提議似乎隻是一個開始。
她根本不敢想,以後如果顧太太還會用其他招數,該怎麽辦?
溫栩之深吸口氣,有些疲憊的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
而後靠在座位上懶洋洋的說:“林總,我總覺得他們都是針對我來的,所以對你感到有點抱歉。”
“沒有什麽抱歉的地方,也不要對我說對不起。現在你是林氏的員工,如果他們真的是衝著你來的,隻能說明你的能力實在太過出挑,以至於讓你的前東家念念不忘,但我也絕對不可能放手。”
林盛明開車,笑容依舊溫柔,而溫栩之聽著他的話不知不覺倒真的有幾分安定下來。
任何事到林盛明這裏,似乎都不算什麽大事。
其實這一點倒是和顧寒宴很像。
靠在車窗上,溫栩之突然回憶起自己之前和顧寒宴相處的點滴。
在遇到重要問題的時候,顧寒宴其實也是如此八風不動,仿佛任何事都不可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他做事也向來是雷厲風行,而且能很快直擊要害,把問題處理了。
隻不過從林染出現後,這樣殺伐果斷的顧寒宴,溫栩之就很少見到了。
林染如果做錯了事,顧寒宴也隻會優先站在她的角度為他兜底,全然不顧公司其他人的利益。
不過這都是離職後的事了,溫栩之不打算想太多。
她拿出手機想檢查一下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下個月去團建,他們起碼還有兩個項目要收尾。
遠大這個項目怕是要暫時耽擱起來了。
就在這時,溫栩之看到自己手機多了兩條新消息。
是張蕾蕾發來的。
【溫秘書,我已經辭職了,下個月我會正式離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去林氏毛遂自薦?】
毛遂自薦……
溫栩之皺眉,可隨即卻輕笑起來。
張蕾蕾的確是說到做到,居然真的這麽快就辭職了。
溫栩之在為張蕾蕾欣慰的同時,卻又想到她如果真的來林氏,那以後自己和顧寒宴正麵交鋒會不會顯得越發尷尬?
回到公司,溫栩之還一直在糾結這件事。
李可見到溫栩之也問怎麽了。
溫栩之便把張蕾蕾辭職的事對李李可說了一遍。
李可卻是拍拍手大聲說道:“那很好啊,我們公司不是剛好有個人離職嗎?張蕾蕾過來恰好就能填補那個空缺。”
“重新上班哪是這麽容易的事……”
溫栩之苦笑著按壓眉頭。
更何況張蕾蕾是為了她才像來林氏的,如果來了之後發現這裏不如顧氏的平台好,又會怎麽想?
而李可卻隻是安慰溫栩之說:“我覺得你還是想太多了,人往高處走就是既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