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聶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將麵具負在身後,又道:“反正我也說不過你,如今糖人吃了,麵具也戴了,花燈也買了,你也該玩夠了,我們該會府去了吧。”

柳思思抿抿嘴唇,微微道:“好早了,我都還沒有玩盡興,本次廟會最重要的環節都還沒有開始呢?沒有玩的的盡興,我絕不回府去。”

韓聶眉頭緊皺,依舊負手看著柳思思,緩緩道:“我倒是忘了,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了,那麽今晚一定會有漂亮打鐵花表演,那等看了鐵花之後便回去。”

其實所謂的打鐵花,有跟煙花差不多,也是一種比較古老的焰火形式,韓聶在京城還真沒有見過,但知道江陵打鐵花在很很有名,隻有這裏有什麽重大節日要慶祝,便會打鐵花,自己今日到很想看看打鐵花會什麽的景象。

柳思思旋即將手裏的東西都塞給了韓聶,隻把麵具戴上,便拽起了韓聶,大步流星的往河邊走去,河裏的船夫見有對情侶往這邊走來,便知自己的生意來了,急忙掌舵將船給劃回岸邊,等著二人前來。

柳思思先走過去,對船家笑盈盈的說道:“船家,我要租你這艘船來劃,請問要多錢才能租啊?”

船家便道:“五文錢一個時辰。”

柳思思旋即從錢袋掏出銀子給趕緊的拿給了船家,便讓韓聶跟自己走上了船去。

船家收了銀子之後,便將船舵交給了柳思思,自覺的下了船去。

柳思思拿著船舵坐在船的另一頭,對韓聶說道:“你會劃船嗎?我將船劃到河中央去才劃回來,你要會劃的話,便給我一起劃。”

韓聶從小在皇宮中爾虞我詐的生活著,但也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學的也是詩書禮儀和騎馬射箭,那裏會劃船,不過劃船對自己到並不難,自己方才也見看那船夫是如何劃的了,應該一學就會了,便對柳思思說道:“我沒有劃過,不過我可以現在學著劃一下,我能夠學會。”

柳思思心想也是,畢竟劃船又不是很難,韓聶若不是劃,便隻有自己一個人掌舵,肯定會很累,柳思思便道:“看到你身邊的船槳了,你便將他拿起來,放在水裏,然後想要這樣劃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韓聶看了看柳思思的做法,便輕易的學會了劃船,韓聶因與柳思思單獨的在河上劃船,心情大好,便笑著對柳思思說道:“思思你會唱著曲嗎?我現在好想聽人唱曲子,這樣我就能劃得更快了,你便不用劃了,隻管享受在船上坐著享受便成了,如何?”

柳思思此事卻麵臨了個難題,她到是會唱曲子,可若是自己唱得不好聽,韓聶因此嘲笑自個兒該怎麽辦?柳思思思量了片刻,方才認真的說道:“我不是不想唱曲子給你聽,但你得想給我保證,如是聽我唱了之後,覺得我唱得不好聽,一定不許嘲笑我。不然我就不唱了。”

韓聶確實沒有想讓她故意出糗的意圖,確實因為心情愉悅,才想要讓她自己唱曲,又怎會嘲笑她,韓聶緩緩劃著船槳,便道:“隻是你唱的曲子,我都會覺得悅耳好聽了,我保證不會嘲笑你。再說了,你隻是唱給我一人聽,其他人又聽不到,你就放心唱便是了。”

柳思思輕聲哼了哼嗓子,做好了唱曲前的準備,便對韓聶說道:“我會唱得曲子不多,那便我們這人兒唱江陵小調《越人歌》給你聽吧。”

韓聶緩緩的**起船槳,柳思思乃是江南之地的女子,美妙的歌聲也宛若江南水月一般,聽得韓聶如癡如醉,不絕如縷。

韓聶這般動聽的曲子,眉目含笑,船槳也因此劃得更賣力了,柳思思眉梢含笑的繼續唱著曲子,整個人隨著圓月倒映在水這中,波光粼粼的。

柳思思低頭看向自己水中的倒影,突然玩心大氣,用手劃入水中,將水澆在了一旁正在劃船的韓聶臉上,韓聶完全沒想著她會用這樣的法子來偷襲自個兒,來不及防備。卻也不甘被她潑了水,便暫時放下了手裏的船槳,也劃其水想柳思思給潑去,一擊擊中,柳思思的鬢邊的發絲便沾水了一攤的水,直直順著發絲往下掉,使得柳思思半邊的眼睛無法睜開。

明明是她自個人先來招惹自己的,現在自己卻受罪了不是。韓聶見她被水誤傷著了眼睛,心立刻便軟了下來,無奈走到柳思思的身邊,忙抓住她想去揉眼睛的這隻不安分的手,蹙這眉頭道:“你別動了,小心會有髒東西被你給搓進眼睛裏,會更加的痛。”

韓聶想了想,又道:“你有手帕嗎?拿給出來讓我給你擦眼睛。”

對了柳思思,倒是忘了自己是女子,便會隨身帶著手帕,便立刻用手摸了摸已經衣袖,果然從裏頭摸出了手帕遞給韓聶,韓聶接手帕,便將其撐在手上,給柳思思的臉擦拭著水,韓聶瞟見她如蝴蝶般的我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心中突然一凜,順著往下,看著那紅潤的唇瓣,不禁咽了咽唇舌,竟就這樣把持不住的啄了上去,還越啄越有勁。

柳思思感覺的了自己的唇瓣被磨挲著,很是不舒服,身體卻突然一下僵硬了不聽使喚,無法伸手將韓聶給推開,待片刻之後,她身體才恢複過來,有了反應立即將韓聶給推開。

柳思思火急火燎的道:“你剛才幹嘛要親我,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薑沉璧,是柳思思,你別將我當成她了。”

自己怎麽可能連吻的人都分不清楚,他也不知道到她為何會這麽想,但見她怒瞪著自己,臉頰暈紅,便止不住笑了起來,心情也莫名的好,還有方才柳思思居然沒有拒絕她,反而還應和了他,顯得還有一些稚嫩,明明已經嫁做人婦,在這種事上卻羞澀得像少女,便道:“你是覺得你和沉璧長得很像嗎?我會將你當為她。”

柳思思一時語塞了,她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而且方才她居然沒有拒絕韓聶,很是享受的感覺,柳思思一下走來手心都出汗,有些不幹看著韓聶的眼睛,竄了竄手,便道:“我方才可能太緊張了,才好說出這樣語無倫次的話,你不用搭理我。”

韓聶覺得她這番話有深意啊,便笑著故意道:“沒事,這種事情熟能生巧,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做。”

柳思思聽他說了這番話,紅撲撲臉頓時更加的燙了,隻得緊緊手心,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窘迫。韓聶看在眼裏,心中著實心動不已,便再又一次的拂上前,一隻手緊緊的扣住柳思思腦勺,不可收拾的吻上前去,柳思思此時可是清醒得很,絕不會還讓他吻自己了,直接便按著韓聶的胸膛將其給推開了。

韓聶因為這下沒能吃到美味佳釀,懊悔不已。

柳思思可是很識時務的人,現在是韓聶在劃船,所以自己可不能惹惱了他,不然就得自己一個人劃船,可得好好的說話,讓他得繼續劃船才是,便開口道:“好好劃你的船,這樣的事情咋們這兒做似乎有些不恰當,還是回家了之後做比較合適。”

柳思思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幹嘛要跟韓聶說這樣的話,這不是要自己羊入虎口嗎?真的是恨得就此將自個兒這的不聽話的舌頭給咬斷了。

韓聶確欣喜不已,賣力的劃起船,眉目舒朗的道:“這可是你說的,回家便準我做。”

柳思思也疑惑自己的反應怎麽這麽慢了,若是平日那個男的稍微碰了她一下,她都能及時的反應過來,將那男的非打得骨折不罷休。

到了韓聶這兒,自己可是完全沒了招架之力,完全任他擺布。難道是因為她們是夫妻,所以從心底裏,她便不會抵觸,這樣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終於,韓聶將船劃到了岸邊,待船停靠穩了之後,才將船槳放下,牽著柳思思的手,駛下了船,將船交給了船家。

柳思思走回到了廟會上,此時的人群變得更加擁擠了,氛圍也達到了最高點,兩人十指相扣的穿梭在人海之中,花棚裏的鐵匠拉動起燒的滾燙的大爐子,爐子的鐵已經被燒的通紅。突然,鐵花迸出幾丈的高,衝向高空朵朵綻放,一時火星四濺,宛若火樹銀花,場景一時壯觀不已,引得眾人連連讚歎。

眼瞅著焰火結束,韓聶還沒人說話,柳思思轉過身來,淡淡的道:“好了,焰火已經結束了,廟會已經沒什麽好看的呢?我累了,咱們坐馬車回去吧。”

難得柳思思會這麽自覺,韓聶便牽起她的手,坐上了馬車,打道回國公府去。

國公府這頭,柳從文夫妻二日知道了她們二人獨自出去逛廟會了,倒也沒說什麽,想這小兩口單獨出玩,還能增進增進感情,反而為此感到高興。若是換做以前,柳從文絕不會讓作為未出閣小姐柳思思出去的,他卻不知自己這女兒偷偷出來已經是家常便飯,隻是自己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