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入府前的那一個乞巧節,韓聶故意裝扮不知這個節日,害得她白白的傷心了一場,誰知她回
回將軍府之後,韓聶親自給她送了一套淺粉夾竹桃紋窄袖上衣鏤花剪花高腰襦裙,還約她晚上一同去逛廟會,她才知道自個兒是上了韓聶的當,白白的生了一場氣。
說其來她還沒嫁入王府前,兩人的在一起的日子都過得很愜意,自打那柳思思嫁入王府後,兩人之間的才產生了些間隔,如今聽了父親的一番話,她才明白,自己要學會忍耐,一定不能再同以前一樣冒然出手。
這一日,負責府裏采辦的冰嬸,在集市上有商販在買烏椹,那果實黑溜溜的,又大又飽滿,真好聽紅箋提起過說想要吃,便特意買了幾斤回府裏。
柳思思聽冰嬸買了烏桑果回來,便急不可耐的讓下人們將烏桑果給洗淨,裝上彩釉的果盤,給自個兒端來。
奈何蘭姑沒有聽說和見過這種水果,待下人們將烏桑果給端來是,見那烏桑的彎彎曲曲好似毛毛蟲一般,便嚇得的打了個寒蟬。
驚恐說道:“這外形長給有毛的蟲子似的水果,孺人您真的要吃嗎?”
柳思思將一口烏桑果吃入了嘴裏,嘴唇便開始發紫,笑嘻嘻的說道:“蘭姑你有所不知,這烏桑果的外形雖然不佳,味道甘甜入蜜,非常的好吃。你親自嚐嚐就知道了。”
柳思思將果盤遞在她的麵前,蘭姑不敢拿來吃,睨見柳思思的嘴巴發黑,竟以為是中毒,忙道:“王妃,您的嘴唇發黑,這烏桑果有問題,您可是中毒了,婢子這去找大夫來給您看看。”
“啊,”柳思思嗤笑的看著蘭姑,趕緊著解釋道:“蘭姑,我這不是中毒,是這烏桑果被就是烏黑,吃驚嘴裏便會染上桑果的汁,不是中毒。”
蘭姑這才扶了扶自個兒的胸口,寬心道:“原來是這樣,王妃您可嚇死奴婢了。”
紅箋也在一旁,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稱蘭姑沒注意,便將一顆烏桑果喂進蘭姑的嘴裏。
蘭姑嚼了嚼,吃到嘴裏確實的蜜糖思似的。
“這下親自嚐過了,覺得味道不錯,是能吃的東西了吧。”
柳思思連聲追問。
因著冰嬸此次買的多,柳思思便將烏桑果分給府裏的所有人都嚐了嚐。
女兒節這日到來,柳思思便又吩咐了冰嬸采辦了一大批做乞巧果的麵粉還有餡心回來,親自動手做乞巧果。
這乞巧果的做法也是簡單,每年都女兒節她也都會做,今年也不例外。
做乞巧果便先要揉麵團,麵團需要放入麵糖、飴糖、豆腐、芝麻作為餡心,同麵粉一塊攪拌均勻,然後將其包入餡心挫成圓團,放入玉兔……鯉魚……樹葉狀的模子中,生成生胚,就可放入油鍋裏炸熟便可。
柳思思也是將做好的乞巧果賞賜給了府中所有人,連采薇苑那裏也派人給送去,這下就不用去買乞巧果回府來吃了。
到了夜裏,薑沉璧特意換上那一套韓聶上次乞巧節送給她的襦裙,並戴上了赤金鑲玉蝶戀花步搖,特意畫了落梅妝花鈿。
韓聶徐徐的轉身,瞧著她的打扮竟忘記了她穿的這身衣裙,是她自個兒送的,隻誇了句好看。
薑沉璧便有些氣惱,走近韓聶身旁追問:“殿下,難道就沒瞧出這是身衣裙,是上次女兒節時,殿下送給我的禮物。”
被薑沉璧這麽一說,韓聶才想起來,“因著是去年的事,本王這才一時沒想起來,別生氣了。”
說罷,便挽起薑沉璧的手,一同坐上馬車,去逛香橋會。
柳思思也是個熱鬧的人,韓聶二人剛出府,沒過多久便也出了府去逛香橋會。
此時的集市非常的熱鬧,有著許許多多成雙成對的戀人在遊逛,甬道中有好幾家著掛著五顏六色燈籠進行猜燈謎的棚攤。
紅箋隨柳思思下了馬車,二人踱步湧入人山人海的人群中,絢麗的煙火便在空中欣然綻放,又星星點點的墜落。
柳思思驀然回首,卻在茫茫的人中,看她那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身影,身邊還跟著她同意熟悉女子,她僵在了那裏,目光進愣了愣的看著,也不說一句話。
李文彬似是能夠感知到某人現在就在她眼前一般,本來空洞的眼眸,徐徐的往那個方向一瞟,旋即也僵在了原地。
“文彬,你怎麽呢?”身旁的女子見她有些不對勁,便喚了他一聲,也隨韓聶的餘光看去,未曾想會在這兒看見柳思思。
她旋即笑了笑,便同李文彬向柳思思走去。
柳思思還記得,去年的女兒節,他親手繡了一個女兒家的梅花纏枝的香囊想給李文彬,兩人本約好了夜晚去逛香橋會,結果柳思思獨自一人待到香橋會結束,所以人都散了,她都沒有見到李文彬的身影,那時她失落極了。
到第二日,李文彬才來找到說自她解釋說是她昨夜突然生病,因為要照顧母親離不開,她這才沒有怪他失約,害白白的等了一個晚上,還將昨夜沒來得及送的荷包給了他。
如今看著他同旁的女子一起逛香橋會,她心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很是難受。
不過?原因不是因他還愛著李文彬,而是覺得她曾經是那麽期盼同她逛香樓會,他卻失約?如今卻能同其她的女子逛天橋會,覺得曾經的她很可悲。
她曾經是將自己的心窩子掏出來對他好,卻一次次的被他給傷透了。
“柳思思,好久不見。”那女子笑盈盈的看著她。
柳思思這才注意道眼前這模樣清麗的的女子,竟禮部侍郎孫佳平的愛女孫嘉寧,在金陵時柳家同孫家事世交,可孫嘉佳寧來盛京上任之後,兩人便沒有在見的過麵,沒想到多年後會在這樣的情況重逢。
李文彬瞧她此番出來,穿了一襲水湖藍齊胸領剪花鏤花羅紗窄袖高腰襦裙,三千青絲披肩,鬆綰的斜髻插了給質地上好的雕鏤碧玉簪子,飽滿的額間並被發鬢遮住,這副清麗素淨的打扮,亦如當初她出嫁前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嫁做人的少婦,猶似是未出閣的少女。
“柳思思,我們談談吧。”
李文彬清冽的聲音傳至她的耳畔。
是時候該有個了斷了,柳思思旋即道:“好。”
“小姐”,柳思思讓紅箋放心,才隨了李文彬去方便談話的甬道處。
這孫嘉寧同柳思思的交情非淺,倒是知道柳思思跟李文彬的過往,便特意讓紅箋跟自己待在一處,讓她們二人單獨聊聊。
李文彬先開口,冷聲說道:“我一直堅信你會是的妻,也以為你對我的心意不會變,我還一直以為就算所以人都背叛了我,你都還會在我身邊。如今我才明白,我對你來說,隻是可有可無的。”
聽了李文彬這番話,柳思思氣得怒不可及,她當初怎麽就瞎了眼,對這樣的一個男人死心踏地,她真的忍無可忍了,於是踮起了腳尖,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李文彬,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這樣的人,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悔不當初。你如今怎得還是不明白,曾經對你一片癡心的我,如今卻不愛你了。並非是我變了心,而是因為你總將我對你的的好當做理所當然,在你們李家不答應我們這裝婚事時的懦弱逃避,我如今好不容易將過往放下,你為何還是要如此的糾纏不清呢?”
李文彬雖然高挑修長,卻也削瘦英雋,柳思思這樣本就嬌小的個頭,就連踮起腳尖扇李文彬,都還有些費勁,柳思思反倒沒有怯懦。
言盡以此,柳思思便轉身踱步而去,卻有個高挑的身影,將她牢牢的圈住,修長的臂膀扣住了她秀頸,“思思,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能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你可以同康王合離,我會想辦法讓我父親答應這裝婚事,然後我們成親好不好?我不會介意你們的過往。”
本朝確實名分開放,雖然有著重男輕女的觀念,但對夫婦之間合離之事還是準許的,隻有夫妻二人一致同意,便可進寫下合離書合離,從此再不相幹。
柳思思並不打算給他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對你已經沒愛意,沒有重來的必要。”
柳思思奮起掀開了他束縛自個兒的臂膀,邁步離去,沒有半分猶豫。
卻忽然聽見身後還李文彬振振有詞的說道:“柳思思,你的心可真夠狠的,當初可是裝作一副對癡心一片,決計不會離開我的樣子,如今我都這般低三下四的求你,你卻還是不可回頭。原來你所謂癡心一片,也不過芸芸而已,虧得我到如今都對你割舍不下。”
柳思思沉沉的閉了閉眸子,心中痛徹心扉,沉默了片刻,才狠狠的說道:“對,你說的不錯,過往的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幸得如今我幡然悔悟,才沒讓自兒越陷越深。如今的確是對你無半分情意,你好自為之。”
李文彬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就如同空驚鴻綻放煙火一般,明明如此的絢麗,想要將其抓住,卻愣是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就這樣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