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向他們夫妻二人緩緩逼近,說道:“韓聶這怨不得哀家,要怨便怨你實在是太過於聰明,此番若不是哀家傳口諭讓你班師回朝,隻怕你早已拿下楚國的都城,成為大魏的功臣了,這樣,你讓哀家如何放心將繼續留在朝堂上,發展到哀家都控製不住你的地步。”

韓聶笑了笑,說道:“太後娘娘口口聲聲說微臣有不成之心,妄圖有朝一日功高蓋主,可是太後娘娘自己何嚐不是野性勃勃了,當今陛下年幼,若是微臣將政權歸還於陛下,無非是想要垂簾聽政,成為這天下之主,恰恰微臣,是你阻礙太後娘娘成為天下之主最大的障礙,所以太後娘娘才想處置而後快。”

柳思思全然沒想到,自己的姑姑居然有這麽大的野心,妄圖成為這天下之主。

“姑母……你。”

太後拂了拂衣袖,笑道:“想不到這天下間,最了解哀家的的人居然是韓聶你。”

太後看著他身邊的柳思思,而後說道:“思思,還記得姨母曾經對你是過得話嗎?我一直都覺得你的性子跟我很像,可你卻絲毫沒有哀家這樣的雄性壯誌,哀家的誌向,便是做這天下之主,讓全天下的人都臣服在哀家的腳下。”

柳思思看著眼前的姨母,覺得極其的陌生,和以前那個端著尊貴的姨母完全是兩個人,如今的姨母,隻讓感受到了心狠手辣,冷漠無情。

太後繼續道:“小的時候,我的母親便重男輕女,覺得我這樣一個沒有用的女兒,是她的恥辱,從那時候起,哀家便暗暗暗下了決定,有朝一日哀,家一定要天下間所有的男人都跪在哀家的麵前,對哀家卑躬屈膝。”

為了這個理想,哀家臥薪嚐膽那麽年,如今總是要實現了,韓聶隻有你將統帥千軍萬馬的兵符給交出來,哀家自會放你們夫妻二人一條生路讓你們做一對尋常夫妻,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如若不然,哀家隻好讓你們成為箭下的亡魂了。”

韓聶對太後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說的話,卻是並不相信的,走上前一步道:“若是微臣交出兵符,太後果真會放我們夫妻二人一條生路?”

“當然,哀家金口玉言,隻要你交出兵符,哀家便會看到思思的麵子上,放你和她平安離開。”

如此,韓聶便從懷中將兵符取出,扔給了太後,“太後娘娘金口玉言,隻要微臣交出了兵符,便會放我們夫妻二人,平安離開。如今微臣已經將兵符交出,也願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和我妻子遠離朝中的一切紛爭,去過悠閑的日子。”

說罷,韓聶便牽起柳思思的手,想要離開客房,四周的弓箭手,卻似好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柳思思替裙擺道:“姑母,你答應過的,隻要韓聶將兵符交出,你便放我們夫妻離開這裏的怎麽能夠出爾反爾?”

太後冷笑一聲道:“哀家何時說過這樣的話,哀家怎麽不記得了?”

韓聶將柳思思的手握得緊了緊,對太後道:“微臣早知太後娘娘是出爾反爾之人,便不會將兵符交出了。”

太後目光寒冷的道:“隻可惜現在已經晚了,哀家已經拿到了兵符,便不可放你平安離開這裏,哀家真想不到你這麽聰明的人居然也會做這麽糊塗的事情,來人啊,即可將康王和康王妃給哀家抓起來。”

“是!”等到太後命令的士兵們,即可衝上前來捉拿她們夫妻二人,韓聶會武功,尚可士兵們廝打一番,而柳思思毫無武功,輕而易舉的便被捉獲了,被士兵們用劍給架在了脖子上。

“太後娘娘,柳思思可是你的親侄女你難道連她都不肯放過嗎?”

太後笑了笑,說道:“哀家既然要當者天下之主,就注定要心狠,隻要有人阻礙了哀家,哀家一律格殺勿論,不過,哀家知道康王對侄女癡心不已,哀家今日就給你一個機會如何?哀家到想要看看,康王殿下對我這侄女到底能夠愛到什麽地步。”

說罷,太後便讓琴姑將裝著毒藥的盒子給打開,然後說道:“隻要你將這可藥丸吃下去,哀家便放了思思,絕不會反悔。”

韓聶就道:“之前太後娘娘便出爾反爾,如今,太後娘娘憑什麽讓我相信,我吃下了這顆藥丸,太後娘娘就會放過我的妻子。”

太後俯視著他道:“你沒有資格給哀家談條件,不過你有句話說得沒錯,柳思思說到底也是哀家的親侄女,哀家也不忍心殺了她,可是哀家為了對付你,就隻能狠下心了。”

柳思思笑了笑,看著他道:“你瞧,我就說,你不應該將我給帶回來,你偏偏不信,這下好了吧?我又成了你的拖累了,永遠都會是你的阻礙。”

任憑韓聶多久精與算計,這回也隻能跟太後賭著一次,賭他起碼還有一絲人性,不殺了自己的親侄女。

於是他踱步上前,將盒子裏的藥丸拿起來,果斷吃了下去。

柳思思眼睜睜的看著他要居然為了自己服下毒藥,她激動想要掙脫掉士兵們的束縛,妄圖想要阻止,奈何已經來不及了。

她驚呼大叫:“不要!不要!”

等韓聶將藥丸給吞了下去,太後才示意士兵們將柳思思給放開了。

柳思思奮力的跑來她的身邊,拍著他的背,想讓他將毒藥給吐出來,韓聶捉住她的手,說道:“沒有用的,藥丸已經吃了下去,吐不出來的。”

這一次,太後還真是信守承諾,放他們夫妻二人離開了。

走出了大殿,韓聶便開始頭疼了起來,感覺自己的頭要炸裂了一樣,柳思思發現了他的異常,停下來問道:“你怎麽了?”

韓聶旋即摔摔開她的手,臉色大便道:“你說的沒錯,你就是我的累贅,若是沒有你,我放才便不會太後設計了,是你拖累了我。所以你立刻給我得遠遠的,永遠都讓我再見到你,你快走啊。”

柳思思哪裏受得了他如下的羞辱,當即轉身準備要走,可走了幾步之後,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轉身一看,就見韓聶吐了一攤血在地上,整個人也暈倒在地上。

她害怕極了,趕緊去將韓聶給扶了起來,“韓聶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好不好?你那麽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韓聶的嘴角還溢著血,伸手去摸她的臉,說道:“任憑我多精於算計,也無法解著藥丸的劇毒。”

韓聶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是個權衡利弊的壞人,可自從你來的我的身邊之後,我漸漸便不想要了。此番救你,不過是覺得江山好罷了,我死後你也不必牽掛我。”

韓聶此時的頭越來越疼,似乎有千萬條蠱蟲在撕咬著他一般……

“啊……”

淚水不斷從柳思思眼眶裏流出來,她握著她的手說道:“韓聶,我求你了,別這樣,我們起找姑母,好不好?”

可這時毒藥已經攻心,已經來不及了,韓聶強撐著僅存的一絲意識,將帶有有她香味兒的香囊給掛到了他的腰上,隨即暈了過去,任憑柳思思怎麽喚她都喚不醒……

一年之後,飄香樓的生做得風生水起,每日都賓客爆棚。

鳳姐兒見她在廚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湊過來說道:“都已經過了一年了,你心裏到現在還是放不下他嗎?”

柳思思苦苦的笑了笑,說道:“沒了他,我的確還能繼續活下去,可心裏總是空****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鳳姐兒就說道:“今日是康王的祭日,你便早點收工,回康王府去看一下吧。”

柳思思也是這麽打算了,隻是康王府那個地方,全是她和那個人生活的點點滴滴,她怕自己到了康王府會更加的傷心……

鳳姐兒看出她的擔憂,就道:“你這麽逃避也不是法子,那個人已經沒有在這世間了,你總是要麵對的。”

酸楚感一下就湧上柳思思的心頭,“鳳姐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我總覺得他還活著。”

因為柳思思這日要去康王府給韓聶燒祭,鳳姐兒便早早的將就酒樓給打烊了,陪著柳思思一塊兒去街上買了一些祭品,由柳思思自己帶去康王府。

自從韓聶去世後,康王府就荒蕪了,府裏的仆人們全都離開了,值錢的一些金銀珠寶也被仆人一並拿走了,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沒有剩下,如今的康王府已經破敗不堪,完全沒人往日的繁華,當真是應了人去樓空四個字。

柳思思手提裝著祭品的籃子,用力將沾灰的大門給推開,緩緩走了進去,看著府裏一片荒蕪,頓時有種失落之感湧上心頭。

她走去琉璃閣,將頭上戴的帷帽取下,將琉璃閣的後門沒推開,讓月光照了進來。

院裏還有著曾經小橋流水的景象,說來也奇怪,柳思思一路從大門口走到琉璃院,發現一路上都是幹幹淨淨的,似乎有打掃過,難不成府還有人住嗎?

柳思思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旋即走到院子來看了看,希望發現什麽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