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哦?”駱煒馨聽來,興味頓起。

柴卓棣又彎唇笑了,不盡寵溺納於眉角紋路,“吳婷是我的校友沒錯,不過她更是北堂墨的室友,室友的意思你懂吧?”

“室友?”駱煒馨還真是不懂的搖搖頭,“他們怎麽可能是室友?”

柴卓棣聽她這麽問,就歎了口氣,可眼底卻有掩不住的笑意,“吳婷是北堂墨在量子基金的戰略合作夥伴,曾經同住一套房子過,她對北堂墨一直有意,奈何北堂早已心有所屬,她一直想找我幫她撮合,其實她太過於執著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駱煒馨挑眉,露出了一副困惑的樣子,“北堂不是已婚了嗎?難道吳婷不知道?”

柴卓棣摟住她的雙臂緊了緊,唇沿似笑非笑的歎息道,“感情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別理她,她這人心機比較深沉,連北堂昨晚都是為了避開她才沒有出席酒會的呢。”

駱煒馨抬起頭,看著柴卓棣,笑嗓輕謔,“那你身邊有沒有這樣的呢,不妨現在一起說清楚,我這人有時候比較小心眼,你還是提前報備比較好些。”

“是麽?”柴卓棣唇角微動,故作沉吟道,“好吧,我好好想想,看看有多少這樣的……喔,好像是有不少……”

駱煒馨盯著他礙事的脖子,黑美雙眸危險頓揚,“也許,某人的脖子又懷念被虐了……”

“唔,的確是很懷念……”他忽然以舌尖舔戀她頸後敏感的肌膚,令她無法控製地喘出微聲,下一瞬強力驟然襲來令她跌入他懷內,電閃間他將她轉身,柔軟唇瓣壓了下去……

正是繾綣纏綿時她外衣的口袋裏忽然響起小紅莓的歌聲。

輕咬廝磨著她耳墜的齒尖並未鬆開,他幫她掏出電話,在想扔掉前瞥見了上麵的號碼,而那一眼仿佛使他改變了主意,他改為遞給她,柔軟唇瓣卻不忘繼續輕蹭她的耳根,漫不經心道,“是卓寧打來的。”她全身一僵,混沌的思維被灌進一絲清明,她連忙坐正了身子,以手背壓了壓火熱的臉頰,點了接通,“柴卓寧?”

“嗯,可以出來見個麵吃個飯嗎?”電話另一邊傳來柴卓寧的嘶聲啞嗓。

“可以啊。”駱煒馨被柴卓棣緊緊的箍住,說話難免一心二用,她一邊推開他湊近電話的頭,一邊穩了穩神說,“今天正好周末……”

“地點就在西湖會所,傍晚六點鍾的時候我過來接你,好不好?” 柴卓寧悶悶的聲音裏不自覺地竟帶了一絲小心翼翼。

“當然可以。” 掛了電話,駱煒馨對著手機發呆,柴卓棣伸手取過她的手機,丟在一邊,他俯視著她一寸之隔的眸光,那隱隱憂色讓他翹了翹唇角,極輕極輕地道“卓寧怎麽說?”

“哦,沒什麽,就是說晚上一起吃個飯。”柴卓棣的反應聽起來很是普通,讓駱煒馨覺得有點奇怪。

“他說在什麽地方吃飯?”

“西湖會所。”

“哦,那真是巧了。”柴卓棣彎唇淡笑道,“我晚上有個應酬,應該也會在那邊,這樣也好,我可以送你過去,等你們吃完了,給我電話,我再接你回來。”

駱煒馨盯著柴卓棣似笑非笑的臉龐看了半晌,不由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又好笑又好氣——她就知道,就算他表麵上做得很大度,不再多說什麽,可還是會變著法子去幹涉一下,自己怎麽就喜歡上這麽一個大醋缸了呢?

吃過午餐,在駱煒馨的堅持下,柴卓棣不得不同意離開駱家去忙自己的事情,不過,就算人走了,那顆眷戀不舍的心到底還是分分秒秒的留下了的。

六點半來到西湖會所,一切還是老樣子,朝花夕拾包廂內,柴卓寧按照駱煒馨的喜好點了菜,滿滿一桌子,幾乎都是駱煒馨來吃過之後說不錯的。

雖然柴卓寧素日不驕奢,但他柴家二少的身份還是讓這所本就是柴家名下的會所負責人極為恭謹的服務著,上菜的速度堪稱極速,很快的,上完菜之後,整個包廂裏除了柴卓寧與駱煒馨之外,就沒有多餘的人了。

兩人先是隨便聊了幾句,但是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駱煒馨雖然手裏拿著筷子,卻覺得沒有胃口,她總覺得今晚的柴卓寧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雖然笑容還是溫和如昔,卻有幾分勉強的味道,她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會追問——但是,不管怎麽說,那個晚上的事情,她還是需要解釋一下的,“柴卓寧,昨晚的事,實在是對不起,你大哥……”

話未說完,就被柴卓寧給打斷了,“不,應該是我說抱歉,畢竟是我先動手的。”他的笑容裏忽然多了幾分無奈和苦澀,視線定定望著她,眼底似有濃鬱的歉意與痛苦之色互相摻雜,過了半晌,才又聽他說道,“煒馨,我……真的很抱歉。”

駱煒馨覺得他的語氣似乎太過沉重,直覺上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並沒有多想,隻是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柴卓寧,你幹嘛要對我說道歉?我們是朋友,那件事情就當書頁翻過去了,以後大家都別再說了,否則我就當你還在意呢……”

“不是,我所說的抱歉,不是指昨晚的事情。”柴卓寧忽然低了頭,沒有再看她,放在桌麵下的雙手卻漸漸緊握成拳,他沉默了片刻,在駱煒馨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很是艱難的開口,“煒馨,我代我母親為四年前的無禮,向你道歉。”

駱煒馨一愣,繼而反應過來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其實,關於四年前沐婉晴曾私下找過她的那件事情,她願本打算不讓任何人知道,可不知為什麽,柴卓寧到底還是知道了,而且又這樣鄭重其事的來道歉,她心裏就覺得有些莫名的尷尬,但還是笑著道,“這個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我都已經忘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