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喜婭媽拉第二次來到牢房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後了,在這七天之內布喜婭媽拉用盡了一切辦法讓他的阿瑪布齋放了葉答,除了沒說自己已經和葉答私定終身這件事情。但是都被布齋回絕,布齋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葉答這件事情涉及到政治,不能輕易放出來,如果他真是無辜的,那麽讓他在牢裏多帶一些日子也好,等著風平浪靜了,在放他出來也不遲。

有好幾次布喜婭媽拉真想將那件事情說出來,但是一個女孩子的麵子很重要,而且她也不敢說出來,她怕阿瑪責怪她,畢竟滿漢聯姻這件事父親是極力反對的,這也是因為早些時候曾經發生的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是李成梁設計“圈殺”了前葉赫東城首領楊佳努。從此之後整個葉赫部落都對明朝懷有仇恨之心。

布喜婭媽拉沒了辦法,鬱鬱的來到了牢房,七天之後葉答的臉部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麽腫了,也恢複了從前帥氣的樣貌。

“葉答,我求了阿瑪好長時間,可是他就是不肯放了你。”

葉答握住布喜婭媽拉的雙手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你阿媽做得對,換成我也會這麽做的。”

布喜婭媽拉心疼的說道:“可是你在這裏多受罪啊!”

葉答笑道:“還好啦,倒是每日也不用幹活,坐等吃喝。”

布喜婭媽拉恍然大悟道:“對了,我忘了讓牢兵單獨給你準備飯菜了,這牢房裏的東西不能吃啊!”

葉答小聲的說道:“飯菜不用了,布喜婭媽拉你願不願意幫助我逃出去?”

布喜婭媽拉驚訝的說道:“你要逃獄?這個不妥吧,這裏看管甚嚴,一旦逃不出去,你再被抓回來就會被殺了頭的!”

葉答道:“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可不願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過一輩子,再這麽下去我會發瘋的!”

布喜婭媽拉猶豫了一下道:“還是不要吧,這樣可能性太小,我會吩咐士卒好好照看你的。”

葉答緊緊的握著布喜婭媽拉的手說道:“那我們兩個人怎麽辦?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難道要這樣一直近在眼前卻似遠在天邊?”

布喜婭媽拉道:“那你要帶我一起逃出去嗎?”

“那是一定的!”

“可是這樣我就要離開我深愛的阿媽和我的親人啊!”

“可是你作為一個女兒身,早晚都會嫁人的,你的姑姑不是嫁給了努爾哈赤嗎?她不就是離開了你們葉赫?而且讓我們去追求屬於我們自己的幸福吧,你難道願意成為兩個部落的犧牲品?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遠嫁給蒙古那些野蠻人。”

葉答的話深深的打入了布喜婭媽拉的內心,是啊,人生這一輩子能有幾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呢?

“好吧,你說我怎麽幫你?”

葉答低聲耳語道:“這麽這麽著!”

第二天早晨布喜婭媽拉帶著兩個士兵,抱著兩壇子酒來到了牢房。

她首先來到了地上值班的這些士兵前麵,一個頭頭似的人物趕緊跑過來問道:“格格又是來看那個漢人的?”這個頭頭已經看出來,格格和葉答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要不這麽短時間內能來三趟!

布喜婭媽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來看他的,我想求牢頭你一件事情。”

頭頭拍著胸脯笑道:“有什麽事情格格隻管吩咐就行了,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能和這位美麗的格格說幾句話這個頭頭也是高興的心花怒放啊!

“是這樣子,你裏麵關著的那個漢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阿瑪總說他是明朝的奸細,我也沒辦法,我隻希望牢頭能夠多照看他,也算是我知恩圖報吧。”

牢頭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是救命恩人啊!

“這是我們的職責,就算格格您不說,我也會對他特殊關照的!”

“那多謝牢頭了,今日我帶了兩壇上好的窖藏老酒,特意請各位兄弟品嚐品嚐。”

一說到酒,所有值班的士兵都流著口水跑了過來,本來他們還以為這酒是帶給裏麵犯人的,沒想到是讓他們兄弟喝的。

“是窖藏老酒,怪不得離老遠我就聞到酒香了!”

“真的是給我們喝的呀!”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

牢頭卻麵有為難的說道:“是這樣,格格,大貝勒吩咐我們值班的時候不讓飲酒啊!”

布喜婭媽拉笑道:“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情怎麽會傳到我阿媽耳朵裏?讓在場的所有士兵都來喝,這樣就沒有人敢告發我們了!”

“可是!”

布喜婭媽拉有些生氣道:“那你是不給我麵子嘍!”

牢頭趕緊陪著笑道:“小人哪敢,不過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在外麵站崗了,萬一大貝勒來視察,我們豈不是要遭殃!”

布喜婭媽拉道:“這我都替你們想好了,這不我帶來了兩個親信,他們可以替你們站崗,隻要你們其中兩個脫下衣服給他們就行了。”

這個時候士兵們爭先恐後的說道:“穿我的!我脫!”

都是一群嗜酒如命的酒徒啊!

牢頭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格格已經自降身份好酒招待他,他要是再不答應,那就是不給格格麵子,而且格格求他照顧救命恩人帶些禮物倒也說得過去。

“那好吧,多謝格格了。”

布喜婭媽拉看到事情成功了一半,她接著說道:“那我們去牢房裏吧,在外麵很容易被發現。”

牢頭點了點頭到:“我也正有此意,今日就讓兄弟們喝個痛快!走!抱著酒下樓!”

這樣一來所有的士兵都下到了牢裏,牢裏本來的兩名士兵一看頭頭和其他人都下來了,忙問:“怎麽了?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那牢頭走過來罵道:“有屁事!今日格格請大家喝好酒!”

一聽有好酒喝,兩個人也是樂開了花。

“來,鋪上桌子,端碗!”

牢兵們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刀疤臉他們,刀疤臉五人扒著牢門看向葉答,葉答閉目養神,事情已經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刀疤臉很興奮,但是這種興奮又不能表現在臉上,因此他喊道:“牢頭,也給兄弟們來兩碗!”

牢頭打開酒壇,倒了一碗向著刀疤臉走了過來。

刀疤臉陪著笑道:“多謝牢頭。”

那牢頭存心逗刀疤臉玩,他端著碗在刀疤臉麵前晃了晃然後猛地拿開了,笑道:“這麽好的酒給你喝了,豈不是糟蹋好東西啊!”

與此同時,酒壇邊的士兵都爭先恐後的倒酒,喝酒,生怕這酒被別人搶完了,自己沒得喝。

那牢頭又將酒碗在刀疤臉麵前晃了晃將酒倒進了嘴裏,然後挑釁似地看著刀疤臉說道:“嘿嘿,就不給你喝!”

刀疤臉笑道:“你給我,我也不喝,哈哈!”

那牢頭詫異道:“你說什麽?”

刀疤臉道:“沒事,我什麽也沒說!”

牢頭突然感覺到頭有些暈,他用手捂著頭道:“這酒勁兒怎麽這麽大!”說著手裏一鬆勁兒,酒碗掉到了地上。

刀疤臉笑道:“不是酒勁兒大,而是那酒裏有安眠藥!”

牢頭指著刀疤臉說道:“你!你說…”,“什麽”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牢頭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昏睡過去。布喜婭媽拉遵從葉答的指示,在酒裏下了大劑量的安眠藥,因此所有的牢兵都紛紛的倒在地上,沒有了知覺!

葉答這個時候才睜開雙眼,剛才他一直在練自己處變不驚,沉穩老練的性格,其實他的心裏非常不平靜,因為這一計最關鍵的地方就在於酒,如果這酒不是陳年的上好老酒,士兵們也不會鬥爭搶著去喝,一旦有一個人不倒,那麽這一計非但不會成功,連布喜婭媽拉都會受到牽連,還好到目前為止都非常的順利。

布喜婭媽拉看到所有人都睡了,她趕緊用腳踢了踢這些士兵,沒有人動彈,看來是可以了。

葉答喊道:“布喜婭媽拉,快,將他們的鑰匙都拿來。”

布喜婭媽拉趕緊從那牢頭的腰間取出鑰匙,她的心情也頗為緊張,拿鑰匙的手都不停的顫抖。

葉答道:“快,幫我打開牢門!”

刀疤臉在對麵喊道:“葉答兄弟,還有我們!”

“還有我們!”所有的犯人都開始咆哮的喊道。

葉答罵道:“喊什麽喊!萬一驚動了外麵的人,我們誰也逃不出去!”其實葉答之前與刀疤臉商議的對策隻不過是為了讓刀疤臉在這段時間別再找自己的事,他根本就沒打算帶其出去,自己不找他報仇就是對他最大的恩惠了!

布喜婭媽拉顫抖著打開了牢門,葉答趕緊從裏麵出來,他還穿著囚犯的衣服,不過布喜婭媽拉已經帶了一身女真人的行頭給葉答穿上。而且還弄了頂帽子,帽子後麵幫了一隻假辮子,這樣一來葉答那個漢人的頭型就不容易被發現。這些工作都是布喜婭媽拉回去之後一晚上弄出來的。

葉答換好衣服戴上帽子,走出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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