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喜婭媽拉昨天晚上剛剛把自己交給這個男人,第二天就要遭受到如此的痛苦,這讓她情何以堪!她跑到布齋麵前哭著求道:“阿瑪,你放了他吧!”
布齋搖了搖頭道:“布喜婭媽拉,他隻不過是一個外人,你管他做什麽!”
布喜婭媽拉想把兩人的事情告訴阿瑪,但是她又不敢,隻能不停的說:“阿瑪,葉答是一個好人,絕對不是奸細,阿瑪,你饒過他把!”
布揚古嘿嘿笑道:“怎麽樣,你們漢人發明的夾指器滋味好受吧!”
葉答疼的隻想哭,他現在非常擔心自己手指會就此斷掉,沒有了完美的軀體,那自己以後還怎麽活下去!如果當時丟下布喜婭媽拉跑掉就好了,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怎麽樣,你肯說了吧!”布揚古示意士兵暫時放過葉答。葉答已經看到自己的手指開始腫的不成樣子了。
葉答現在的狀況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一切隻能靠自己了,既然你們非要我說,罷了!就算是死,也要體麵的死,最起碼要保留一個完美的身軀!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布齋衝著布喜婭媽拉說道:“怎麽樣,他到底還是招了吧,這種漢人是不能相信的!”
布喜婭媽拉不敢相信的看著葉答,現在葉答的表現令他極度吃驚,一者如果葉答真是明朝的奸細,那等於是騙了自己,虧自己還將自己的**獻給了葉答。二者如果葉答不是奸細,那麽葉答就是因為受不了折磨而胡亂招供,那麽像葉答這麽軟弱的男人怎麽能配得上自己!
其實葉答看似是後者,實則是緩兵之計!現在如果自己不按照他們的意圖招供,那麽自己很可能就這麽被折磨死,那還不如一死了之,倒少了一些痛苦!而且這樣一來自己也可能利用布喜婭媽拉這張牌完成逆轉,看似沒有退路實則柳暗花明,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實際上,我是李如鬆派來的,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掌握你們葉赫內部的力量,挑動你們窩裏鬥,進而朝廷利用你們不合的時機趁機消滅你們葉赫一族!”
這是葉答瞎編的理由,但是這個理由每一個葉赫人都相信,有的時候事情的發展就是很奇怪,你說真話沒人信,說假話反而信的人多。
安古爾這個時候算是在對陣葉答的過程中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怎麽樣,我說他不是個好人吧!我看我們就此砍了他,以除後患!”
布揚古也說:“沒錯阿瑪,讓我一刀結果了他,也算是給明朝廷一個警示!”
葉答趕緊說道:“哎,你們可千萬別動我,一旦惹惱了朝廷,朝廷會派大軍來討伐你們葉赫的!”
布喜婭媽拉不敢相信葉答說的話,但是現在她知道自己必須留葉答一命,問清楚他對於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她可不管葉答是不是明朝的奸細,她隻想知道葉答究竟是不是真的愛她!
“阿瑪,不可,萬一真如葉答所說,那麽我們葉赫族就會危險了,我看不如將葉答軟禁起來,一來不讓他與外界接觸,他就沒辦法傳遞消息,二來也給我們自己留一個後路。”
葉答聽了布喜婭媽拉的話心裏感覺到好笑,沒想到一件子虛烏有的事,居然被這幫少數民族分析的頭頭是道,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布齋是一城之主,他必須站在全族的角度考慮問題,因此他對於布喜婭媽拉的話表示肯定,他點了點頭道:“我看正如布喜婭媽拉所說,我們將其收押起來,從長計議。”
葉答聽到此話長舒了一口氣,自己的小命總算暫時保住了,他由衷的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布喜婭媽拉,但是布喜婭媽拉根本不搭理他,簡直跟之前就是換了一個人,葉答也很無奈,知道自己的話很可能傷害了布喜婭媽拉。
葉答被押走了,安古爾急忙跑到布喜婭媽拉麵前:“布喜婭媽拉,你沒事吧?”
布喜婭媽拉沒好氣的看著他說道:“托你的福,我不好得很!”說完轉過頭不再看他。安古爾僵在原地尷尬不已。
布齋問道:“布喜婭媽拉你昨天晚上跟那葉答在哪裏過的夜,為什麽夜不歸宿!”
布喜婭媽拉不想正麵回答他父親的問題,她說道:“你問安古爾,是誰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叢林裏,讓我差點被黑熊吃掉!要不是葉答救了我,阿瑪,你的好女兒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布齋生氣的看向安古爾:“有這等事?”
安古爾不能否認,也不敢承認,他說道:“我昨天晚上一直跟著布喜婭媽拉,但是後來我跟丟了,我在叢林中找了她一晚上的!”
布喜婭媽拉怒道:“你撒謊,後半夜我根本就沒看到你。”
安古爾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道:“真的,我真的找了你一晚上,你問問守城的士兵,昨天晚上我有沒有回來!”
布喜婭媽拉看向兩個守城的士兵,士兵們搖了搖頭:“我們昨天晚上關閉城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安古爾,而且昨晚上城門一直沒開過。”
布喜婭媽拉算是有些相信安古爾的話了,但是她嘴上依然說道:“我不知道你昨晚上跑哪了,反正你把我一個人丟到了叢林裏!”
“好了好了,此事就這樣吧!”布齋也不再追問布喜婭媽拉,畢竟女兒長大了,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自己是不能管得太嚴了!
眾人散了之後,布揚古又找到了布齋:“阿瑪,據探報所說,前些日子蒙古河套部落著力菟大舉率兵攻伐遼東重鎮廣寧北衛,軍隊似乎有五萬多人。”
布齋大吃一驚道:“什麽?五萬人?那他豈不是傾囊而出了?!”
布揚古點了點頭道:“不過後來他的老巢被莊凸瀨給端了。”
布齋更是大吃一驚道:“什麽?!就莊凸瀨那點人也敢和著力菟叫板?”
布揚古道:“關鍵是他與卜失菟聯合了!”
布齋道:“就算是他們兩個部落聯合起來也沒有著力菟的實力大,看起來這裏麵的事情有貓膩!”
布揚古道:“現在明朝和蒙古正在全力奮戰,我們最大的威脅其實還是努爾哈赤,而且近年來在李氏父子的保護下,努爾哈赤一直不斷地挑起戰爭,兼並土地,我看他早晚會踩到我們頭上,不如趁現在其羽翼未豐,我們幹脆聯合其他海西部落幹掉努爾哈赤!畢竟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布齋道:“我也有此想法,努爾哈赤確實太猖狂了,不過他畢竟也算是一方豪傑,我們對付他不易強取,我看不如這麽辦!布揚古你親自去赫圖阿拉,去向努爾哈赤討要胡耶魯地區,這地方是我們與努爾哈赤勢力接壤的地方,要過來對我們非常有利,如果不給,我們也有理由興兵討發他!”
布揚古道:“阿瑪此計甚妙,可是我用什麽理由討要這部分地區呢?”
布齋笑道:“你就說這部分地區本來就是我們葉赫一族的,再說他努爾哈赤南征北戰得了這麽些地方怎麽也應該分予我們點,如果他實在不給麵子,就別怪我們海西部落對他不客氣了!”
布揚古也笑了:“阿瑪是讓我半討要半威脅的講給他!”
布齋點了點頭:“沒錯,事不宜遲,你就即日起程!”
“喳!”
布揚古次日一早就趕赴建州,布喜婭媽拉在自己的屋裏一晚上沒睡著,她翻來覆去回想昨日裏與葉答的纏綿,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可能,可是葉答究竟是為了什麽?有些問題是必須向他問清楚的!布喜婭媽拉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葉赫西城的囚牢裏。
這座囚牢是建在地下的,裏麵連一個窗戶也沒有,暗無天日,而且那個唯一的通道還用一個大鐵門牢牢的固定著,平常隻有守牢的士兵可以自由出入。葉答也是第一次住囚牢,他本來是一個比較陽光人,這一下進了囚牢不免感覺有些鬱悶。
葉答被兩個士兵一把推進了一個關著五個女真人的囚牢。
這個囚牢裏其實也關著一些漢人,但是為了不讓這些漢人自成一體,布揚古特意吩咐守牢房的士兵將葉答跟女真人關在了一起。
而這坐牢房裏關押的女真人都是一些異常彪悍,在麵外胡作非為的人,有些甚至是強盜,葉答一進牢房就感覺到好幾對帶有殺氣的血紅雙眼望向了自己。
媽的,進了賊窩了!
這五個女真人都在牆角躺著,看著葉答進來也不說話,隻是用雙眼上下大量著葉答。而且這五個人中明顯有一個頭頭,因為在正中間躺著的那個占的地方最大,而且他的左臂下還壓著另一個犯人,看來他是將這個犯人當沙發了。這個人的臉上有一道疤,麵相非常猙獰,看起來好恐怖。
葉答不敢說話,他從小看警匪片多了,凡是進了牢房的,就沒有幾個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葉答於是靜靜的走到他們的對麵挨著牆安靜的坐了下去。
五個人的眼神並沒有因為葉答的坐下而從他的身上轉移。刀疤臉說話了:“哎,新來的,過來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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