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都知道情況,再次去摸河蚌,主要想看珍珠。

張路鳴裏長眼睛變亮:“這回知道河蚌怎麽吃了,又有珍珠,以後采蚌的人會更多。”

“珍珠還是太少了,一千個河蚌也未必能見到一個有的。

不過如果加上河螺,用來養雞鴨,卻能讓它們的產蛋量增加。

一個是不會出現軟殼蛋的情況,另一個屬於攝入蛋白質多。

記得身上有傷口的時候,盡量不要接觸到河蚌與河螺,那裏麵有蟲子,鑽進傷口可麻煩嘍!”

朱裏長對張裏長說,不是非得有珍珠才摸河蚌,它本身還有其他價值。

“朱裏長,軟殼蛋咱知道,蛋白什麽是啥?”張路鳴求知欲滿滿。

他其實自卑,同為裏長,人家朱裏長似乎什麽都會,自己一問三不知。

裏長:“……”

他忘了對方的身份,還以為跟朱標和朱樉說話。

“呃……”裏長皺眉。

“蛋,吃,白,黃,嗯!嘿嘿嘿嘿!”朱聞天幫忙,順便刷下存在感。

“張裏長,蛋白就是把雞蛋煮熟了吃的那個蛋清,是白的對吧?”裏長隻能如此順著介紹。

否則他為了講明白一個名詞解釋,就需要再進行更多的名詞解釋。

屬於學問上的差距,與一個沒基礎的人進行科普……

“啊!原來如此。蛋白,給雞鴨吃河螺、河蚌加蛋白,不出軟殼蛋。”張路鳴點點頭,開始嘟囔。

“張裏長,關鍵在於有傷口不要碰河蚌跟河螺,上麵的蟲子會鑽進傷口,然後人就長蟲子死掉。”

裏長愁哇,自己說話的重點是雞蛋清嗎?不,是寄生蟲。

“對,有傷口別碰,哎呀!怪不得以前有人就說長蟲子,竟然是從它們身上鑽傷口裏的。”

張路鳴抬袖子擦汗,他想起來一些事情,就是死掉的人。

“沒熟透的,或者碰了這些東西的手也別碰到嘴或吃,蟲子活著,從嘴裏也能鑽進人的肚子。”

裏長再補充一下,琢磨著抽空整理一下日常衛生規範的內容,村子裏的那些,然後寫成冊子。

“多謝朱裏長,朱裏長你懂得真多,你們村的人很多吧?你是不是管好幾個村?”

張路鳴又嘟囔著記下,打聽朱裏長的情況。

“五百多口人,一個村子,下丘村,咱也是一點點學的,不然哪裏懂啊!”裏長說實話,跟憨憨學。

“哦哦!那個……下丘村在哪?”張路鳴依舊好奇。

“寧國府宣城縣,挨著太平府與應天府。”裏長回答。

“應天府知道,有你這樣的裏長,你村子有學堂吧?你會四書五經不?”

張路鳴還想了解更多,他要對比下自己。

“現在四書五經沒背全,我沒學堂,卻人人識字,太小的娃娃不算。”裏長也不說謊。

“朱裏長乃父皇賜的同進士出身,學問不差的。”

朱樉還想聊天呢!幹脆打消張裏長對比的心思,你比不了,因為你那沒有高人。

“哦!同進士出身好,哦!多謝秦王殿下解惑。唉~!”張路鳴說完就低下頭。

朱樉突然不好意思了:“其實……”

“其實秦王殿下想說,有辦法讓大家都學會更多的學問,張裏長,明天一早你便知曉。

太子殿下與秦王殿下,無時無刻不想著幫助地方的百姓,尤其是能帶著百姓做事的裏長。晚上咱們喝酒,明天張裏長拿了東西再回去,不急的。”

裏長幫忙緩解朱樉心中的難過,他準備寫書,讓孩子們一起寫,這樣速度快。

“對的!張裏長晚上就不要回家了。”朱樉高興起來。

“好好!呃!謝秦王殿下。”張路鳴也跟著開心。

大家繼續轉悠,此地安營紮寨,跟平時不一樣。

軍士們在挖溝,用來導水的,同時找來石頭幫忙壘牆,再平整地麵。

這樣等離開的時候,百姓就有了一個更好的集市,平時維護一番便可。

過來幫忙摸河蚌的百姓們不傻,看到太子殿下隊伍的人做的事情,就知道之後的樣子。

一忙就忙到下午,申時正,午飯與晚飯合在一起。

離得近的百姓跟著一起吃,光祿寺帶著人做了黃燜河蚌,裏麵有湯汁,正適合拌飯。

張路鳴裏長在朱標等人旁邊坐著,分餐製。

麵前有涼拌雞絲,之前那隻公雞始終沒放鹽,這樣熟的快,後來請他喝酒,幹脆把肉取下來涼拌。

又殺五隻雞,一起做,如此才夠下丘村的人一人吃一些雞肉。

雞頭、雞脖子、雞翅膀和雞爪子、雞肝、雞心等用小鍋放醬油收汁,算是醬了吧!

多帶點肉的雞架給炒了,一人一碟,絲毫沒浪費。

朱聞天用大鐵鍋給大家炒了一鍋香辣河螺,一人發幾個牙簽,慢慢摳著喝酒吃。

下丘村的孩子和二十個人都不喝酒,他們要保持清醒,所以又讓憨憨炒了個黃瓜。

其他孩子們高興了,他們分到了河螺,炒的時候放冰糖了,一邊吃一邊吸吮殼。

朱裏長介紹一番下丘村的情況,讓張裏長了解更多,聽著的時候也放鬆下來。

他終於不再跟人家朱裏長比了,人家村子居然搬到太子府旁邊。

“張裏長,此地元朝之前是很繁榮的,有個縣,後來受各方麵影響,人口少了。

想要再次繁榮,需要維護好集市,將來路過的船隻多,為過往的人提供便利,自然有人願意搬遷過來。

集市的繁榮除了有足夠多的人買賣,更主要在於穩定,即規矩。

你在這裏,主要任務不是征收田賦,而是帶百姓把集市經營好。

朝廷不會專門盯著稅,更在乎百姓的日子好過,你肩上的擔子很重。”

喝幾口酒,朱標與張路鳴說,大家都在努力幫著本地,本地的裏長必須挺起來。

“太子殿下,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張路鳴表態,他又激動了。

“本宮看了,從河對岸過來的人隻有一艘小船。

明日本宮命人在兩岸建四個好點的木頭碼頭,從其他地方買幾條船。

你安排熟手操船,遇到水大的情況,盡量不要擺渡。”

朱標想說百姓需要什麽你才應該幹什麽,後來一琢磨,對方根本不明白,幹脆說具體的。

“太子殿下,兩個碼頭對著就夠用。”張路鳴別的不曉得,碼頭他懂。

朱樉開口:“河流會衝,載重的船隻在河麵上需要向上遊使勁劃,空船貼岸邊劃則不費力。

四個碼頭是兩岸上遊的碼頭渡河向對麵下遊的碼頭走,然後再把空船劃到上遊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