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照城郭,鬧市人聲韻。集買家什待勤學,心盼情思紊。

歸程至小年,新襖離村問。或許別離記鄉親,笑靨煩憂抆。

晚上大家簡單吃一下,翌日天明,繼續煮。

裏長吃完飯,帶著憨憨去宣城,其他人還車。

會做車的人有活兒幹了,村子牲口增加,要很多車,不套車的時候牲畜自由,套的話不能沒車。

宣城,裏長去弄長時間的路引,帶著醬牛肉去弄。

村民跟著朱聞天贖當掉的東西,總利錢不多。

村子要高價,故此利在五分,一個月百分之五。

當一萬文,一個月為五百文,一天十六文六分,由於時間太短,萬文每日收十七文。

這點錢對於‘投資’所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裏長匯合,他開一堆路引,三個月內有效。

這是醬牛肉的功勞,否則隻給開一個月的。

就是說,一個月內出府都可以,超過一個月不行了。

即便你走路還走不出去?出不去便回來重新開。

“買,買。嘿嘿嘿!”朱聞天又招呼大家去買牲口。

快過年了,天冷,人難受,一不小心牲畜便生病,到開春還早著呢,賣的人多。

尤其是大牲口去年或前年生了小的,今年瞅著不怎麽好,賣掉。

這樣的牲畜價錢低,豬的價格反而高了,過年得殺豬,還有家禽,同樣漲價。

朱聞天買,錢此刻留在手上不如買勞動力。

醫館和藥鋪的藥材,看情況購買。

紅紙、鹽、各類豆子、糯米、紅糖、鐵釘、鐵絲、鐵錠、幹活的工具……

朱聞天按照十萬文的預算來花,村裏人啥都不說,慣著他。

錢就是人家憨憨賺的,人家憨憨自己能用多少東西?還不是為了村子?

十萬文沒花掉,朱聞天轉頭又去買筆墨紙,硯台他不買,村子裏可以做,弄塊石頭便可。

他不需要硯台下墨如風、發墨如油、貯水不凅、嗬氣研磨,村子裏的孩子用不著如此高檔。

墨同樣不用好墨,能寫字即可,紙亦如是。

朱聞天想教孩子們讀書,在明朝,知識改變命運,學曆也改變命運。

明年開始有科舉了,考中科舉的話,朝廷給‘錢’,同時免賦和役。

朱聞天希望通過這個來改變一下自己傻子的人設,總當傻子太累了。

到時候就說山神爺教的,怎滴?誰敢質疑我守村人的身份?還是質疑山神爺?

‘實在不行我去祀堂住幾天,就說老祖宗托夢’朱聞天坐在回程的車上思忖。

“哼唧哼唧”有幸乘車的豬繼續叫喚,不知足哇!看其他牲畜都跟著走呢。

***

時間眨眼而逝,一晃的工夫到了臘月二十四,過小年了。

這裏為南方,臘月二十四為小年,北方臘月二十三。

哪一天不重要,關鍵是小年得忙碌與熱鬧。

每個地區的小年活動不同,祭灶卻幾乎一樣。

打掃衛生、準備過年的東西,所謂的祭灶,其實是觀察灶坑情況。

裂縫的必須修補,有灶灰堵塞的疏通一番。

祭灶便是及時修補,不能讓灶壞了,馬上過年了,壞了怎麽做飯?

修補的話,一個灶台裂縫,抹泥慢慢烘幹,五六天就夠了。

這就是為什麽臘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祭灶的緣故,留出來時間。

很多民間傳統是科學的,不可皆當成封建迷信。

北方臘月二十三,南方臘月二十四,是氣溫區別,查灶情況補救烘幹的用時不同。

朱聞天所在的村子是臘月二十四,他跟著祭灶。

村裏有人畫上灶王爺、寫灶聯,大家喜氣洋洋的。

過年的新衣服做好了,裏長找到憨憨來試一下,等守歲的時候換上。“憨憨啊,村子就是你的家,往後有一天你出去了,受了委屈,別怕,回村子,你是咱村子的守村人啊!”

裏長給朱聞天試衣服的時候,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朱聞天猛然抬頭,與裏長對視,嘿嘿一笑:“不,不去,在村子,嘿嘿,嘿嘿嘿!一直在,在村子,嘿嘿嘿嘿!”

裏長微微一愣,跟著笑:“好,好啊!咱有錢了,等開春給你做一身好看的衣服,守村人就應該是最好的。”

……

‘嗨呦!嗨呦……’

下丘村的村民圍觀,幹活的人光著膀子推大木頭,村子在榨油。

這個不用朱聞天來教,村子裏會,以前是沒錢買豆子,自己又來不及大量種。

買回來的大豆大家就榨油了,還有剩下的黃豆和其他豆子,每家分一些,自己生豆芽,準備過年的時候吃。

這些豆子可是公使錢給買的,按照人口算。

別處的牲口圈,也有人給牲畜喂食,明年的勞動力,還有羊用來產奶。

母羊都懷上了,村子裏的人希望早點下崽。

馬是最難伺候的,半夜還得喂一次,天冷,不喂就瘦了。

朱聞天想上手,他力氣大啊!村民不用他,你歇著,吃你的冰糖葫蘆。

朱聞天沒辦法,隻好在一旁看,手上拿一串冰糖葫蘆,山楂和山藥混合的。

村子現在夜間的氣溫有時低於零攝氏度,半夜的時候他找小夥伴們過來做糖葫蘆。

換成白砂糖的糖葫蘆,依照本地的氣溫,半夜做出來了,明天就化。

不過冰糖沒問題,零上十多度,它依舊堅挺。

半夜的時候給糖葫蘆掛糖,啪啪摔,摔出來大片,常溫不化,這就是冰糖。

小夥伴們幸福啊!吃糖自由了,拍出來的大片糖,咋那麽甜?

村子中的大人,沒吃糖葫蘆,看孩子吃,一樣覺得甜。

***

臘月二十七,下丘村的人喝羊湯,不是什麽節日,是羊的問題。

朱聞天買回來大量的羊,公羊有五頭,在競爭中有兩隻徹底落敗,就是擇偶的競爭過程。

村民沒給這兩隻公羊東山再起的機會,剩下的夠用了。

另外還加上三隻母羊,它們堅定地拒絕了所有公羊,雙向選擇未成功,抱歉!

五隻羊就夠吃了,村裏努力地喂了不少時候呢!肉比買來時多。

“宜長,宜長你在這呢,哎呀!我們趕了不少路哦!”

西河村的裏長馮貴又來了,依舊帶著兩個跟班。

朱宜長正跟憨憨學煮羊湯呢,煮羊湯也是技術活,開鍋蓋和閉鍋蓋,取決你是想熬湯,還是弄羊油。

羊腿、羊排等煮好了得提前拿出來,否則肉就‘飛’了。

“來啦?正好喝羊湯,村子裏專門烙了餅子,喝湯吃米飯不合適。”

裏長打招呼,非常坦然,並不是為了裝逼,自己的村子就這麽富裕,咋整?

“坐,坐,嘿嘿嘿!”朱聞天起身邀請,他坐在主桌上呢。

馮貴對跟來的兩個人點點頭,二人跑到最末的桌子坐下。

他自己則坐在這個桌子旁,有人送來帶著羊下貨和羊肉的碗,幾十息後另有人用舀子盛來帶羊油的湯。

沒有胡椒,胡椒太貴了,村子裏不願意買。

但是甜蒜有,用這個配羊湯很好。

“宜長啊!我也不問你村子哪來的錢,我隻想說,憑咱倆的關係,明年借些牲口唄?”

馮貴羨慕和嫉妒啊!下丘村從哪弄的錢啊?一大群牲畜。

裏長使勁點頭,同時拿出來酒給對方倒上:“我下丘村租你們西河村的牛,你給麵子了,你們西河村租我下丘村的牲畜,我一樣給麵子。”

他把話挑明了,我可不是白用你們村子的牛,你用我的想白用?

“嗯嗯!租!嘿嘿!”朱聞天表示支持,他抱著一隻羊前腿啃。

後腿不行,肉太多,吃不完,浪費。

他這個輔助打得馮貴一愣一愣的,接下來還咋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