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日盒飯的味道……呃……不一樣。”
鈴兒要做盒飯，小夥伴們無可無不可，做就做吧！
大家各司其職，盒飯店日常上人的時候，一鍋鍋菜做好，和以前沒什麽差別，都是最便宜的菜。
現在菜地裏哪種菜的產量大，便成了盒飯店的首選。
眼下茄子、黃瓜、冬瓜都不錯，再來個芥菜湯，熬完豬油剩下的油渣與菠菜炒，算是葷菜。
四菜一湯，加上榨菜絲鹹菜，蒸的秈米飯，三文錢一份。
院子還是那麽大，做的菜卻多，因為要供應給其他地方的人吃，即分到別處賣。
有人喜歡在丹青盒飯店的院子裏吃，有儀式感，哪怕他們在自己幹活的地方等著也能等到同樣的盒飯。
吃飯的人自己拿著餐盤讓熟悉的下丘村學徒們給打飯，等坐下一吃，突然發現不對。
“有啥不一樣？”一個小夥子納悶，他今天新來的，過來吃飯的時候有人說今天保證還是那幾樣菜，不會變，因為便宜。
小夥子看了，果然如此，好在三文錢能吃個八分飽，主要是菜的樣式多，否則去吃米飯和鹹菜，隻需要花兩文錢。
或者吃一碗米線，同樣兩文錢，那麽大一碗，最後連湯一起喝掉，渾身舒坦。
三文錢吃四菜一湯，找遍應天府尋不到第二家。
“是變了，比這些日子吃的香，菜還是那些個菜。”
另一個到這邊幹活有半年的人表示認同，好吃。
“好吃就再買一份，打包，原來是不給打包的，隻準在這吃，現在沒人管，可以把餐盤借走，記得下次來帶上。”
一個應該是帶這一小群人找活幹的領頭人出聲，說完仔細品嚐菠菜炒油渣。
“對，下次再想吃，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全憑運氣。”另一個小隊伍的人笑著附和。
小夥子一臉茫然：“盒飯不是天天有嗎？”
“盒飯是天天有，但下丘村那群少年們做的盒飯卻不是天天有。
多虧我今天出工，不然真就錯過了此番機會。
今天凡是沒出工，又未買盒飯的人，哭去吧！嘿嘿嘿嘿……”
剛端餐盤坐下的人還未吃，就先大笑，不，嘿嘿笑。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其他人被傳染了似的跟著笑，笑聲讓新來的小夥子聽了毛骨悚然。
……
“終於輪到咱吃飯了，現在買盒飯的人越來越多，還有多少學徒？再招人手吧！”
老五朱橚餓著肚子等，下丘村炒了一鍋又一鍋，足足一個時辰才把盒飯的量湊夠。
這還是之前有人幫著把菜配好，否則從擇菜到洗菜、切菜、炒菜，憑他們這點人根本忙不過來。
“殿下，有其他人賣盒飯了。”徐掌櫃在旁邊的桌子那裏說話：“他們有賣四文錢和五文錢的。
菜裏多了一點肉，有距離遠的人，就吃他們做的，咱們的盒飯送過去都涼了。
遠處的人又不可能專門跑這裏，或者其他咱們賣盒飯的地方吃。
有一個還是咱們這裏的學徒所開，出師了，剛幹三個月，買賣還成。
其他一起初師的學徒去別處的大酒樓當行政主廚，若非咱們的人村子幫著培訓過，我都想請幾個學徒了。”
徐淵一副他想要招廚師的盒飯店學徒的樣子，其實他根本不可能找。學徒對其他地方來說非常好，在福華樓麵前還差遠了，福華樓的人手逐漸提升，原來的夥計都變成了某種菜係廳的主管，他們拿分紅。
新來的人先簽至少五年合同，還是指夥計，廚房重地要簽十年。
“鈴兒姐，什麽是行政主廚？”
格格哈吉不明白，她隻是聽出來在這裏當過學徒出師的人去其他酒樓能當主廚。
“行政主廚負責整個廚房，從采購到銷售，加上廚房人員安排、調度。
而且行政主廚要求廚藝好，需要審核廚房出的菜，不好的不能出。
其實跟學徒簽的文契還未到期，可以不準他們離開，他們想走，需要賠償錢。
是咱們放他們走的，到外麵去，去繁榮經濟，正好讓他們多賺錢。
他們商量好了，每個出去幹的人要連續十年，每個月拿出來一成的工錢捐給養濟院。”
鈴兒也是剛知道不久，這屬於小事情，村子裏的人自己就安排了。
電報都未發，大家回來才提一下。
盒飯店繼續以老帶新，一部分人願意走，覺得自己能夠賺大錢了。
一部分人認為自己還沒學會，要把‘合同’執行完，到時候再說。
想留下來的都是廚藝好的，他們越學越知道自己差，包括管理方麵。
走的屬於進步空間小了，再努力也無法提高，幹脆趁下丘村願意放人，去外麵多賺錢。
……
飯後眾人又去看便民處，此地人多，做買賣的商人與等著被雇傭的務工人員基本上涇渭分明。
雙方即是合作關係，又是矛盾的存在，一邊想要少給錢，一邊琢磨著如何多要錢。
“今天就這樣了，明年開始，朝廷會進行技能評估考核，針對每一個工種進行發證。
有了證就有了基本的工錢範圍，分為五個層次，由低到高，標明工種。
會得多的人，便多拿證，找活容易。
即便力工也有技巧，會幹活的人，做事事半功倍，蓋房子供料的時候，其他人接料輕鬆。”
這時說話的是王藝千，他不符合考核，他負責安排人考核其他人。
他未必是某一個方麵最頂尖的，但他絕對是下丘村最信任的，他辦事穩重，已經死過一次，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在日常生活中他照顧工友，在工程方麵，他絲毫麵子不給，差一點就返工，尤其是生產安全方麵，抓得最死。
“五級最厲害是吧？”格格哈吉眨眨眼。
“不，八級最厲害！五級是民間考核最高標準，考核他們的人可能就是六級或七級，八級不參與。
除非有本事比考官還厲害的人，那麽八級才出手。
像八級的木工，考核內容是給兩塊木頭，放在兩個房間裏，不用規和矩，用一把刻刀分別在兩處地方雕刻木梳，從中間分開的木梳。
雕刻好了，兩塊木頭拿過來，往一起合，一下子榫卯契合，這是八級木工其中一項考核，還有九項。
全部達到後，即為八級，八是最高，九這個數太大。
藝千就是三個八級的證，總讓他負責行政，他沒什麽時間練，耽誤他嘍！”
裏長介紹下級別，再介紹王藝千的證，王藝千還有其他七級的、六級的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