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業革命

福王世子,桂王世子,唐王,魯王世子,隆武。

這五位最頂尖的宗藩世子刮分了順天府的五個直屬州,其他的宗藩世子們也不直接說自己要哪一個城的土地。

全都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誰能搶到算是誰的。

上一次是所有的宗藩世子搶一個縣的土地,很快就結束了,還都不夠分。

這一次不一樣了,一名宗藩世子搶一個直屬州或者一個城的土地,速度上自然就慢了很多。

朱舜在等著宗藩世子們搶土地的同時,又把農業伯宋士慧給叫了過來,把手裏收回來的低壓蒸汽機全部交給了他。

讓他開始帶著京師大學堂的學子們,配合顧炎武和閻應元兩人,開始在各地進行土改。

先把土地給收上來,然後能建水庫的建水庫,不能建水庫的挖河開渠,用蒸汽抽水機灌溉土地。

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發生旱災的災年,以及水澇的災年,抽水機一方麵可以把水庫或者大河裏的水抽到田地裏。

另一方麵,發生了也能把這些水流及時的通過溝渠送到水庫裏。

順天府的土改分為三步走。

第一步,搶土地。

第二步,改造成高產穩產的農田,並且在田地推廣千斤雜交水稻,在旱地推廣土豆。

第三步,就是一套新的政治體係的建立,課稅局,督查局,還有黃宗羲的工人票號。

宗藩世子們和工業派的各個部門,像一台精密的機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這一切。

一直進行到秋收時節。

朱舜和太子朱慈烺等秋收這一天等了很久了,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前往了天津府。

這一次前往天津府,是為了勘察朱玉對於旱情的治理。

不僅朱舜和太子朱慈烺等人過去了,東林黨過去了,大明天子也親自過去勘察這一次的旱災。

如果說密雲縣治理旱災隻是一個開始,是人力勝天的開始。

天津府的旱災治理如果能夠成功,意義就更加重大了。

那麽大的一個天津府,旱災都能被成功的治理,大明其他州府也是可以治理的。

天津府的治所放在了天津三衛,天津三衛隻是一個衛所,隻不過名字叫天津三衛。

那是由於天津三衛的重要地理位置,不僅是京杭大運河的一個重要水陸碼頭,在這個位置,還交匯著這通往大沽市舶司的河流。

天津三衛成為了京杭大運河和黃河以北最大市舶司的交匯處。

正常的一個衛所,官兵的總額是五千六百人,天津三衛的定額是一萬六千八百人。

天津三衛一個衛所的官兵,相當於正常三個衛所的官兵,便叫做了天津三衛。

朱玉把天津府的治所放在天津三衛,一方麵這裏是水路和港口的交通樞紐,放在這裏就掌握了經濟大權。

另一方麵,直接掌控了天津三衛的一萬六千八百名官兵,掌握了軍事大權。

再加上治所本身就具有的政治大權,經濟、軍事、政治三大權,全部被朱玉握在了手裏。

崇禎的鑾駕一切從簡的前往了天津三衛,東林黨官員也是坐著轎子跟了過去,西法黨則是騎著遼東大馬。

就算是有個別身體不適,也沒有做那些被東林黨當做臉麵的各種綢緞官轎,隻是坐著馬車一起跟過去。

在這一路上,都水郎中王正誌自然是成了東林黨的重要人物之一。

隻要到了天津府看到一片民不聊生的景象,王正誌這個東林黨七君子的候選者,直接變成了東林黨七君子。

正式邁入了東林黨的權力中心。

京城距離天津府雖說不是很遠,但也有著三百裏的距離,不是一兩天的功夫就能到的。

在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要正式踏入天津府的土地了。

王誌在這一路上可謂是風光無兩,享受到了以前從未享受過的權力和地位,大批的東林黨官員不停的對他諂媚和巴結。

放在以前,做出這樣舉動的人,就是王正誌自己。

王正誌看著那些自以為是掩飾的很好,實際上不過是跳梁小醜的諂媚,心裏感慨萬千。

他自己以前也是和這些官員想的一樣,自以為諂媚很是高明,不知道上位者眼裏早就看穿了這一切。

不管是諂媚,還是巴結,王正誌全都是照收不誤。

他以後就是東林黨七君子之一了,少不了要組建自己的派係,這一支派係的主要官員就是他的同鄉了。

王正誌雖說現在還隻是一名六部郎中,對於京城以外的人來說,不僅是了不得的大官還是是正五品還是京官。

但在朝堂上就顯得不是那麽的重要,京城裏的高官多的是,真正地位崇高的是六部尚書和侍郎。

簇擁在王正誌身邊的那些東林黨官員,心裏很明白一件事,再過幾天王正誌就要正式成為一名六部侍郎了。

成為一名能夠進那座暖閣的中樞重臣。

王正誌還沒享受多長時間,就在他滿懷期待的進入天津府那一刻,本來想從官轎裏走出來。

右腳剛剛踏出停下來的官轎,看到眼前的這一切,突然僵在了原地。

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退到官轎裏,滿臉的勝券在握變成了麵如死灰。

放眼看去。

一片片整齊的方格稻田,布滿了整個平野。

蔓延而去,不見盡頭。

這種充滿一種規整美感的稻田,王正誌曾經見過一次,就是在密雲縣見過的那一次。

當時在密雲縣主持這一切的,就是朱玉,這麽說來的話……

王正誌的腦子裏突然是有了一種後怕的念頭,那就是朱玉居然真的是把整個天津府的土地,全部變成了密雲縣。

徹底治理好了旱災不說,還推廣了千斤雜交水稻和土豆,讓糧價變的低廉起來。

東林黨官員們瞧見這個情況,善於見風使舵的他們,二話不說趕緊給轎夫打了幾聲招呼。

本來聚攏在王正誌身邊的綢緞官轎子,少說也有二三十頂。

就在東林黨邁入天津府的土地那一刻起。

鳥獸散的全部都逃走了。

隻剩下孤零零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