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新年（下）
過年了，就講究個大家都喜慶。不管是誰，哪怕是仇人見麵了，也會互道一聲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沒有人願意在大過年的和你置氣。當然了，秦雨欣大當家的除外。將李牛等人狠狠的處罰了一頓，整個衛府都被她炸的雞飛狗跳的。處罰完了之後呢，這才開始拜年。衛明坐在大廳裏邊，秦雨欣就坐在旁邊。桌子上一大摞的紅包都已經準備好了。仆人們依照順序排列好了，都要給家主和夫人來拜年。每一個過來拜年的，都會有一個紅包。衛明現在窮的就剩錢了。結婚的時候，一萬貫一萬貫的往外扔，就家裏邊這幾十口人，哪裏還能夠苛刻了？就當是發年終獎了。沒有人嫌多，也沒有人會嫌少，就是個彩頭。
不偏不倚，一人一兩銀子。一兩銀子按照現在的物價，也就是一千塊錢左右。一千塊錢的壓歲錢，不少了。頂得上衛府裏邊很多人一個月甚至是兩個月的工資了。有人會說，這就是一個正正經經的敗家子。要是讓衛府的人聽到了，肯定會翻翻白眼，敗家子就敗家子，你們家想要敗，有那個資本嗎？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在諸事完成之後，衛明悄悄的給小囡囡手裏邊塞了兩個大銀坨子。可是小囡囡說什麽也不肯收。問明白情況，原來秦雨欣早就給了小囡囡壓歲錢了，比自己可要大方的多，足足給了五十兩。這可是真的不把小囡囡當外人啊。衛明黑著臉硬是將二十兩銀子塞給了小囡囡。給出去的錢哪裏還有收回來的道理。最後衛明來了一句：“夫人是夫人，我是我。給你的錢是壓歲錢，拿著。”小囡囡這才淚眼婆娑的收了下來。
衛府裏邊的人算是完事兒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個管事兒的帶著自己的家人來拜年的。衛明也不客氣，抱抱這個小子，抱抱那個小丫頭，其樂融融。每個小孩子都拿到了一個沉甸甸的紅包，小孩子們高興的不行。隻不過一會兒就讓父母用好吃的將紅包給騙走了。衛明也是笑著樂見其成。自己小時候這種事情就經常發生，小的時候，壓歲錢就不會讓小孩子自己拿著。頂多給你留上個兩三塊錢就算是多的了。
最後來的是王胖子，這貨一邊走還一邊兒往嘴裏扔著幹貨。兩條腿都合不到一處了，還吃。也不知道吃到個什麽時候是個頭。
“衛哥啊，新年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夫妻白頭，早生貴子。”說完，就帶著自己同樣胖墩墩的夫人給衛明和秦雨欣行禮，身後還跟著一群小家夥。
“行了行了，說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不是個文人就不要搞這些文縐縐的東西，說起來不三不四的不像話。”衛明對王胖子胡亂的祝詞很是不屑。這家夥，從馬車上下來走了百十步路就成這個樣子了，以後還不得胖死。
“嘿嘿，這還是我家的賬房先生教的我呢，我背了好久才背住。以前就知道個新年好。想要今年給你拜年說點兒新鮮的，讓你見笑了。來來來，快給你衛叔叔行禮，人家可是土財主，是真正的有錢人，紅包少不了你們的。”王胖子一笑起來跟個彌勒佛似得。臉上的肉還一顫一顫的。小孩子們一聽錢這個字眼，立馬將注意力從桌子上的點心上給移開了，紛紛給衛明行禮。衛明也沒有客氣，一人二兩銀子，出手闊綽的令人發指。
“去了王爺府了嗎？”分紅包什麽的都交給了小囡囡了，將幹果扔進嘴裏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王胖子聊著。
“還沒有呢，這不是尋思著過來和你一塊兒去呢嘛。你和秦王關係近。要是沒有你的話，人家秦王還真的看不上我這個地主老財。”王胖子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在西安甚至整個陝西能夠享有很高的聲譽，能夠和秦王稱兄道弟的，還不都是衛明的功勞。要是沒有衛明的話，秦王要是能給他一個正眼就算是不錯的了。
“行了，你要是沒點兒本事我會拉著你一起做買賣？今年還有更大的買賣呢，你別吃了，再吃就胖死了。走了，帶上孩子，去看看咱們的秦王。***，他的孩子比你的還多，這又得破費一次。”衛明憋氣的說道。自己臉一個孩子都沒有，從來都是自己給別人家壓歲錢，自己卻一毛錢都收不回來，想想就來氣。等到明年自己的孩子降生了，絕對要讓這夥子牲口大出血。
“得嘞，你就在這裏陪陪嫂子，包包餃子，我和衛哥出去轉悠轉悠。”王胖子對自己的夫人說了一句便和衛明坐上馬車奔向了王府。王府離衛府還是有那麽點兒距離的。一路上碰到的行人不少，都是來拜年的。一個個孩子流著鼻涕泡，被大人領著，手裏邊緊緊的拽著紅包。隻要有誰靠近，就會警惕性的看著對方，深怕對方將自己一年到頭唯一的收入給搶走了。不管怎麽說，這也是靠著自己的勞動得來的，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哎呀，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就要去你那兒呢，來來來，進來吧。”剛到了秦王府，就見朱存樞領著一大幫的孩子正要往外走，馬車都準備好了。結果看衛明和王胖子來了，就打發走了馬夫，將衛明迎了進去。衛明看著朱存樞身後的那七八個孩子，嘴都抽抽了。這是要去打劫啊！為了那幾兩銀子，你至於將月子裏的孩子都帶出來嗎？**啊！
一大群的孩子圍著衛明前一聲叔叔，後一聲叔叔的叫著，衛明隻好將身上的紅包給分發幹淨。等到衛明身上被打劫光了之後，人家孩子一點兒留戀都沒有，跑去玩兒了。合著你們就是看著錢來的啊！王胖子在一旁偷笑。這貨永遠都是那麽的摳門，連給孩子的壓歲錢都不懂得多裝點兒。聽他紅包裏的聲音，叮叮當當的，也就十幾個銅板。你掙上那麽多錢，不花有個毛用啊！
“哎，聽說你家裏邊買了不少的雞鴨魚肉是吧。”剛坐下，連杯茶都來不及的喝，就聽朱存樞絮叨了。
“是啊，你堂堂的秦王府難道就沒有點兒存貨？”衛明今天是鐵了心要在秦王府趁飯了。爭取把自己給出去的壓歲錢都給吃回來。
“切，別提了，家裏總共也沒有多少錢，哪有閑錢去買那玩意兒。這一正月，我就準備在你家過了。好吃好喝好招待，多好？哎，話說回來，你家的紅燒肉確實很好吃啊。還有土豆燉牛肉，那可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啊！”說著，就要流口水。在衛明的麵前，朱存樞是準備連秦王的麵子都不要了。
“衛哥，說實話，我也是這麽想的。王胖子很不合時宜的在旁邊又加了一句，讓衛明的臉更黑了。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自己本來還想要說的委婉點兒，結果就讓人家給搶占了先機。以後啊，這左邊的臉就應該貼到右邊去。一邊不要臉，一邊二皮臉，看誰能把水給惡心著了。
“走了走了，去吃大戶了！“朱存樞站起身來，拉著衛明就往外走，王胖子也在一旁助紂為虐。有陰謀，這裏邊絕對有陰謀，這是衛明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了。
（兄弟們，一定要頂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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