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心聲
“咋了這是宋老師，這麽著急。?”等衛明來到大廳的時候，發現宋應星坐立不安的樣子，很是奇怪。現在的宋應星都快要成為一個科學狂人了，本來還兼領著工部研究所教授學生的職責，可是據說現在整天都蹲在工部研究所的校場裏邊，研究著火車，整日都見不著一個人。而工部研究所裏邊的課程現在都是由他的哥哥宋應升來負責。現在工部研究所的名聲打出去了，經費也足了，招收來的老師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好，就是教授四書五經的人少。衛明的想法是將這裏打造成一個理科學院。至於文科，他覺得國子監就不錯。再深造一下便可以去翰林院。他們這些人搞文科已經足夠了。
“衛侯啊，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宋應星一見衛明便哆哆嗦嗦，麵容糾結的說道。看到衛明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也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在衛明這裏找不到好的辦法，那可就真全完蛋了。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放在誰身上能夠接受？
“什麽事兒，你慢慢說，咱們還有解決不了的事兒嗎？”衛明一邊安撫著宋應星，一邊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現在能夠讓宋應星著急成這個樣子的隻有火車了。難道火車不能跑了？不應該啊，上次見還好好的呢。
“衛侯，是這樣的，本來鋪設的軌道都好好的，可是現在鐵軌都變形了，火車根本就不能夠上去跑。一跑就很可能出軌。這樣下去，火車就算是研究出來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難道要每年都重新鋪設軌道？短了還好說，但是如果長了呢？靡費甚大，得不償失。”宋應星焦急的說道。一想到自己的研究竟然沒有什麽作用，心裏就不由得難受起來。
“變形了？”衛明心裏一驚。難道說現在的冶金技術還不足以造出合適的鐵軌來？那樣的話，自己的火車計劃可就要無限期的推遲下去了。衛明拉著宋應星就往外邊跑去。這可是大事兒，一刻也耽擱不得。
等到了工部研究所裏邊的時候，衛明的臉就黑了下來。大膽創新是好的，但是你們的這個創新也太沒有了創意了吧！告訴你們怎麽弄你們就怎麽弄，就算是想要知道為什麽也要跟自己說一聲吧！這樣很容易出現事故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是誰把鐵軌下邊的石頭路基和枕木給取了的？”衛明指著被改的麵目全非的火車軌道說道。
“這樣不是為了盡可能的減少建設的成本嘛！”宋應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宋應星當初就是被衛明構建的那個美妙藍圖給吸引了才去投身研究火車的。想要讓火車有更大的用途，那就要讓他成本更低，實用性更強。當感覺在火車上改無可改的時候，宋應星就把主意打到了火車軌道上。他感覺下邊的路基還有軌道花費的人力物力甚至要比鋪設鐵軌，建造機車都要多，這怎麽可以？所以就自己決定將下邊的東西給去了，直接將鐵軌固定在了地麵上。現在地麵被壓的還不明顯，因為宋應星隻是弄了一個輕便的機車頭而已。不過衛明兒科是知道這樣下去的後果。如果按照這樣去研究火車，猴年能夠研究出來！
走近了再看，衛明就更加的無語了，鐵軌之間沒有縫隙，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加上又是用鉚釘直接將鐵軌固定在土地上，不變形那才有鬼！
“宋老師啊，我記得當初我可是跟你說過每隔五丈就要有半個指頭肚的縫隙間隔，現在的間隔呢？”衛明的臉上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宋應星有些不敢看衛明了。他也有自己的驕傲。當初衛明跟他說的那些，他都知道，也照著做了。可是到了後來，覺得自己在火車這一途上，比衛明要走的遠的多。他想要擺脫衛明的陰影，徹底將火車弄成是自己的產物，以便後世的史書上記載著自己的偉大功績。於是乎，將衛明重點強調的那幾點全部拋之腦後，現在出了事兒了，機車頭還在一旁翻著呢，才發現，自己好像是愚蠢了一點兒。不該貪功的啊！
“行了，宋教授，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等明年開春的時候，我想要看到一個成熟的火車機車，是那種能夠在路麵上跑動起來的機車！明年的時候，火車軌道就要開始鋪設了，就按照我說的那種去鋪設。你研究好火車機車就可以了。”說完，衛明就走出了工部研究所的校場。說是不生氣那是騙人了。心中歎了一口氣。就算是宋應星這種曆史名人都逃不過這個名利場，別人又怎麽能夠例外呢？
回到了家裏邊，還沒有進門就看到大廳裏邊坐著好些個人，都是從遼東跟自己跑回來的那些大將。頂盔摜甲，看來是要走了，來和自己辭行的。
“諸位，不好意思，被一些瑣事給耽擱了，讓諸位久等了，罪過，罪過。衛明在這裏向大家賠不是了！”衛明向著眾人一一作揖，眾將趕緊還禮稱不敢。現在衛明已經是位極人臣，大明皇帝之下屬他大，誰又能夠當得起他這樣的大禮呢？
“行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就不和大家客氣了。看你們的這個樣子，都是來辭行的吧！”衛明開門見山的說道。話裏邊是這麽說的，心裏邊也都是這樣想的。都是武將，最討厭文人那種婆婆媽媽的樣子了。
“是的。”眾人點頭稱是，衛明掃視了一眼，嘖嘖，都升官了啊，尤其是秦良玉，看樣子，她現在是真正被認可成為了一名將軍了啊！原來不管怎麽說，軍隊是不是她訓練的，聽不聽她的話，都要頂著別人的名字。而現在，卻終於轉正了。衛明記得，秦良玉是曆史上唯一一位被列入將相傳的女性。其他的巾幗英雄都是列女傳裏邊，這檔次根本就不一樣啊！
“恭喜秦將軍啦！”畢竟和秦良玉不怎麽熟悉，而且人家這次打著的旗幟也是為了自己弟弟報仇，跟自己沒有多少的關係，頂多算得上是協同作戰，順帶把自己給救出來。
“衛侯客氣了！”秦良玉嘴上這麽說，頭卻是揚的高高的。她有驕傲的資本。從小就崇拜穆桂英啊，樊梨花啊這樣的女英雄，現在自己終於做到了，甚至做的更好，哪裏能夠不高興？
“那是，馬夫人（秦良玉的丈夫是石柱招撫使馬千乘，已故），哦，不對，應該是秦將軍這次在大殿上可是風頭出盡啊！嘖嘖，加封太子少保，四川總兵，封誥命夫人，進二品服，名利雙收，實在是我輩之楷模啊！”李自成嘻嘻哈哈的沒個正行，眾將也都相繼笑了起來。本來大家都是武將，說話也都直來直去，誰也不以為意。如果誰要是連這都顧忌的話，那就不會融入到武將這個團體當中。
“巾幗不讓須眉啊！”
“是啊是啊，女中豪傑，古往今來第一人啊！”
“誰說女子不如男？今有良玉出漢川。兵鋒直指遼東境，卻叫金奴狗膽寒！”
……
花花轎子人抬人，說好話一大堆一大堆的，盧象升還做了一首歪詩，讓大家捧腹不已。管你做的好不好，反正爺們都是大老粗一個，聽不懂。你一個武將要作詩，不笑話你笑話誰？
衛明更是笑的直不起腰來，這小子，太逗了。
“笑，笑什麽笑，哥們我是讀書人中的武將，武將中的讀書人，哼，不和你們一群大老粗一般見識！”被嘲笑的臉紅脖子粗的盧象升氣憤的哼哼了一句，原本快要停下來的笑聲再次喧騰了起來。如果現在地上有一條縫，盧象升絕對會鑽進去的。
“得了，我看你就是武將中的笑話，文人當中的敗類，哈哈！”李自成從來都是嘴巴不饒人，今天可算是逮到機會好好損一損盧象升了，哪裏能夠放過。
“老李，你想打架不成？”盧象升忍無可忍，瞪著李自成喝道。
“打就打，怕你不成？”話音還未落兩人就扭打在一起。大廳當中其他的人懶得搭理這兩個憨貨。
“奢崇明，安邦彥，這次皇帝是怎麽安排你們的？”衛明問道，這兩個人才是衛明最關心的。別人就算是不升官，怎麽也不可能降了。畢竟仗打贏了，這是有目共睹的。而這兩個人就不一樣了。前邊的罪過能不能消了，全靠朱由校的一句話。不過衛明想，皇上應該會給他這個麵子的。
“拖侯爺的服，皇上已經赦免了我二人的罪過，不過官複原職是不可能了。皇上讓我二人選擇去留，我二人選擇了廣東水師，皇上也答應了。”奢崇明說道，安邦彥在一旁點頭。
“恩，這樣就很好了。不要奢望太高，這已經是皇帝的極限了。”衛明說道。功過有時候能夠相抵，但是有時候卻是不能夠相抵的。就像他們這造反，就算是大赦天下的時候也是遇赦不赦的料。能夠賺到一條命，實在不容易。
“我二人自然曉得，多謝侯爺為我二人從中周旋。今後我二人必定為侯爺效犬馬之勞！”秦良玉有些坐立不安，這是表忠心啊！衛侯難道有其他的打算？
“秦將軍多心了。還有你們二人，你們是大明朝的將領，而不是我衛明的家將，這點你們要搞清楚了。天恩浩蕩，才讓你二人僥幸逃得一命，要謝也是謝皇上，而不是我。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邊吃便聊，就當是為你們踐行了！來人，上酒菜！”衛明一聲令下，盤盤碟碟立馬擺放過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也跑了過來喝酒吃飯。剛才還打的熱鬧的兩人卻是又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衛明和他們在一起也顯得興致盎然。秦良玉也漸漸放開心胸，融入到這個集體當中。和武將在一起的感覺要比和文臣在一起的感覺好太多了，這邊是衛明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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