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能吃得飽飯。
現在還能住上好的房子。
這是以前的海津百姓。
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
現在趙文泰在海津的地位。
比聖人還要高!
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放了一個趙文泰的長生牌位。
就是為趙文泰求福。
希望趙文泰能長生。
畢竟這麽一個好官。
多活一歲,海津就發展一年啊!
不光是百姓們供奉趙文泰。
甚至。
還有不少女子,經常在趙府附近晃悠。
就是希望趙文泰能瞥見她們。
如果能成為趙文泰的妾室。
都是一種福氣!
這就是海津百姓的想法。
他們的眼裏。
皇帝都沒有趙文泰重要。
父母官,這才是真正的父母官!
……
這樣的情況。
毛驤在暗地之中見了也是嘖舌不已。
他眼底浮現出一絲憂慮。
海津發展是一件好事不假。
但是他們實在是太信奉趙文泰了。
甚至到了無腦狂熱的地步。
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不是趙文泰的天下。
如今他在海津的話,就跟聖旨沒什麽區別。
再這樣下去。
萬一趙文泰有個不臣之心。
海津不需要一秒就能直接淪陷。
到時候他再擁兵自重。
以趙文泰那三寸不爛之舌和他的能耐。
大明就危矣了!
於是。
毛驤立馬決定,回到都城。
他們快馬加鞭。
一路風塵仆仆。
不過半個月。
便回到了都城。
而朱元璋也早在他過來的時候。
知道了他回來的消息。
於是毛驤回來都還沒換過衣服,就被朱元璋叫到了乾清宮。
“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
朱元璋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水。
“這次回來,是因為什麽?”
毛驤站起身。
“微臣這次回來,心裏實在是有一分顧慮。”
“什麽顧慮?”
朱元璋微微挑眉。
他早在這半個月的信件中。
知道了海津現在就跟當初的宛平發展得一樣好。
這證明趙文泰的行政能力的確不錯。
怎麽毛驤還有上顧慮了?
於是。
毛驤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了海津百姓對趙文泰的狂熱。
朱元璋詫異不已。
“雖然現在海津的經濟變高。”
“但是百姓會這麽愛戴趙文泰?也無需如此離譜吧?”
朱元璋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海津,亦或者是其他城市有災害的時候。
他都是第一時間賑災保護百姓。
而且還定下嚴格的律法。
為了扼製那些貪官汙吏。
但是百姓都沒有這麽愛戴他這個皇帝。
原本朱元璋是不放在心上的。
他覺得百姓愛戴他也就夠了。
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有了趙文泰的長生牌在前。
朱元璋頓時心裏就不得勁了。
憑什麽啊?咱天天天不亮就起來,晚上整夜整夜不睡覺批改奏章。
為的是誰?為的不就是老百姓嘛!
他趙文泰是有兩分手段,也有兩分臭錢。
但是總不能越過咱這個皇帝吧?
朱元璋的眉心頓時深深皺起。
毛驤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說道:
“陛下切莫傷心。”
“這是因為,趙文泰推出了一個名叫拆遷的政策。”
“說來聽聽。”
“趙文泰的大基建,就是將整個海津改造一番。”
“他基本上讓海津所有能走的路,都修了個遍,建立了新的小區。”
“……”
毛驤將拆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朱元璋。
“所以,百姓們得到了很多錢,吃飽穿暖,自然會愛戴趙文泰。”
“每個人都能獲得幾十兩銀子?”
朱元璋的聲音徒然拔高:
“而且還把海津所有的地方基本上都修了?”
“他哪來的錢!”
朱元璋一下子從椅子上蹭起來。
海津,雖然是一個不大的城市。
但是也絕對不小!
他朱元璋的皇宮修一下都是國庫的傷筋動骨呢。
你趙文泰居然能修一整個城市?
而且聽毛驤的匯報。
修得不錯,甚至堪比王公貴族!
那麽這錢,到底是哪裏來的?
朱元璋的嚴重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雖然細鹽生意是賺了不少錢。
朱元璋知道。
趙文泰的手裏麵,起碼有五十萬兩銀子。
每每想到這一點。
朱元璋的心情都會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但。
如果要給整個海津修建。
讓每一戶百姓都有幾十萬兩銀子的存款。
起碼要花費二百萬兩銀子以上!
趙文泰是怎麽掏出來這一筆錢的?
這比之世家,還要更加的富可敵國!
一個大威脅……
朱元璋的手指握著茶杯越來越緊。
作為皇帝。
他容忍不了一個話語權比他還高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蹦噠。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
毛驤心細如發。
自然能感覺到朱元璋身上森然的殺意。
“陛下,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
最終搖了搖頭。
“罷了……”
他不能殺趙文泰。
這是一個有功之臣。
如果僅僅隻是因為忌憚。
殺了一個這樣的好官。
那就違背了朱元璋治理天下的初心。
如果不是因為趙文泰大肆斂財。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聖人。
所以朱元璋猶豫再三。
決定這一次先不殺趙文泰。
但。
朱元璋心裏還是非常難受。
一個知府居然比咱這個皇帝還受人愛戴。
一個知府居然比咱這個皇帝還要有錢。
怎麽想。
心裏就怎麽不得勁。
帶著這樣的心情。
很快。
次日早朝就到了。
……
四方傘,黃頂蓋。
隨著朱元璋的腳步。
一聲排山倒海的吾皇萬歲響起。
前麵是例行的匯報事務。
而後。
站班太監便喊道: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台下。
胡惟庸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隨後站了出來。
咳嗽,也就是奏班,是需要清掃的。
這是為了避免大家同時都要出班。
弄得金鑾殿跟菜市場一樣雜亂。
所以就有了這樣的規矩。
“臣胡惟庸,要彈劾海津知府貪汙,請陛下明鑒!”
此言一出。
朱元璋頓時愣住了。
你一個都城的官員,是怎麽認識海津的官員的?
更別說你是丞相,他是知府。
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
你鬧什麽幺蛾子?
朱元璋皺起眉頭。
但心中又有一種怪異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