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這還不算完。

趙文泰繼續說道:

“基礎原理很簡單,就是利用扳機,撞針將子彈後麵的雷管撞擊,引發火藥,產生壓力之後,後坐力推動子彈,讓子彈高速旋轉還不會偏離軌道。”

一套套的詞兒,將朱標聽得一頓懵逼。

但是又很高大上的樣子。

這些都是書本中沒有講過的。

趙文泰笑了笑:

“這些都是比較基礎的。”

“要是真的想要大殺器的話……我還做了一種東西,叫手雷。”

“那個的原材料就更簡單了。”

“但……這附近也沒什麽好實驗的地方。”

“所以,就暫且擱置下來。”

“不過,隻要把手槍這玩意兒弄出來了,區區一個手雷,不也是手到擒來?”

朱標咽了口唾沫。

“那……這範圍,究竟有多廣?”

趙文泰笑得一臉溫和:

“不多,就是量變引起質變,隻要提前埋下手雷,隻要有人踩到,那麽周圍一米的人都會造成波及。”

“幸運點呢,可能是被炸斷胳膊,炸斷腿,要是不夠幸運呢,也有可能當場去世。”

“這玩意兒,一個地方,可以放無數個。”

寥寥幾語。

已經讓朱元璋聯想到戰火中火光烈焰的模樣。

手槍,已經是一大殺器。

沒想到。

這手雷,簡直更可怕!

幻想,敵人攻城。

但,每踩一個地方,都可能會引發爆炸。

這讓士兵根本無法向前進攻。

而且必定傷亡及其慘重。

朱標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能覆滅國家的殺器。

居然掌控在一個區區縣令手裏。

這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此時此刻。

朱標終於知道了,為什麽朱元璋對趙文泰的點評之中,是又愛又恨了。

雖然,這一絲絲的“愛”有點體會不到。

但是作為兒子的朱標,自然能感覺到,朱元璋對趙文泰的一些複雜之意。

此人,是有才學的。

可,他這樣的才學,隻會令人忌憚。

猶豫片刻之後。

朱標問道:

“你製作這些,是為了幹什麽?”

“幹什麽?”

趙文泰摸了摸下巴。

當然是為了招兵買馬以後自保啊!

不過這種駭人聽聞的話,他是自然不會說給朱標聽的。

於是想了想,說了自己的第二個打算。

“你可知道,穿過大洋彼岸,有一些西洋人。”

朱標沒想到趙文泰會忽然說起這個,他腦海中有這個概念,隻是沒有見過。

趙文泰看他懵懂的模樣,便直接開口說道:

“那裏的人金發碧眼,非常野蠻。”

“他們發展也很快,但他們的資源,並沒有咱們中原大地的好。”

“所以日後,他們必然會來到中原大地搶奪資源。”

望著趙文泰那張陷入思索的臉。

朱標不由得問道:

“趙縣令,你是怎麽知道,西洋人會這樣做的?”

“據我所知,他們的科技十分落後,有的,還吃不飽飯,人口也很少。”

趙文泰搖了搖頭:

“人口,不代表什麽。”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高台,上麵的各種器具。

朱標頓時也明白了趙文泰的意思。

要是這些西洋人,也能發明這些大殺器。

那完全就是碾壓式的攻破!

所有的人,都將變成炮灰!

朱標還想問些什麽。

然而趙文泰卻看了一眼天氣。

“差不多了,該吃飯了。”

“嗯……”

朱標想起父皇口中,這宛平縣的吃食,都是一等一的精品。

甚至比皇宮吃得還要好上不少。

這到嘴的話,也就咽了下去。

反正,自己應該還要在這裏,多呆上一些時日。

到時候,再好好打探,也不著急!

兩人,一同前往飯廳。

今天,趙文泰吃的是烤肉。

不過這烤肉,自然也是吃得無比的精細。

什麽橫膈膜,牛肉粒,肥牛卷。

這些菜品的薄厚程度,朱標見都沒見過!

並且。

這顏色,不是牛肉嗎?

牛肉不是不能宰殺嗎?

朱標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趙大人,律令有明確規定,牛肉是不能宰殺的。”

看著朱標一臉的認真。

趙文泰還沒有說什麽。

一旁的阿慶就直接開口回答道:

“那些牛都是自然死亡的,就比如說公子您現在夾起的這塊橫膈膜,這牛是吃草的時候不小心噎死的。”

“還有這個肥牛卷,是一頭牛發瘋自己往樹上撞死了。”

“還有這塊嫩牛肉,牛被淹死了。”

“公子,這應該沒問題吧?”

沒,沒毛病……

朱標就是再傻。

也知道趙文泰肯定違反了律令。

他板著臉,說道:

“趙大人,牛乃是百姓耕種的重要勞動力,是非常寶貴的。”

“您如果錢多,可以把牛低價賣出去。”

“可是這樣隨意宰殺吃掉,簡直是太……”

沒等他說完。

趙文泰就直接打斷。

“這關我什麽事?”

鳳兄那老哥喜歡道德綁架。

這小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你,你可是百姓的父母官!”

朱標義憤填膺。

怪不得,父皇對這個家夥,不加以顏色。

這趙文泰,實在是太過分了!

簡直是冷血自私!

“你可知道,國庫有多麽緊張,百姓的生活,有多麽的困苦!”

朱標的一張臉都被氣紅了。

趙文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的嘴角還殘留著香噴噴的汁水。

害……真是口是心非。

他翻了個白眼:

“你說百姓困苦,你看我宛平縣的百姓,有哪一個生活困苦的?”

“哪一個不是家裏麵頓頓吃肉?”

朱標頓時被堵住了嘴,但是很快反應過來。

“是,宛平縣是被你治理的很好,但,身為官員,自然是要思君之思,憂君之憂!”

“天下百姓,尚且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身為官員,自然是要心係天下蒼生!”

“雖然隻有你一個人,不能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平日保持清廉之風,造福一方,也是不錯!”

趙文泰皺起眉頭。

這小子唾沫星子都要噴出來了。

他不耐煩地說道:

“國庫沒錢,就去搶官員的錢,搶商賈的錢啊,關我什麽事?”

搶?

一個搶字,說得容易!

朱標臉都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