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原以為自己已經穩住了劉江。
還在為自己的這點小聰明暗自竊喜。
卻不想劉江拿到銀票的下一刻突然態度突變,他一把攬住王麻子的後腦,並將他的腦袋重重砸在了桌上。
王麻子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不由得向後傾倒。
原本裝在盤裏的魚刺此時也紮了他一臉。
使得他那原本麻坑密布的臉上此時變得更加醜陋!
王麻子經受不住劇痛,雙手捂臉,倒地哀嚎。
劉江霍然起身,對著王麻子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娘的,老子跟你做了十幾年的兄弟,就算是養一條狗,也應該喂出感情來了。”
“可你卻為了洗清自己的身份不惜出賣老子,還想將老子交給朱高燧,我問你,我兒劉俊究竟是怎麽死的?”
王麻子本以為自己的一番算計天衣無縫,哪想到他的那點小伎倆壓根就沒能瞞過劉江的眼睛。
從始至終被蒙在鼓裏的都隻有他自己而已。
他以為自己騙過了劉江,可實際上被騙最深的卻還是他這個所謂的軍師!
王麻子被打的陣陣哀嚎,口中不住解釋道:“劉俊的死與我無關,是朱高燧提前在糧倉裏放了火藥,這才導致劉俊被炸死,屍骨無存!”
“我他娘的不是把搬空糧庫的事情交給你去辦了嗎?為什麽最後是劉俊帶隊?好啊,你這個王八蛋原來早就在算計我了!”
劉江不是傻子。
僅憑王麻子的這番解釋,他便意識到了對方對自己早有不臣之心。
趁著駐村軍隊還未趕到,如今便是他逃離此處的最佳時機。
看著躬身倒地的王麻子,劉江的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濃濃恨意。
他想直接結果了王麻子,可卻又覺得這樣太過便宜對方。
思來想去,他心中升起一絲妙計。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盤子,用桌角將其打碎,手中隻握著一個鋒利的邊沿。
他如今雖是重傷之身,可剛剛偷襲占據了先機,再加上王麻子的雙眼被魚刺刺傷,一時也反抗不了劉江。
劉江蹲下身子,按住王麻子的腿,緊接著將手中瓷片猛的刺向王麻子的**。
王麻子隻覺得**傳來一陣劇痛,疼的他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嚎。
劉江將手中瓷片刺進了王麻子的下身要害,並在其中狠狠旋了幾圈,直至王麻子的**變得一片血肉模糊,劉江的臉上這才流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他隨手將那染血的瓷片丟到一旁後,又麵目猙獰的朝王麻子的臉上啐了口唾沫:“王麻子,你欠老子的債還沒有還清,老子今天不過是先向你討還些利息而已。”
“替我轉告朱高燧,就說我王麻子終有一日還會卷土重來,我要讓他明白誰才是雲林真正的主人,想要搶占我的港口,我就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當王麻子的兩名心腹帶著駐村士兵匆匆趕回的時候,此處現場早已經一片狼藉。
王麻子躺在地上,手捂**,如今已經疼的暈厥過去。
他臉上還紮有許多魚刺未被拔除。
即便如今陷入昏迷狀態,可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是異常猙獰,而麵前的慘狀也看的在場眾人無不咂舌,直呼凶犯過於殘忍!
王麻子被劉江用一塊碎瓷片做了個去勢手術,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完整的男人。
至於那幾名駐村士兵,也因被這兩名海匪戲弄而勃然大怒。
他們雖未抓住劉江,但卻有王麻子這個從犯和那兩名通風報信的心腹抵賬,也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而已經逃離此處的劉江,此時則是懷揣著那幾張銀票,一路上跌跌撞撞,在林中不斷穿行。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受到周邊駐軍的大肆搜捕。
若走大道,那難免會敗露行蹤。
劉江畢竟是有多年的從軍經驗。
能夠做到當機立斷,行事從不拖泥帶水。
他在林中穿行不僅能夠有效避過那些駐村士兵們的搜查,同時也能夠盡量避過那些百姓們的耳目。
他離了雲林,一路直奔海島中央而去那裏便是黑龍會的大本營,是黑龍會會長韓飛所在的區域。
他知道想要報仇,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恐怕無望。
所以他如今急需韓飛的支持。
需要對方幫著自己東山再起,好能讓自己拉起一支勢力,再去找朱高燧複仇!
剛剛在與王麻子撕打時,劉江手腕處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這致使他手上的傷口流血不斷,此時甚至生出了陣陣暈眩之感。
劉江是個何等很辣的人物,他在林中隨便找了幾位止血的草藥,用嘴嚼爛後直接敷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劇烈的痛苦刺激的劉江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畢露。
待到出血的勢頭有所遏製以後,他又撕下自己衣擺上的布條,將手臂上的傷口紮緊。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已經是滿頭大汗。
他靠坐在一旁的石壁上,單手掬起一捧清水,並將其拍打在自己的臉上:“朱高燧,你將老子逼得如此境地,老子若不讓你家破人亡,那我就不叫劉江……”
與此時倉皇逃竄,隻為奔命的劉江不同。
朱高燧如今已經正式在雲林站穩了腳跟,並且順勢接管了與之毗鄰的章華!
雖然自從他登島至今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在站穩了腳跟之後,他卻並未奴役百姓為自己修建行宮,反而是繼續與百姓同甘共苦,大力改善此地民生。
在曹錕的影響之下,越來越多的青年加入到了朱高燧的麾下,而朱高燧也借此機會擴招軍隊,將原本僅有五百人的軍隊規模一舉擴充到了近兩千人!
同時由島上對外輸送的那些水果,木材一類的產品也得到了福州百姓們的追捧和支持。
這給島上的百姓們帶來了極大的收益。
讓他們切實感受到了銀子握在手中的感覺!
朱高燧免去了雲林,章華兩地百姓的三年賦稅。
所有百姓在島上做工都可以賺取到相應的報酬。
而他則會將百姓們伐取的木材,采摘的水果全部通過寶船運往島外進行售賣,借此從中賺取差價,並在島外采購生活必須的用品,再以平價售賣給這些百姓。
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朱高燧便賺得了第一桶金,可是他的這番舉動也引起了雄踞台南的匪首孟東輝的顧慮與猜忌。
麵對手下遞交的百姓逃竄至朱高燧轄區的信箋,孟東輝麵沉如水,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
他猛然撕碎手中的信箋,聲嘶力竭的對手下喊道:“控製不住就讓他們去死,這群反複無常的小人,但凡再有人敢逃跑,就把他們都給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