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熱情好客的東王,這位一進來就在找存在感的食用油之王,明顯讓王珍更加擁有壓力,但出於天朝上國之臣的心理加持,王珍在聽到敵國二字時,倒也沒慫,而是挺身說道
“西王殿下!敢問一聲,你稱呼本將之國為敵國,那你是想和我們中原開戰嗎?”
中原!
別看,這是個距離蘇祿幾千裏的地方,但王珍一說出這兩個字後,這位食用油之王的臉色,便立刻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不敢,不敢,我蘇祿國小民寡,豈敢與天朝上國為敵!”
話說的很謹小慎微,但不知為何,王珍看著這人,怎麽都不像是這麽能認慫的人呀!
“劉遠,咱們的事兒,回頭再說,現在,咱們兩個得沆瀣一氣,共抗外敵呀!”
在王珍的心裏,劉遠這個平日的下屬,並不可怕,而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西王,才更加可怕,畢竟,這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他會對自己用什麽手段,誰也不知道呀!
“王將軍,請問,您是從是從中原何處而來,又想往何處而去呀?”
此刻,如果朱文正在這裏,他定然會告訴西王
“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而去!”
但王珍畢竟不是朱文正,他聽到這話後,臉色一正道
“我乃天朝上國城王麾下伏波將軍,奉我主城王之名,前往大洋彼岸之地,探尋軍情!西王即是我天朝大國的藩屬,對本將軍,你又有何打算呢?”
王珍這個13裝的,那堪稱一百分,對於西王這種不知中原情況的化外之人來說,一個天朝上國的王爺,已經足夠嚇死他了
“西王,這王將軍,可是你惹不起的,他在岸邊的那些戰艦,僅僅是他的前鋒而已,在這些戰艦後麵,還有五百餘條兵船,以及更大的戰艦!”
東王這突如其來的話,讓王珍,瞬間有些懵住了,他沒想到,這位剛剛認識的王爺朋友,居然替他吹起了牛13,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呀!
蘇祿國這邊,王珍的情形,已經得到了扭轉,在東王的幫助下,他成功離開了王宮,轉身便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南昌城下,陳友諒大軍之中
“廢物!飯桶!一群白吃飯的蛀蟲!”
中軍大營內,陳友諒怒氣衝衝地喝罵著身前眾將,他不明白,自己有六十萬虎狼之師,怎麽就被人家一萬多人,給打的兵退百餘裏,這到底是為了啥呀!
“漢王,那朱文正麾下的軍兵,確實厲害,他們手裏有種連發火銃,火力堪稱凶猛,另外,他們那種不間斷的社稷方式,我軍也根本難以抵擋,我親自帶人衝了三次,可每次都是在三十步左右的時候,就會被一種神奇的小鐵棒給我們砸的退了回來,連續三次,我損失了近兩千人啊!”
看著自己的心腹愛將劉文那痛心疾首的樣子,陳友諒瞬間也覺得有些心痛,隨即,他朝眾人問道
“各軍清點過後,損失了多少人呀!都說說吧!”
諸將,你看我,我看你,互視幾眼後,立刻將自己統計的數據,說了出來,可陳友諒聽完這話後,一時竟愣住了,他看著眾人說道
“就這麽點兒人?”
今天的追逐戰,可是把他嚇壞了,按照他的估計,僅今天這一戰,自己麾下的軍兵,最少也要減員一成左右,可眼下,這所有的數據加起來,也不過才損失兩萬餘人,這倒是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連三萬兵馬都不到,這點人馬對本王來說,不是事兒!明日,全軍再度圍攻南昌!”
看著陳友諒鐵了心要送人頭的模樣,眾將心知無法再勸,眾人走出營帳後,幾名將領一邊走,一邊說道
“漢王這個樣子,可不是好兆頭,要不然讓世子來勸勸吧!”
世子陳理,是此刻所有人心中,唯一能勸住陳友諒的人,眾人見劉芳提出此事,瞬間便齊齊點頭道
“該當如此!”
於是,當夜,陳友諒的大營之中,便有一騎快馬,悄然而出,目標直指湖廣之地……
城內,朱文正府邸
“軍醫!情況如何?”
大都督府的醫生,那是軍中最好的醫生,但即使如此,此刻這個醫生看到朱文正後,也是不禁連連搖頭
“怎麽?她傷的很重嗎?”
謝翠英受的是撞擊傷,這種傷,最為要命,表麵看不出什麽,但內髒若是受了傷,那便算是回天乏術了。
“回大都督,謝姑娘的傷勢,並不嚴重,老朽隻是脖子太疼了,所以才轉一轉……”
這個回答,讓朱文正和鍾老幺兩人,瞬間就怒了,如此輕視自己的軍醫,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來人,拉出去,給本都督……”
朱文正想說的是拉出給砍了,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鍾老幺便跪了下來
“大都督,此人,不能看,此人名叫連燈,當初吳王起家之時,他有大功,如果殺了此人,王爺定然會對你心存看法的!”
連燈?
我還九寶蓮燈呢!
心中憤憤之下,朱文正轉身便朝房內走去,可他剛踏出兩步,連燈便開口說道
“屋內的謝姑娘,早晚都是你的人,這個時候,你要是想趁虛而入,那可是個好機會呀!”
你妹!
聽到這話,朱文正的腳瞬間停住了,畢竟,他可還不想背這麽個名聲呀!
“老幺,立刻,馬上,將這個老燈,給我拉出去,你晚一秒,我都忍不住弄死他!”
連燈這老頭兒,話不多,但每一句話,他都能準確無誤的讓朱文正發起飆來,這也算是一種本事,這種本事,就和當初朱元璋剛剛攻下定遠時,身患絞腸痧,然後被他連燈順手治好了的本事一樣。
此事若說起來,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朱元璋,還不是吳王,也不是什麽江南平章政事,更沒有如今的出行數百護衛的排場,那時候的朱元璋,就是個起義軍小頭目,麾下幾百名士卒,手裏有一票的將軍護衛
在亂世,朱元璋這種人,在那時,簡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