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安豐城下的小打小鬧,此刻南昌城下的景象,那才叫大場麵呢,此時的南昌城下,雙方皆以殺紅了眼,朱文正親統一萬四千人,出城野戰陳友諒
而陳友諒,此時空有六十萬大軍,卻被朱文正的一萬多人,打的連連後退,當然,朱文正之所以能打的陳友諒倉皇北顧,甚至連中軍營帳都來不及收攏,那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朱文正這一萬多人,那堪稱是用現代化武器武裝起來的軍隊,除了他們身上的鎧甲,所有人都是一長兩短,三把火銃在身,這還不算什麽在這些軍兵的背後,每個人還都裝備了三十枚震天雷,也就是現代的手雷
三段式隊形,不間斷的火力推進,在配上這些軍兵身上的震天雷,朱文正的大軍,堪比二戰時的士兵,在這種天然的武器優勢下,他麾下軍兵是步步逼近陳友諒的中軍,而首次遇到如此陣容的部隊,陳友諒一時間,也是難以抵擋
在手下數名將領的勸諫下,以及朱文正的無力威懾下,陳友諒很是不甘心的兵退一百五十裏,這個距離,讓朱文正的部隊,一時根本來不及追擊,但陳友諒留下那些殿後的部隊,那可就慘了
整整三萬餘部隊,讓朱文正打的是狼狽逃竄,甚至有近一萬餘人,直接當朝就跪地投降了,看著這些跪地投降的士兵,朱文正隻對鍾老幺說出了一個字
“殺!”
今天的結果,不能怨任何人,隻能怨陳友諒,大家雖各自為戰,但陳友諒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傷了謝翠英,自己對這姑娘,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就憑今天這事兒,她已經足以讓自己尊重了
對於謝翠英的受傷,朱文正的心中滿是愧疚,所以,他才會不管不顧,直接帶著大軍就殺出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種行為,已經足以說明,他對謝翠英的感情了
人似乎,就是這麽奇怪,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一個人,但這種事,卻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到,朱文正就是這種人,這些時日中,他習慣了謝翠英和他同桌吃飯,也習慣了謝翠英為他漿洗衣物,但他卻沒想到,自己已經對這個日日夜夜守護在自身身邊的人,產生了感情
而且,這種感情之深,連他自己都為感覺到,鍾老幺看著已經有些殺紅眼的朱文正,好心的說道
“大都督,這可是一萬多人,您這一句話下去,他們可就全都……”
看著他做出的砍頭手勢,朱文正慘然一笑道
“你也知道,這是一萬多人,咱們城裏總共兩萬人馬,這兩天已經傷亡不少了,這些人你帶回去,放在哪兒?關在哪裏?難道,這不是個火藥桶嗎?”
額!
這個問題,鍾老幺還真是沒考慮到,不過,在他看來,一言而決生死,還是有些草率,更何況,如今的朱元璋麾下,可正是卻些精兵良進的時候
“翠英如今生死不知,他們既然為陳友諒效忠,那就得接受這個結果,別廢話了,傳令下去,全部就地擊斃!”
在此時的南昌,若說還有一個人能全朱文正的,那就隻有昏迷不醒的謝翠英了,作為朱元璋部隊的老人,鍾老幺對屠城這種事,都不怎麽感冒,更何況,這些軍兵,確實是該殺呀!
“大都督神勇,今日興祖算是見識到了!此次大都督率兵出戰,擊斃陳友諒部兩萬七千餘人,您製作的震天雷,炸傷陳友諒七千餘軍兵,而我軍,僅僅有二十四人陣亡,十七人受傷,此乃大捷呀!”
看著汪興祖無限吹捧自己的迷弟模樣,朱文正搖頭苦笑道
“今天,咱們還是發揮的不好,如果按照我的計劃來,陳友諒的大軍,今天他最少要折損五萬人在這裏,如今,這才三萬多,差的太遠了”
這話可不是朱文正吹牛,按照他的計劃,先是騎兵衝擊敵陣,隨後,騎兵改步兵,下馬作戰,然後,三段式火力陣型開始推進,左右兩翼留有少量騎兵掩護即可,靠著這種平行線推進,陳友諒的大軍,根本不足為慮
但戰場形勢變化的太快了,他沒想到,陳友諒這人居然甘願斷尾求生,在殿後方麵,整整用了三萬多部隊,而且,這些人也都是百戰精銳,如果他真的要死死咬住不放,那今天爆發的就會南昌城下的大決戰
兩萬人對戰六十萬的決戰,那可不是光憑武器就可以抹平差距的,想當年的意大利打埃塞俄比亞時,也就是這麽個差距,但問題是,陳友諒可不是那些意大利最可愛的人呀!
朱文正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清楚了,自己執著的去追,那就會犯了兵家大忌,更何況,他這次能大勝,仰仗的那是南昌城下無法大規模展開兵力的地形優勢,如果到了空曠地帶
陳友諒隻要稍微動動腦,就會發現他兵力劣勢的缺點,到時候,他可以以大量騎兵部隊,阻擊南昌援軍,然後以重型盾牌向前推進,這樣傷亡就會減少許多,在不考慮傷亡的情況下,自己的軍隊,在耗盡彈藥後,必然要麵臨絕境
想通了這一切後,朱文正的心中,瞬間便安定了不少,古今名將雖多,但能把防守反擊戰打的如此漂亮的,他還真算得上是這名將之中的翹楚
“大都督,這一戰過後,起碼半個月,他陳友諒不敢再近南昌地界,甚至退兵,也不是不可能!”
這話,朱文正可是聽出了汪興祖的吹捧之意,他微笑的搖頭說道
“不能大意!陳友諒現在,雖然退兵百餘裏,可等他清點兵馬過後,便會發現,損失的不過才三兩萬人,這個數量的損失,還不至於令他停止前進!”
作為一座城池的領袖,朱文正和陳友諒的眼光基本相同,三兩萬人馬的損失,對於陳友諒的大軍來說,還真就算不得什麽,如果陳友諒真的因此,就撤退會湖廣,那朱文正才是真的看不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