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沐英駐地
“參見大都督!”
駐地大帳內,朱沐英和汪興祖兩人,帶著一眾將領,躬身朝朱文正行著禮
“好!諸將免禮!”
朱文正一邊揮手示意眾人落座,一邊開口道
“安義指揮使朱沐英,本督命你,速選精兵兩萬,明日隨我出發!”
朱沐英聽到這話,立刻起身接令,隨後躬身行禮道
“是!末將遵命!”
從至正十六年起,朱沐英便在朱元璋的麾下從軍,如今數年過去,他早已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了,對於軍令,他一向服從,可他行過禮後,又朝朱文正問道
“大都督,敢問此次我們出征何地?需不需要準備攻城所用器械?軍糧又做多少日安排?”
這都是些常規的戰前準備,朱沐英問出這些也沒有任何為難的意思,可朱文正聽到這話,卻有點撓頭了,從前的自己,對這些事兒,根本就沒在意過,而現在的他,對這些細致的問題,那更是兩眼一抹黑了
“朱指揮使,一切按照常規安排便是,大都督自平江返回後,便時有頭疼發作,這種小事,您自行決斷即可!”
鍾老幺不虧是跟隨朱文正多年的親兵隊長,在看到朱文正遲疑的一瞬間,他便直接開口為其解決了問題,朱沐英聽到這話後,也不再囉嗦,直接開始安排了起來
在眾將之中,汪興祖和朱文正的關係比較好,等到其他人走後,他上前問道
“大都督,何事要動用如此多的兵馬呀!是哪裏有戰事了嗎?”
在汪興祖的記憶中,隻有大規模的戰事,才會如此調動兵馬,朱文正看著好奇寶寶似的汪興祖,朝他招了招手,示意其附耳過來後,他輕輕在其耳邊說道
“保密!”
額!
這兩個字,瞬間讓汪興祖失去了一切興趣,隨後,他很是幽怨的看了朱文正一眼,便也大步走出了大帳
“大都督,早晚都會知道的,你保密也沒用呀!”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帳,鍾老幺小聲的說道,然而,朱文正聽到這話後,不禁微微一笑道
“能少些人知道,就少些吧!畢竟,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內戰,在朱文正的眼中,是最沒有意義的戰事,這種仗,打贏了,沒什麽光彩,可若是輸了,那便是身敗名裂……
五日後
“大都督,兩萬精兵已挑選完畢,另外,兩人的行軍幹糧,也已製作完成,大軍隨時可以出發!”
朱沐英是個幹脆利落的人,在準備好一切後,他片刻都未停歇,便趕來告訴了朱文正,而聽到這個消息後,朱文正也沒有過多考慮,直接說道
“明日,三更造反,五更拔營!”
此次的目的地,朱文正依舊沒有透露,但朱沐英卻也沒有去問,他是個軍人,行軍打仗是本分,至於其他的問題,他不想知道,也需要知道。
“汪興祖,不及他多矣呀!”
看著朱沐英離開的背影,朱文正很是感慨的說道
次日,五更時分
朱文正的大營之中,數頂營帳連根拔起,無數軍馬在先頭探馬的帶領下,開始朝著諸暨進發
“指揮使,這大都督是想要做什麽呀!我看著行軍方向,似乎是像是去金華呀!”
行軍途中,一名偏將朝朱沐英問道,看著偏將眼中求知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道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到你該知道的時候,本將自會告訴你!”
在出發的前一天,他已經接到了義父朱元璋的密信,信中讓他務必要配合朱文正的一切行動,而且途中不要亂打聽,對於自己義父的話,朱沐英從來都是無條件的相信,所以,在麵對手下將士詢問時,他才會如此回答
不過,對於此行的目的地,他雖然不知道,但卻也能看出個大概,同時,他也有種預感,這次的事情,怕是不會那麽容易解決
十數日後,金華府
“賢侄,這數日不見,你這是想你湯叔叔了呀!”
湯和滿臉笑意的將朱文正一眾大軍接入府中,同時他還在自己的府邸為眾人擺下了宴席,但可惜的是,一路的顛簸下來,朱文正已經沒了吃宴席的胃口,現在的他,隻想快點搞定謝再興,然後好好休息
“湯叔,你和沐英他們吃吧!我這身體實在有些不舒服,少陪了!”
看著朱文正那蒼白的麵色,湯和一麵安排手下人去陪朱沐英等人用餐,一麵讓親兵將軍醫叫來,去給朱文正診治一番
“大都督,你這就是一路上騎馬累的,這從平江回來後,你先是去廣德,隨後又馬不停蹄的奔諸暨來,這身子骨要是能吃得消,那除非你是銅打鐵鑄的!”
徐公輔感慨一番後,迅速將煎好的藥遞給了朱文正,看著碗裏黑乎乎的藥湯,朱文正此刻竟不禁懷念起了現代的阿莫西林等膠囊藥物
“公輔,你去找幾個輕功好的兄弟,趁著夜色,給我潛入諸暨城裏,暗中搜集謝再興的情報,這老小子,我總覺得他有事兒!”
盡管身體不舒服,但朱文正卻始終沒有忘記正事兒,徐公輔聽到他這話後,轉身便去安排了。
“謝公,金華府那兒,今日又動靜!”
謝再興聽到手下人稟報後,瞬間停下了筆,他看著來人道
“細細說來!”
他手下這名親兵聽到這話後,趕忙上前說道
“今日從廣信府有大批軍兵開入金華城中,據探聽消息的兄弟說,這批兵馬打的旗號是大紅色的朱字旗!”
朱?
謝再興聽到這個字,瞬間沒了練字的興趣,他皺著眉頭好似自言自語般說道
“難道是,朱元璋親自來了?”
在他印象中,這朱字旗,似乎隻有朱元璋才會經常用,但隨即,他猛地一拍腦門,笑嗬嗬的說道
“不用擔心!老子知道是誰來了!”
沒錯!
謝再興此刻,想起第二個能用這個旗號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好女婿,朱文正!
若是他的話,那自己,就沒什麽好怕的,自己連女兒都許給他了,他來看看自己這個老丈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