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老幺這幾天跟徐公輔學了幾句土不土,洋不洋的詩句,所以,此刻他說起這話來,那是就好比是山羊放了個綿羊屁一般,那是即膻氣,又洋氣,但朱文正現在,可沒心思和他扯蛋,他吩咐眾人好好休息後,便獨自回了房間

次日,辰時

張月茹按照昨日的約定帶著數名護衛來到了酒樓,眾人見到她來了,瞬間也是喜笑顏開的給她行著禮

“公主殿下,咱們這就走吧!”

朱文正此時,也是一副獵裝打扮,看著他那杯腰帶勒出的細腰,張月茹竟不禁想起一首漢代民歌中的名句

“楚王好細腰,宮人多餓死!”

眾人在朱文正和張月茹的引領下,浩浩****的出了平江,來到狩獵地後,朱文正看著茫茫荒原,心情大好瞬間變得好了許多,他用指著前方說道

“公主,咱們就從這開始吧!”

他說著話,雙腿一夾戰馬,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般,向前飛速奔去,看到他如此,張月茹也不甘示弱,也隨著他的戰馬,向前奔去,兩人你來我往之間,便將一眾護衛隨從,都拋在了身後

“朱公子,沒看出來,你一介書生,這騎術還不錯!”

張月茹張弓搭箭,射倒一頭梅花鹿後,開口稱讚起了朱文正的騎術,然而,她卻沒想到,此刻的朱文正,根本就沒在意這些,他看著四周地勢,迅速判斷出了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後,朝著北麵再次奔襲而去

“你著什麽急呀!等等我!”

張月茹以為朱文正這是要和她比試騎術,於是,也不在保留戰馬的體力,兩人你追我趕之間,便跑出了很遠,然而,即使在此刻,張月茹,也沒有懷疑朱文正的目的,這不得不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果然不在線

“籲!”

看著遠處,已經漸漸浮現出輪廓的常州城牆,又看了看身後漸漸趕上來的鍾老幺等人,朱文正終於勒住了馬韁,站在了原地

“呼呼~”

張月茹喘著粗氣,來到朱文正的身邊說道

“朱定文,你累死我了!”

看著鬢角香汗淋漓的張玉茹,此時的朱文正,也不想再騙她了,隨即開口道

“公主,這些時日,勞你招待,朱某感激不盡,但今日,我卻不能再騙你了!”

這話弄得張月茹不禁一怔,她看著滿臉鄭重的朱文正說道

“你這是何意?你騙我什麽了?”

此時,張月茹終於感覺到了不對,但想到這些時日裏,兩人的相處,她卻又不覺得朱文正會加害她

“我姓朱,這沒錯,但我不是泰州舉人,更不叫朱定文,這件事,我騙了你,對不起,公主!”

亂世年間,人的姓名,根本不重要,早年間,朱元璋還曾叫過朱元龍,朱國瑞,朱八八等名字,因此,張月茹聽到這話,也沒太放在心上

“你姓什麽,叫什麽,我都不關心,你是哪裏了,是什麽身份,我也不在意,隻要你心中有我,便好了!”

張月茹以為朱文正跑出這麽遠,就是為了解釋這事兒,所以,她此刻,還對朱文正抱有幻想,然而,看到她這個樣子,朱文正歎息一聲道

“公主,實在是對不起,我本名叫做朱文正,吳王朱元璋,乃是我的親叔叔,我在他麾下,官居大都督府大都督!”

這話一出,張月茹隻覺得腦海之中,仿佛炸響一聲晴天霹靂一般,她愣愣的看著朱文正道

“什麽?你!你!你居然就是將我堂兄騙去的那個狗賊!”

張觀從小便帶著這個堂妹玩,兩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因此,在聽到朱文正爆出真實身份後,張月茹便再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直接喊出了狗賊二字!

“大都督,那些護衛,都已經被兄弟們解決了!咱們快進常州城吧!”

今日出來打獵,張月茹身邊的護衛本就不多,鍾老幺等十幾個人,之所以會遠遠的在後麵尾隨,便是為了解決這些人,眼下,所有的危機,都以解除,朱文正心中瞬間安定了不少

“公主,請隨我往常州一行吧!”

對於張月茹,朱文正心中的情緒很複雜,但作為朱元璋的侄子,他卻知道,這個女子的作用,那簡直太大了,自己手中有了她,那就相當於有了一張讓張士誠顧忌的底牌呀!

因此,他無論如何,哪怕是違背自己的良心,他都要將張月茹帶回去

“哼!我張月茹自認閱人無數,卻沒想到,被你這個狗賊蒙蔽了雙眼!我真是恨不得將我這雙招子扣下來!”

看著張月茹要做啥事,徐公輔和鍾老幺二人,趕忙擒住其雙臂,並同時對朱文正喊道

“大都督,若再耽擱下去,平江守軍追來,咱們可就難走了!”

此時,眾人已經出來數個時辰了,如果張士誠覺察到不對,派出守軍出來尋找,那還真是個麻煩,一想到這裏,朱文正對著眾人便一揮手道

“走!入常州城!”

眾人見到朱文正的手勢,趕忙催馬而走,然而,就在眾人剛剛要走之時,身後一陣馬蹄之聲,突然響起

“小賊!想走,留下公主再走!”

原來,剛剛鍾老幺等人斬殺護衛之時,並未注意到,其中有一人,不再馬隊之中,而這人看到其餘同伴被殺後,便趕忙回平江,請來了援軍,看著身後部下數百名的騎兵,朱文正頓時就急了

“弟兄們,快走!”

他說著話,便將張月茹從鍾老幺的手中接了過來,隨即縱馬而去,而其餘眾人,看到他走之後,也紛紛跟隨了上去

常州,城牆之上

“將軍,遠處有大隊騎兵奔襲而來!”

吳良在手下人的提醒下,登高看去,隻見平江方向,一股煙塵,衝天而起,看著這股灰塵的規模,他小聲道

“這也就是幾百騎兵而已,怎麽,張士誠難道是瘋了?他想靠幾百人,就攻下常州不成嗎?”

不過,說歸說,該做的準備,吳良還是不敢含糊的,可就在他剛剛準備讓人關閉城門之時,他卻發現,這奔襲而來的騎兵中,竟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