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章最近這兩天忙瘋了!
朱慈烺幹了一票大的,把洛陽所有貪汙,不論多寡的官員,全部都抓起來砍了腦袋。
隻剩下他一個。
並不是朱慈烺對他有什麽特殊照顧。
而是整個洛陽官員裏,隻有許章沒有貪汙。
沒錯,他沒有貪汙,而且一分錢都沒有貪汙。
當黃麒英把冊子遞給朱慈烺的時候,朱慈烺都沒想到,洛陽還有這樣的人。
“許章,俸祿十石三十貫錢,資產一方小院,一堂屋三廂房,家中有一女婢。”
這女婢,還是許章夫人的表妹。
因為家中沒錢吃飯依附過來的。
所以,許章在朱慈烺麵前流露的情緒都是真的。
他對洛陽百姓,是真的擔憂。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朱慈烺直接把洛陽的事情就扔給許章了。
如此清官,當然要多用用。
他則開始了募工。
剛開始募工,就遭到了許章和福王的反對。
不管朱慈烺想要在洛陽建什麽。
就洛陽麵前這個樣子,老百姓吃不上飯,沒有稅收,而且流民遍地,還要把他們招募過來做工,他們還活不活了?
許章會反對朱慈烺覺得正常。
朱常洵反對,就讓朱慈烺沒想到了。
不過這兩人的反對朱慈烺權當沒聽見。
不僅開始了募工,甚至親自來到西城門。
因為這次募工,朱慈烺需要謹慎對待。
他從流民裏篩選了木匠,瓦匠,工匠等技術工種。
然後,簡單地把紅磚的煆燒方式說了出來。
這個年代,磚塊的煆燒方式已經很成熟了。
但用的都是青磚,太脆,沒有韌性,而且煆燒的時間比較久。
紅磚和青磚差距不大,但煆燒時間短。
效率,對於朱慈烺來說,很重要。
馬上李自成就要打過來了,朱慈烺希望在那家夥打過來之前,能徹底解決流民問題。
“水泥,你們知道什麽是水泥嗎?”朱慈烺看著這幫工匠眼中的迷茫,簡單地說了一下水泥的製作方式。
主要就是石灰石鐵礦石和水的比例。
現在的大明都擁有火器了,對於石灰石這種東西也不陌生。
把原理說明白了,這幫人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朱慈烺從不玩虛的。
直接道:“你們誰能把我說的東西製作出來,我就獎勵一百兩銀子!”
於是,這幾天,這幫工匠開始拚了命地鼓搗這些玩意。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短短一周的時間,還真讓他們把東西給弄出來了。
製作出水泥的工匠和紅磚的工匠,朱慈烺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同時,讓他們統領所有工匠,成立建築隊,掛朱慈烺手下,從今天開始,這個建築隊就是朱慈烺的專用建築隊。
募工從前兩天就已經開始了。
每個工人在朱慈烺這裏報名,入冊,劃分管理人員。
管理人員就讓建築隊得去做。
很快,就招募了三萬多的工人。
整個洛陽六十萬人。
流民就有六萬六,洛陽人口的十分之一。
讓他們吃上飯,每天一睜開眼,一千石糧沒了。
這幫流民吃上了飯,又無事可做,絲毫價值創造不出來,還和洛陽本地居民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矛盾。
想讓他們有事可做,就隻能創造就業單位。
所以,朱慈烺打算建造新城!
洛陽的土地麵積不可能供養這麽多流民,也不可能提供這麽多耕地和居住麵積。
既然如此,那就建造一個新的城市。
讓這些流民都居住到新城裏去。
這樣,這些流民能夠吃飽飯的同時,也創造出了價值。
同時,新城也將全部在朱慈烺的掌控裏。
一個遠離京城,遠離朝廷掌控的地方,朱慈烺能夠在這個城市做任何他想做的設想。
比如成立貿易特區,經濟試點,建造高新產業園,甚至開展第一次工業革命……等等。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首先,他需要把新城給建造起來。
如今三萬人都出現在了新城,他們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施粥棚那邊的流民數量也越來越少。
按照朱慈烺的規劃,半個月之後,就不會再有施粥棚了。
因為那個時候,就沒有流民了。
哪怕是個孩子,在這裏鏟筐土,朱慈烺都不會餓著他。
那個時候還有人挨餓,那大概率活該。
“太子殿下!”
身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朱慈烺轉過身,一個身高一米八五,體型壯碩,劍眉星目的中年男人,正朝他走來。
朝廷上的武將,朱慈烺見過不少。
但長得如此正派的,朱慈烺卻沒聽說過。
對方穿著鎧甲,這鎧甲是參將級別才能穿戴的。
“這位將軍是?”
曹變蛟沒有失了禮數,單膝下跪道:“下官寧遠總兵曹變蛟。”
隨後,曹變蛟站起身,望著朱慈烺。
當朱慈烺聽到麵前的將軍是曹變蛟時,有些驚訝。
“你不是在寧遠嗎?怎麽來洛陽了?”
“陛下讓我等保護殿下回京!”
朱慈烺點點頭,笑道:“看樣子,蝴蝶的翅膀終於還是發生了改變。”
“太子殿下在說些什麽?”曹變蛟一愣。
“無事,和曹將軍神遊已久,將軍果然一表人才。”朱慈烺道。
大明貪官多,忠臣也不少。
明末時期有名的武將不多,袁崇煥算一個,孫傳庭算一個,麵前的曹變蛟,也算一個。
就是他把李自成打得妻離子散,身邊隻剩下七個人逃離。
也是他,在錦州打得皇太極坐立難安,仿佛有梗在喉。
更是他,在大明所有人都投降的時候,帶著上千精壯和建奴展開了最後的戰鬥,寧死不降。
最終被抓住,殘殺至死!
可惜明末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京城北邊的景山給吸引了。
也被他的皇帝老子崇禎給吸引了。
讓這些明末名將,徹底喪失了光彩。
這還是朱慈烺第一次見到曹變蛟這位名將。
剛想和對方敘舊談談感情,沒想到曹變蛟的表情仍舊非常冷漠,甚至還帶著一絲疏離。
“殿下,陛下讓我接您回京,事不宜遲,請即刻出發。”曹變蛟又道。
朱慈烺帶著笑意的臉也冷了下來。
這曹變蛟,說話不僅不客氣,而且強硬。
真拿他朱慈烺是泥捏的?
忠臣也好,奸臣也罷。
見我朱慈烺,地跪著!
“曹將軍,我讓你站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