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朱慈烺是個什麽樣的人。

苟悠在被朱慈烺反駁一番之後,便也不敢吭聲了。

朱慈烺說得沒錯,他一直都是個迂腐的人。

但迂腐的人從來不自知。

但是礙於自己的小命。

苟悠選擇退讓。

不過崇禎顯然還有自己的小想法。

“三百萬兩是不是太多了?”

朱慈烺聽到這話,頓時一陣無語。

好家夥,前段時間才從張府搜出來三千萬兩。

距離時間還沒半年。

這半年的時間裏,國庫幾乎沒有大額支出。

怎麽現在三百萬兩都拿不出來了?

當然這話朱慈烺不會直接說出來。

說出來不就相當於得罪皇帝老子了。

“父皇,這個廠子一旦建成,對於整個大明的經濟發展都有利好作用。”

“在怎麽利好,能用三百萬兩?是不是太多了點?”

崇禎小家子氣慣了。

以前沒錢的時候各種摳搜。

自己的吃穿用度都在摳。

目的就是為了給國庫多省點錢。

現在一夜乍富。

這麽多錢卻又舍不得用。

朱慈烺簡單地思考了一下。

對麵前的崇禎問道:“父皇,國庫裏的錢不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嗎?在那裏存著,它又不會增加,為什麽要這麽小心翼翼?”

哪怕這些錢分幣不賺。

也相當於流入大明的百姓手中。

對於整個大明來說,多了三百萬兩流出去。

同樣也是好事。

崇禎並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整個大明都是他的,把錢扔到百姓手裏,也不過是從左手倒到了右手。

可朱慈烺仍舊很猶豫,因為他有他的理由。

“你去問問戶部尚書。”

朱慈烺轉過頭看向了董祥和。

看到朱慈烺的眼神,董祥和身體一震。

自從薛國觀成為首輔之後。

他便開始動用自己的小權利,先把徒弟給提高了一個官位。

從吏部侍郎轉到了禮部尚書。

這種別人可能需要用幾十年的功夫爬上來的位置。

如今的董祥和不過四十一歲。

便成功爬上了這個位置。

整個朝堂上要說最了解朱慈烺的。

除了已經死去的張四知。

就隻有麵前的董祥和了。

從年前開始,朱慈烺前往洛陽,董祥和就一直跟在朱慈烺的身邊。

那時他就知道朱慈烺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同時也知道朱慈烺是一個野心極大能力極強的領導者。

所以從洛陽回來之後,董祥和幾乎沒有和朱慈烺作對過。

不管朱慈烺和張四知打得多麽激烈,薛國觀也從未參與過。

最大的原因就是董祥和提醒過他。

所以現在薛國觀成為了首輔。

而董祥和成為了尚書。

這兩人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朱慈烺作對。

畢竟誰能和一個手握實權的太子爺幹仗。

可董祥和怎麽也沒想到崇禎會主動地把矛頭指向他。

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

皇帝不想掏這筆錢。

太子想掏這筆錢。

董祥和就是那個要給出說服理由的人。

那他是向著皇帝,還是向著太子爺呢?

董祥和咳嗽一聲,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啟稟太子殿下。最近國庫確實充盈了不少,但西北那邊每個月都要固定一批銀子,他們需要安撫災民。遼東戰場的各路總兵也在每月要銀子,他們的糧餉仍舊緊張。所以現在的國庫看起來充盈,其實都在為這些做著準備。”

這番話說的很漂亮。

董祥和是真的兩邊都不敢得罪。

朱慈烺皺著眉頭,一直在盯著董祥和的眼睛。

董祥和則低著頭,一直不敢看朱慈烺的眼睛。

一番對峙之後,朱慈烺終於對崇禎服了軟。

畢竟錢不在自己手裏。

不過剛才他可是給了崇禎一個賺錢的機會,是崇禎自己沒有把握住。

“那父皇,兒臣還有一個想法。”

“你且說來聽聽。”

每當朱慈烺有想法的時候,崇禎內心都要一震。

毫無疑問,這小子是有腦子的。

每次提出來的想法都能夠準確的命中痛點。

並且成功的解決問題。

可問題是這小子提出來的想法過於的天馬行空。

崇禎看不懂。

滿朝的文武大臣也看不懂。

他們隻能帶著對未知的恐慌,看著朱慈烺一步步前進。

生怕他一步踏錯,滿盤皆輸。

畢竟他是皇太子。

他的每一步舉措對應的都是整個大明。

這也是為什麽崇禎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

“那父皇就掏出一百萬入股如何?”

入股這個詞並不難理解。

簡單思索一番,崇禎便明白了其中道理。

掏出三百萬兩對他來說確實有些心疼。

如果隻是一百萬的話,也不是不行。

崇禎點點頭說道:“那就依你所言。”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周樹人那番話說得真有道理。

當你想開一扇窗,別人不同意,當你想把房頂掀開,別人便會同意你開一扇窗。

從一開始朱慈烺就想自己單幹的。

但風險思維讓朱慈烺控製住了他的想法。

想著未來整個大明都是自己的。

那這筆錢讓老爹掏,未來賺了多少也同樣是自己的。

那還自己掏個什麽勁兒?

當然朱慈烺也考慮到了,萬一崇禎不願意怎麽辦?

最終還是得自己掏錢。

這一年的時間,朱慈烺身上的資產其實並沒有很多。

他所有的錢都花在了軍費上。

否則天雄軍也不會所向披靡。

於是便想著崇禎能給點錢就行。

為了能讓崇禎給錢,朱慈烺開口就要了三百萬。

如果他真的給三百萬,那朱慈烺就不用自己掏錢了。

如果不願意給,再適當壓低點價格,崇禎應該就會給了。

如同他猜測的那樣。

最終還是要下來了一百萬。

說幹就幹。

當銀兩到位之後。

朱慈烺就把莫問和莫想從火器局拉了出來。

火器局的研究同樣沒有落下,不過張永光已經成長為了整個火器局的支柱。

在火銃的研究上。

莫問和莫想都不一定是張永光的對手。

朱慈烺製定的培養計劃在火器局也得到了實施。

張永光並沒有自己一個人單獨研究。

從一開始他們就帶了一群學生。

哪怕莫問莫想稍微離開一陣子,這幫學生加上張永光也能在火器局繼續把研究進行下去。

兄弟倆的人脈關係果然比較強硬。

不愧是孫傳庭介紹過來的。

他們隻是修書一封。

一群人便從西北和四川趕了過來。

冒著風雪來到了京城。

不等朱慈烺給他們接風洗塵。

一夜之間就把廠子的地基給打好了。

隨後就是招募工人。

至於招募工人就更簡單了。

不管是京城附近還是周圍都有許多災民。

這些災民能分配的的都分配了的。

分配不了地地,也都跟在京城的周圍,每天都有賑災粥喝。

最起碼保證讓他們熬過這個冬天。

如今京城裏麵需要搭建廠子。

剛好可以來一波以工代賑。

這樣直接就把京城的財政壓力給縮小了。

崇禎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想到他也給了一百萬輛,頓時笑容就收斂了。

“王大伴,你說太子這個東西真的能搞成嗎?”

走在前往乾清宮的路上。

崇禎對王承恩問道。

“陛下,老奴可不懂這些。”

王承恩拒絕回答。

“你這老東西,跟在朕身邊這麽多年了,耳濡目染了這麽多年。總不能一點都不懂吧?說說你的見解,讓朕有個參考意見。”

麵對崇禎的追問,王承恩隻能道:“陛下,其實奴才覺得太子殿下說的有理。如今我大明這個處境,國家內憂外患,大災小災不斷,災民數量急增。可其實很多地方的糧食沒有斷過,江南那一片的財閥把控著所有的糧食,糧價仍舊居高不下。百姓手裏隻有田地賺不到什麽錢,如果這個時候搭建工廠,開展貿易。有一個能夠讓百姓賺錢的地方,不僅能讓銀錢流通起來。同時百姓也不會再忍饑挨餓,當然這需要一點時間,太子殿下的方式,老奴覺得是對的,但沒有半年時間看不到效果。”

王承恩鬥膽說了許多。

說完之後才發現崇禎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王承恩嚇得急忙跪倒在地。

“陛下,老奴多言了。”

“別動不動就下跪,朕又沒說要治你的罪。不過你說的有理,朕得好好的思考一下。”

崇禎是皇帝。

做的任何舉措都會影響整個國家。

他不是朱慈烺,沒有重生過。

沒辦法用未來的目光去看待事件。

所以朱慈烺的那些決定對他來說才顯得有些天馬行空。

也讓他覺得有些害怕。

可是理智告訴他。

現如今所有的方式都行不通,也沒辦法徹底解決大明現在所遇到的情況。

既然如此,不如放開手讓朱慈烺去弄。

“看看吧,希望這小子能夠給我一個驚喜。”

……

王小娥住在西市。

有兩個孩子,公公婆婆在照顧。

家裏男人在城外有一畝良田。

但因為女人不能拋頭露麵。

王小娥整日隻能待在家裏照顧公婆和兩個孩子。

其實家裏不需要她怎麽去照顧。

公公婆婆年齡尚可。

公公甚至還去碼頭幫人挑擔。

一家人辛苦賺來的錢,到最後才發現。

幾乎不怎麽夠花。

他們隻能種田。

因為每年需要向官府繳納稅糧。

沒有糧食的話,在大明任何地方都生存不下去。

兩個孩子麵黃肌瘦。

王小娥每天都在想,有沒有什麽方式能夠多賺點錢。

可不管是任何封建王朝。

幾乎都沒有多少就業機會給女人。

王小娥娘家是東市人。

他的弟弟靠著擺攤賣些小商品。

家境要比他們家好許多。

王小娥的爹娘在種地。

家裏的稅糧也能交得上去。

過段時間聽說弟弟即將要賺大錢。

他們打算去雇傭幾個佃戶。

這樣爹娘也不需要忙碌了。

家裏沒糧的時候,王小娥回過娘家借糧。

爹娘對她並不怎麽熱情。

弟弟甚至還罵他賠錢貨。

雖然借了10斤糧。

王小娥卻被貶得一無是處。

這就是這個年代女人的悲哀。

直到他家門口多了一群人在那裏建造巨大的廠子。

王小娥還在奇怪。

這是在建什麽?

但她沒有想太多。

馬上要過年了。

得抓緊時間拾掇一下家裏。

最近京城周圍幾乎沒什麽賊人和災禍。

他家男人也敢走得更遠一些。

去附近的運河裏抓抓魚。

到山上看看有沒有野貨。

畢竟過年得見著葷腥。

連葷腥都沒有,又算什麽過年?

就這樣一複一日地過著。

對於王小娥來說。早就習慣了這貧苦的日子。

總比城外的災民要好。

不過最近城外的那些災民,都來到了她家門口。

建廠子的官人說在這裏幫忙搭建什麽勞什子工廠,有糧食領。

建好之後還給發銀子。

她家公公見對方條件如此誘人,便也去當了工人。

鄰居劉娘總是過來告訴他們不要去。

“官家都是吸我們百姓血的,他們不可能給你們糧食和錢的。”

說著,劉娘還不屑地看著那個工廠上工作的災民們。

王小娥的公公沒有管這些。

他隻知道家裏的糧食不夠,兩個孩子還要養。

自己還沒到一把年紀。

正是能奮鬥的時候。

便去了。

“去吧去吧,不聽我劉娘的話,等著吃虧呢。”

可真實情況是自從公公去了那個工地。

每天都能領5斤粗糧回來。

雖然這糧食質量不怎麽樣。

但能吃就行。

這個年代誰還在乎糧食的質量?

那些放了三五年的陳糧不照舊賣好一兩銀子一石嗎?

這些粗糧雖然口感不好。從麵相上來看,都是今年的新娘。

看到這些糧食的時候,隔壁的劉娘嫉妒壞了。

“這肯定是那些官人的誘餌,你們小心點。你們要他們的糧,他們要你們的命。”

劉娘家也有男人。

可她男人好吃懶做。

把公公婆婆吃死了之後。

男人依舊不勞作。

每年就看天收成些糧食。

把稅糧交了,天天就往家裏一躺。

家裏饑一頓飽一頓,全靠劉娘在拉扯。

這麽些年養成了嫉妒,好占小便宜的惡習。

可她也沒辦法。

她的處境和王小娥一樣。

這個世界就沒有給女人提供工作的機會。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野外挖些野菜,讓自己或者一家人不餓死而已。

就這樣幹了一個月。

這個年代的廠子其實很好建。

朱慈烺也沒有去發明水泥之類的東西。

隻是挖好地基,然後用柱子當承重梁。

用木板做好隔斷。

弄一個大空間出來就行。

又不是住家,不需要這麽麻煩。

廠子建好之後。

官家真的發了五百文錢。

拿到這些錢的時候,王小娥的公公差點喜極而泣。

沒人知道這點錢對於他們這個貧困的家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他們終於可以不用冒險地去山上找些野味了。

也不用下運河撈魚了。

五百塊錢可以買些豬肉,買隻雞,甚至還能買些牛肉。

有了這筆錢,他們這個年都能過得十分踏實。

隔壁的劉娘見王小娥的公公既拿了糧食,又拿了銀子。

差點沒當著他們的麵把手帕咬碎。

“為什麽不把你男人叫上一起去呢?”王小娥問道。

劉娘不答,隻是轉身離開了。

終究還是過年了。

今年韃子那邊很安靜。

西北和江南的匪軍也是要過年的。

他們沒有繼續騷擾大明城池。

朱慈烺終究沒有在一個月的時間製造出五百台紡織機。

雖然機器並不複雜。

可是真正懂木工技術的人太少了。

他們整夜整夜地趕。

一個月的時間也不過趕出來二百多台。

但問題不大。

朱慈烺打算先開工二百多台。

過年這天整個京城都在張燈結彩。

曆史上的崇禎15年。

是在陰暗晦澀和恐懼中度過的。

但因為朱慈烺的原因。

這一年的崇禎15年。

顯得是如此的平靜和祥和。

朱慈烺回到了皇宮和崇禎以及周皇後好好的過了個年。

朱微娖和朱慈炯也終於和他們的皇兄能夠在一起吃頓飯。

這兩個家夥這麽長時間沒和朱慈烺在一起玩。

還是挺想念他的。

尤其是朱慈炯。

天天詢問朱慈烺去哪玩了,為什麽不帶他?

對此朱慈烺隻能給他一個腦瓜崩,讓他別想太多。

可顯然有人並不想讓崇禎這一家的年過好。

還沒,等他們吃一頓像樣的年夜飯。

一個八百裏加急就送到了皇宮。

張獻忠攻打安慶。

聽到這話,朱慈烺和崇禎噌的一聲就站起了身。

“張獻忠攻打安慶,這狗日的挺會選日子!”

朱慈烺直接就罵出來聲。

安慶這個地方不特殊。

特殊的是安慶的東邊。

大明的南直隸。

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南京城。

南京城對於大明來說,象征意義絕對極大。

清末時期太平天國就是因為占領了南京,才敢稱帝。

一旦安慶破了。

南京城就要麵臨被攻破的風險。

沒想到張獻忠也想這麽幹。

他是怎麽從大西北直接轉移到江南的?

“不管是這狗賊怎麽轉移到江南的,江南必須要守住,安慶也必須要守住。”朱慈烺對著崇禎說道。

“嗯,你說得對。等到明日我讓黃德勝去。”

“讓黃德勝去幹什麽?”朱慈烺皺起眉頭問道。

“怎麽,你想去?”

火器局經過一年的發展。

朱慈烺幾乎毫不吝嗇地朝這個地方扔銀子。

不僅各種武器裝備進行了更新。

手捧雷這個大殺器更是直接別迭代了兩代。

如今的手捧雷不僅體積小,且爆炸威力驚人。

朱慈烺深知,在這個時代,單兵作戰能力極其重要。

特意培養出了情報大隊這種特種兵的存在。

如今人數更是達到了五百。

天雄軍自從出現減員之後,也在積極地籌備新軍入營。

可真正寶貴的兵是需要上戰場的。

一個兵訓練得再好,不上戰場終究是空有虛名。

所以朱慈烺想上戰場。

“先吃飯,此事再議。”

崇禎不再看朱慈烺。

朱慈烺也隻能耐著性子繼續做回自己的位置。

大年初二。

在所有百姓還在放假的時候。

所有的朝廷命官已經聚集在了皇極殿中。

上朝時,朱慈烺盡管極力推薦自己前往江南。

崇禎都沒有鬆口。

最後派遣了黃德勝,前往江南支援。

太子黨一眾人也沒有開口。

倒是薛國觀開口。

但也隻是勸勉朱慈烺。

如今朱慈烺的身份十分尊貴。

在遼東戰場打一打倒還沒什麽問題。

畢竟距離京城十分近。

真的出現了什麽危險,崇禎會不遺餘力地去救他?

可江南這麽遠。

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崇禎就真的隻能幹瞪眼了。

說到底隻是為了保護朱慈烺罷了。

正月十五,黃德勝帶領3萬大軍,抵達安慶。

成功抵禦了張獻忠的攻打。

於是雙方便這麽僵持了下來。

這也讓京城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萬一真讓張獻忠把安慶打下來。

他的下一步必然是攻打南京。

再下一步就是稱帝。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也是為什麽崇禎會這麽著急的原因。

朱慈烺見沒自己的事兒,就繼續去忙活紡織機的事兒了。

過完年了,紡織廠也建好,二百台機器全部拉了進去。

第1件事就是招募女工。

最好的途徑就是讓楊修編撰內容放在報紙上。

然後通過說書人的口吻向大眾告知。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個內容第1天發表出來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禮部,苟悠聽說這件事之後,冷笑道:“太子殿下這件事情肯定幹不成!”

董祥和在一旁道:“苟大人,你要是沒事就幫我禮部做些工作如何?等到黃大人回京的時候,我們又要忙起來了,很多事情都沒來及做。”

苟悠冷聲道:“你們這幫太子黨!我才不和你們同流合汙!”

聽到這話,董祥和頓時不樂意了。

“先不說我不是太子黨,苟大人為何覺得太子黨那幫人就是同流合汙?”

“難道不是嗎?就是因為你們的眾口一詞,才讓大多數東林黨遭災,甚至讓首輔都死在天牢裏麵,連審問都沒有,你們可真是好手段呐!”

“所以苟大人覺得太子黨做的事情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太子殿下就應該好好學習,學治國之道,孔孟之禮!而不是年僅十幾歲就行殺戮之事!”苟悠道。

對於朱慈烺做的事情,苟悠一直都不是很認同。

可董祥和卻笑道:“那如果太子殿下沒有這麽做,大明的官場會像如今這樣清正廉明?之前大明的官場是什麽樣的,苟大人應該還沒有忘吧!太子做的那些事情,又有哪些不利國利民了?洛陽經過太子的懲治,至今不管是經濟上,還是人口上,都在穩步上升。”

“遼東戰場,這麽複雜的地方,被韃子如入後花園般這麽多年,太子殿下去了之後,打出赫赫威名,如今半年過去了,韃子從敢到天津搶糧食,到現在還未入過我大明國境線!苟大人又怎麽說是大逆不道?”

董祥和一字一句地問,苟悠一句話都沒辦法反駁。

憋了許久,才道:“那太子殿下讓女人家的拋頭露麵,也是絕對錯誤的想法!女人露麵是多麽羞恥的事情?太子殿下的工廠肯定招不來工人,你看著吧!”

“何不食肉糜?苟大人,飯都吃不上了誰還顧得上自尊?當太子殿下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憑借勞動換取錢財的地方,女人為什麽不去?那總比被家裏人,被丈夫賣到青樓裏好吧?還是苟大人認為,出門做工比在青樓裏賣,讓女人更加羞恥呢?”

苟悠聽到這話,突然沉默,竟不知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