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2 潛水麵具
【（大涼帝國）包括皇族在內的所有貴族分為五個等級，從上往下分別是：皇、王、公、侯、卿，其中最低等級的“卿”最特殊，他們沒有封地。——《大涼地理》】
“喂，朱赫，你留下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哦。”
這天，麵具製作課剛下課，朱赫收起書本打算離開實驗室，老師卻突然把他叫住了。
老師是個不到四十歲的男老師，長得還算過得去，他有一個特點就是說話喜歡誇張來說。此刻，他正推著眼鏡滿意地看著朱赫這個學生，今天的課，朱赫又做出了一張接近滿分的麵具來。雖說這些麵具都是入門用的很簡單的麵具，不過朱赫能夠完成得這麽好，也實屬不易啊。更何況，這個學生的基礎還是班上最差的，他整天泡在圖書館裏，老師也看在眼裏。
“朱赫啊，你國慶日假期有什麽安排沒有啊？”老師微笑著對朱赫問道。
“國慶日假期…沒有安排。”朱赫略微一考慮，搖搖頭。其實本來是有安排的，那就是去紅石島度假，雖然朱赫沒有找女朋友，不過虎子怎麽好意思拋下他一個人在寢室不帶他去呢，所以事實上5502全寢室都是要去紅石島的。
朱赫開始並不想去紅石島，不過細細一想，國慶日整整一周的假期，全校放假，麵具研發部和飛球隊也會休息，自己一個人在寢室裏似乎也沒什麽事幹，幹脆就去吧。不過當下看來，似乎老師這裏會有什麽事，如果是比度假更有意義的話，那就不去紅石島了。
“那你有沒有興趣參加製麵大賽？”老師接著問。
“什麽製麵大賽？”朱赫反問了一句。
“全州的大學生麵具製作大賽，每年辦一次的。”老師解釋道，“你是個好苗子，多參加這樣的活動交流學習一下是很有幫助的，司馬老師要我給你開小灶，這個就是小灶了。”他並沒有明說，其實這個比賽一般來講學校是不會批準大一的學生去參加的，因為大一新生在這個時間才剛剛開始學習麵具製作，哪裏有能力參加呢。
“這個啊，好啊。”朱赫沒有多想，點頭答應了。
“你不要有多大的壓力，我讓你去參加比賽主要是想讓你長長見識，學習學習，不指望拿獎。”老師笑笑，“這個比賽是全州級別的，一般得獎的都是大四的老生，我們學校這一次也會有不少大三大四的去參加，到時候你和他們一起去，多和他們交流交流，懂嗎？”
“好的。”
“你從現在開始可以著手準備一張麵具了，選你拿手的，有時間多練練，可以當作到時候的自選題目。”
“好的。”
…
朱赫的麵具製作成績雖然在班上是最好的，而且領先大家好一大截，不過朱赫知道，自己的技術還差得遠呢。每次在麵具研發部看到司馬教授和他手下的其他研究員製作麵具時那嫻熟的手法，那行雲流水般的操作，朱赫深深的知道自己要走的路還很很長。
經過這開學以來一個多月的學習，朱赫已經掌握了好幾種一階麵具的製作方法，最終，他選了一張“猴尾麵具-長尾葉猴形態”，到時候比賽時的“自選題目”就製作這一張麵具吧。
“喂，朱赫，你過來一下。”
正當朱赫和老師把參加比賽的事情談妥，剛剛走出實驗室，正打算去吃飯的時候，實驗室外麵的走廊上又響起了一個聲音在喊著朱赫的名字。朱赫回頭，看到是司馬教授正快步朝自己走來。
“教授，你還沒去吃飯呢。”朱赫給他打招呼。
“吃飯的事不急不急，今天我們又做出了一張麵具，比上次的又改進了很多，正需要你來試戴呢。”司馬教授一邊說話，一邊已經走到了朱赫麵前。
“喲，老師，還在忙您的研究呢？”這時候，朱赫的老師也從實驗室裏走了出來，看到司馬教授，也給他打招呼。
“可是我連飯都沒吃呢。”朱赫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說道，“沒吃飯沒力氣。”
“哎呀先跟我走吧，我讓小陳給你買個盒飯。”司馬教授急得拉著朱赫就朝自己的研發部方向走去，麵具研發部就在這棟樓裏麵，倒是很近。
“我要吃紅燒肉！”
“行行！吃吃！快走快走…”
說著，這一老一少的兩個人就已經沿著走廊走到挺遠的地方了，從頭到尾，司馬教授連看都沒有看他的學生，也就是朱赫的麵具製作老師一眼，仿佛他是空氣一樣。
“這老頭還是這老樣子，一認真起來就什麽都顧不上了…”老師有些幽怨地看著朱赫和司馬教授遠去的背影，搖搖頭，“不過朱赫這小子，和他還真是合得來啊…忘年交，不容易喲～”說著，老師也趕緊吃飯去了。
…
麵具研發部裏，朱赫用袖子抹了抹滿嘴的油，又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摸摸肚子，滿足地說道：“這紅燒肉真好吃。”
“哎呀你快給我工作吧！磨磨嘰嘰的！”司馬教授被他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使勁催促著朱赫工作。
“好嘞～”既然已經吃飽了，朱赫也不磨嘰了，答應一聲，拿起了桌上的一張銀灰色的麵具。
說起來，這整個麵具研發部的研究員，雖然麵具製作的技術了得，但是一個個的精神力都不怎麽高。司馬教授年輕時當的是麵具製作課的老師，本來精神力還不錯，基本上戴二階麵具完全沒問題，不過現在他年紀大了，雖然精神力沒什麽變化，但是體力卻跟不上了，即使佩戴一階的麵具也會累得要死。
研發部以前找過很多麵具試戴人，他們都是能夠輕鬆戴一階麵具的，但是到了這不穩定的一階麵具（基本相當於二階及其以上），一個個的也都不行了。多數人都幹不長久，最長的也幹不了兩個星期，隻有朱赫，從開學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從來沒問題。
朱赫戴上的，依然是未完成的“魚鰓麵具”，這一張已經是他戴過的第十幾張了，每一次，要麽沒有長出魚鰓，要麽就是另外還長出了別的一大堆魚的器官，弄得朱赫離開時常常滿身魚腥味，引得學校裏的流浪貓經常跟著朱赫走。
這一次，朱赫照常是這樣的。
朱赫站在研發部室內的一個觀察台（其實就是一個小平台）上麵，身上隻留下了一條短褲，戴上麵具。
首先，是朱赫背上的那個火焰形狀的印記照常微微亮了起來，關於這個，那晚那個紅衣蒙麵人曾經叮囑過朱赫，叫他少在外人麵前顯露，因為皇族就是靠這個印記來追捕他的。不過紅衣蒙麵人沒有告訴朱赫這個印記出現的原因，司馬教授也不清楚，為了保險起見，教授特地囑咐了別的研究員，讓他們給朱赫保密。朱赫相信司馬教授，也就敢大膽地展現出這個印記來。
之後，不一會兒，朱赫的耳朵下方，下頜與脖子交接的位置，快速地長出了一道弧形的向下開口的口子——正是魚鰓。
可是還沒等大家高興，朱赫突然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大家朝朱赫看去，頓時一驚，因為朱赫——整個下半身變成了一條碩大的魚尾！
美人魚，這是大家首先想到的東西，不過隻可惜朱赫不是女的。
其實“人魚麵具”是存在的，已經被發明出來好久了，戴上人魚麵具之後人的雙腿就會變成像朱赫現在這樣的一條巨大的魚尾，魚尾的長度會比佩戴者本來的腿的長度長許多，從小腹到尾巴末端，是一整條覆蓋著密密麻麻鱗片的魚尾巴。它通常被用來遊泳，用這麽大一條尾巴遊泳可快了。還有一個用途，用於影視，很多拍攝美人魚電視或電影會用到這張麵具（其實遠遠不止人魚麵具，其他還有相當多數目的麵具都在影視作品裏經常出現）。
這無疑又是一張失敗的麵具，不過朱赫周圍的各個研究員，從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氣餒，他們堅信著一個道理：失敗不可怕，從失敗中找到教訓，就是通往成功的路。
在大家仔細地觀察著朱赫的變身情況，不斷地在手裏的筆記上記錄什麽的時候，朱赫，卻突然有了一個心思。
“教授，我記得你說過一樓有一個大水池對吧？”過了一會，朱赫突然發問。
“對啊，我們建來打算測試魚鰓麵具用的。”司馬教授點點頭，隨即繼續說道，“不過你現在戴的這張明顯是失敗品，就不用測試了。”
“我倒覺得挺成功的。”朱赫趴在地上悠悠地說道，“你看，我現在有了魚鰓，可以在水下呼吸了吧？又有了魚尾，可以在水下遊泳了吧？這張麵具比單純的‘魚鰓麵具’好用多了！”
“你這麽一說也對，不過我們需要的是魚鰓，不需要魚尾。”司馬教授仔細地做著記錄，“但是這張麵具倒是可以作為一張衍生麵具來處理，等魚鰓麵具成功了，一並發布，看看效益怎麽樣。”
“我打賭，這張麵具會比魚鰓麵具更火爆！”朱赫十分肯定地說。
“胡說八道，你考慮過精神力的問題嗎，這張麵具的精神力要求一看就比普通一階麵具高得多，普及率不可能比魚鰓麵具高的。”
“這個…好吧。”經教授一說，朱赫也隻好同意了，果然教授考慮的東西就是比自己更多啊。“那麽給這張麵具起個什麽名字呢？”朱赫又突然一問。
“按習慣，就叫‘魚鰓&魚尾麵具’唄。”
“不好聽，我看就叫它‘潛水麵具’好了。”
“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