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既然沒有鑰匙就打不開古墓的大門,那他當初派下去的人又是如何進入到古墓內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那個時候我還小,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能告訴你的就隻有這些,更多的內幕就隻能等你去發掘了!”

“總之,隻要你戴著這塊玉佩,我就能保證你在水下不死,船塢的正下方有我給你留下的氧氣瓶,你萬事小心!”

這邊村長的法事還在繼續進行,天空逐漸陰霾,遠處也傳來了一陣類似於低吼的風聲。

村長滿頭大汗,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汗津津的腳印。

“儀式已經完成了,別耽誤時間了,趕快去湖邊吧!”

來到湖邊,我發現湖水已經漆黑如墨。

水中傳來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氣,這不像是一個湖泊,反倒像是地獄之門。

我轉頭看向李茂安:“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把我的骨灰送到清河河邊!”

“你不會死的,我相信你!”

我笑了笑,轉頭跳到了湖中。

湖水給我的感覺是黏膩且壓抑的,我感覺自己像是在油裏遊泳,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我按照李茂安的指引在船塢下找到了氧氣瓶和護目鏡,佩戴完畢後我朝著湖底最深處遊了過去。

我未曾經受過深潛訓練,所以我稍感費力。

粘稠腥臭的湖水不斷給我施加著壓力,在這裏遊泳我要耗費更多的體力。

湖底地勢凹凸不平,不過我剛下潛到水下就看到遠處有一座恢宏的宮殿。

我朝著那座宮殿遊了過去!

之前那個湖底老魔就是水底古墓的守護靈,不過他和村長這個守陵人一樣,都動了歪心思。

我知道我一旦靠近就會遭遇危險,但我不得不這麽做。

剛進入到水底宮殿的百米範圍內,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更強大的壓力傳來。

宮殿周邊林立著無數人影,他們的身體都已經被水泡得腫脹如氣球,皮膚呈現著半透明的狀態,但他們的毛孔裏卻還在流血。

湖水就是被這些屍血染紅的嗎?

我剛一靠近宮殿,就聽到一陣枷鎖聲響起。

一個披頭散發,雙眼赤紅的老人瞬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眼中閃過了一絲貪婪。

萬事萬物皆有靈性,這座宮殿在水下沉寂千年,其中珍奇古玩無數,更兼之隨葬者的怨氣加持,天長日久才會生出這個麵容猙獰的老魔。

他臉上洋溢出瘮人的笑容,兩排白森森的牙齒相互摩擦,似乎是想將我吞入腹中。

他猛地張口想要吸我的陽氣,我趁勢拔出分水劍直接刺入了老魔的口中。

水底黑血彌漫,老魔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伸手朝我抓了過來!

我一手持有分水劍,另一隻手握著逐煞金牌,在水底與這老魔廝殺了起來。

原本我對這湖底老魔當真是有幾分恐懼,因為他殺人手段獨特,隻要一張嘴就能將人體內的陽氣奪走。

可現在正麵交鋒時我卻發現他也不過如此,完全沒有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厲害。

我手中持有兩件法器,一時間競也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

隨著我們兩人不斷廝殺,湖底老魔的身上被我留下了無數傷口,因為激烈纏鬥的緣故我攜帶的氧氣也越來越少了。

我們兩個稍有不慎都會死在對方手中,可是湖底老魔現在卻變得越來越強了!

就在我們兩個鬥得難解難分之際,這老魔混沌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起來,緊接著他竟然開口了:“趙長河,你還真是深藏不漏,沒想到你竟然識破了我的計謀!”

這是村長的聲音,難道那塊令牌還能控製這個老魔?

隨著湖底老魔的行動能力逐漸被村長接管,湖底老魔的攻擊力也變得越來越強了。

而且我發現我手中的法器對他竟然起不到克製作用了,原本的勢均力敵現在變成了我單方麵被壓製,而氧氣報警係統也在此時響了起來。

湖底老魔冷笑了一聲:“小子,你的氧氣用完了,等死吧!”

村長想要控製湖底老魔將我困死在湖底,我也知道現在脫戰已然無用。

這裏距離水麵足有上百米的深度,單憑我現在的狀態我根本支撐不到水麵。

況且這老魔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樣糾纏著我,導致我根本無法脫離戰端。

現在唯一的一條退路就是那座宮殿,通過那些保存完整的青銅器就可以判斷出宮殿內部應該沒有進水。

隻要能夠闖進宮殿,那我就還有一線生機。

我將分水劍叼在口中,隨手拿出了李茂安交給我的那塊玉佩。

他說這塊玉佩能在水下保我平安,但我卻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現在隻能試試了。

我拿著玉佩在湖底老魔麵前晃了一下,他身體一顫,竟站在水中一動不動了。

這塊玉佩就像是定身符,使得他現在動彈不得。

村長借著老魔之口對我怒斥道:“玉佩,竟然是玉佩,李茂安竟然把玉佩交給你了?”

我對著湖底老魔做出了一個拜拜的手勢,轉頭朝著水底墓遊了過去。

村長氣的大聲咆哮,但卻又奈何不得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遊向那座宮殿。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進入的墓穴,等來到這裏時我才發現,這宮殿門口竟然被人挖出了一個盜洞。

雖然不知道這個盜洞通向何處,但那湖底老魔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重新恢複行動能力,我不敢有絲毫耽擱,直接一頭紮進了盜洞裏。

盜洞的前半段被灌滿了水,但因為挖的夠深,所以並沒有出現坍塌。

水底盜洞斜著向上延伸,遊到轉折處的時候我隻能丟棄氧氣罐和護目鏡,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耗時近半個小時,我終於從狹窄閉塞的盜洞中爬了出來。

而我剛一出來,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我現在正身處於一片寬敞的墓室之中,墓室的地麵由玉石鋪就,四麵牆壁則全都是雕鑿而成的壁畫。

因為時間久遠,壁畫上的顏色都已經脫落殆盡,但上麵的紋路卻還是清晰可見。

墓室的角落分別放著四尊銅人跪俑,銅俑呈跪伏狀,手托金碗,碗裏燭火跳動,映的整個墓室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