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安深吸了一口氣:“村長是不是和你講過湖底古墓的事情了?還和你說了村中動用私刑處決盜墓賊的事情?”

“沒錯,他的確給我們講過,但這件事情警方也已經了解了,這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了!”

我以為是村長和村民們想要殺人滅口,卻見李茂安搖了搖頭:“他和你說的不過是一點表象而已,其實那些屍體也不全都是盜墓賊,這裏還有更深的秘密……”

村長並沒有騙我們,東湖村的確是古代墓葬群。

水底古墓眾多,隨葬品也十分豐富,所以也的確招致了許多盜墓賊的覬覦。

村長家是當初東墓村守陵人的直係血脈,也隻有他知道水底墓葬的打開方法。

他們家族以前的曆代祖先都將守護這座古墓作為自己的使命,卻不料到了這一代卻出了村長這個賊人。

他竟然夥同村民盜掘了他們家族世代守護的古墓!

可萬物皆有靈性,古墓也是如此。

這座墓葬常年汲取這塊風水地中的靈氣,竟逐漸生出了一個邪魔。

這個邪魔也就是村民們這幾十年間一直在供奉的湖神!

當初第一次盜掘古墓時,村長為了防止水下有危險,就準備了一份地圖讓村民們下水,結果下水的村民無一例外全都死在了水底邪魔的手中。

這件事情過後村長絞盡腦汁想要解決這一問題,最終還真被他想出了辦法。

村長和水底邪魔達成了一個交易!

每逢月圓之夜村長都給這個邪魔送去一個生人,任由邪魔吸取陽氣作為采補。

為了回報村長的饋贈,邪魔也會打開古墓大門讓村民們進入尋寶。

因為這件事情隻有村民們才知道,所以村長不敢對村民們下手,擔心有人會揭露此事。

正因如此,所以村長才會打通關係創建了這個度假村,實際上建村創匯的目的是假,想要誘使遊客作為祭品才是真。

李茂安的祖先是另一脈的守陵人,因為看不慣村長草菅人命,監守自盜的做法,所以李茂安才會與他們劃清界限。

但因為他無法離開東湖村,他也不敢向外界揭露村長的罪行,在這種煎熬之下他隻能每天買醉,飲酒度日。

也正是因為他的頹廢才使得村長打消了對他的顧慮,否則他活不到現在。

李茂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之前沒有人能幫我,所以我隻能把這些話藏在心裏,現在終於等到你們了,我才敢把這些事情告訴你!”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親手鏟除這個邪魔,決不會任由他繼續害人!”

知道了這其中隱藏的秘密,這也就更加堅定了我鏟除這個所謂湖神的信心。

此獠不除,隻怕人間將永無寧日。

見我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李茂安連忙說道:“你除魔心切我能理解,但你切記不能莽撞行事,我雖然知道這其中的大概,但卻不知道村長是如何和邪魔溝通的,更不知道怎樣才能鏟除邪魔,你也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我微微一笑:“你盡管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會查清的,不過我還需要你幫我……”

第二天,我將東湖村涉嫌販賣古董的消息告知了警方。

我也是從劉妍希那裏得到的小道消息,據說最近北城正在追查一批流入國外的青銅器。

因為警方一直沒有偵破方向,劉妍希被此事困擾的焦頭爛額。

現在聽說東湖村可能涉嫌古董買賣,警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絕佳的調查機會,所以東湖村的幾百名村民就全都被請到了警局喝了一天的茶。

我和李茂安則是趁此機會偷偷潛入到了村長的家中!

因為有度假村的營收再加上倒賣古董這個副業,所以東湖村家家戶戶住的都是花園洋房,這其中還要數村長家中最為奢靡。

村長家中住的是一棟五層別墅,內部設有電梯,花園中種植著許多從國外移栽過來的珍奇植物。

不過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村長家的別墅裏還有一間地下室。

這裏不僅有幾套專業級的潛水設備,而且還放置著數不清的古玩。

市麵上價值連城的瓷器在這裏就像是廢品一樣被隨意放置在了角落,書架上放置的都是堪稱國寶級別的青銅器。

不過我敏銳地發現放置青銅器的那個書架上有一個不起眼的空缺,看空缺的大小似乎和我之前從山坳裏得來的那隻青銅香爐的大小相近。

奈何那隻青銅香爐我沒帶在身邊,否則就能親自試試了。

這些青銅器並不是最吸引我的,最吸引我的還當屬這房間一側擺放的一套青銅編鍾。

這套青銅編鍾共有四十八件,比之世界聞名的曾侯乙編鍾要少去八件。

不過這套編鍾整體是青銅嵌金的材質,上麵刻錄的銘文也同樣清晰可見。

我雖然看不懂銘文記述的內容,但卻覺得這銘文和我之前得來的那隻香爐上刻錄的銘文十分相近。

我預感這二者之間可能存在有某種關聯,於是便將這四十八件銅製編鍾上的銘文給全部拍攝了下來。

李茂安痛心疾首地說道:“祖宗遺留下來的東西就被他們給這麽糟蹋了,他們不僅將這些文物私下出售,而且還賣到了國外,數典忘祖啊!”

我無奈地對他安慰道:“警方現在已經查出了文物走私的路徑,並在全力追回走私文物!”

“這些證據我也全都拍下來了,你盡管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的勸說並沒有起到效果,李茂安撫摸著書架上的青銅器痛斥村長的罪惡行徑,最終一時受不住刺激竟噴出了一口心血。

鮮血染紅了青銅器,我發現有一件青銅器上的銅鏽正在退散。

我上前拿起這件青銅器,發現原來是一枚令牌,不過這令牌並不是青銅材質,而是金製的。

李茂安的血似乎是激活了令牌,但是這點血轉眼間就被令牌給吸收幹淨了。

隨著血液的消失,銅鏽再次出現。

我割破手掌並握住了這塊令牌,在這一刻我隻覺得我的血液正在被瘋狂的抽離體外,我感覺我身邊的空氣開始變得壓抑,粘稠。

無形中似乎是有一雙眼睛正在緊盯著我,那正是那個湖中老者的眼睛!

我被嚇得不輕,慌忙鬆開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