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邊未必說得通,畢竟這次鬧出的情況的確有些嚴重。

不過我對湖底沉屍的問題也的確有些好奇,也想一探究竟。

“我們可以替您出麵溝通,但警方的意思畢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所以我們也不敢和您打包票!”

我並沒有將話說得太滿,怕的就是調解不成會招致村長的責怪。

“這個我明白!”

村長並沒有過多要求什麽,就隻是將此事應承了下來。

我見時機已經成熟,便順勢接口:“既然如此,那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講講這湖底沉屍的故事了?”

村長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這件事情,還要從我們東湖村的曆史講起!”

東湖村成立至今已經有近千年的時間,這個村落最開始隻有廖廖十幾戶人家,是原住民不斷收容逃難至此的百姓,才慢慢組建成了這個規模龐大的村落。

東湖村最開始並不叫東湖村,而是叫東墓村。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稱謂,是因為這裏是古墓群葬地。

東湖村四麵環山,中間有水,屬於風水學中的懷抱明珠的格局。

正因是風水旺地,才會有古墓成群,而東湖村的祖先也正是守陵人。

古代陵寢的珍奇異寶不免會招致賊人覬覦,守陵人的子嗣雖然日漸稀缺,但祖輩英勇無畏的性格卻被繼承了下來。

東湖村中的那些屍體是建國初期至今所有來到東湖村盜墓的盜墓賊,隻要一經擒獲,他們就會被被捆縛手腳,押到祠堂暗室中去。

在那裏他們會被割去舌頭,並被人用鐵液燙聾耳朵,封住七竅,讓他們的魂魄無法離體。

最後他們還會被銅釘貫腦,徹底封住魂魄,並被投入到湖中。

湖中的猖魚並非是近期死於湖中的死者魂魄生成的,而是這些盜墓賊的怨氣不滅,生成了猖魚。

村長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們之前一直在保守秘密,就因為我們祖輩的手上都曾沾染鮮血。實不相瞞,村中有幾位叔公就是當初的執刑人!”

作為一個曆史悠久的古村落,我知道東湖村肯定擁有著悠久的曆史,但卻想不到東湖村的曆史竟如此黑暗。

尹輕柔似是想問村中近些年是否處決過盜墓賊,她還未曾開口,村長便先說道:“二位不必多慮,近些年村中並未動用過私刑,村中最近一次動用私刑距今也有五十年了!”

村長今年不過是六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已經算是村中的長者了。

這麽算來現今生活在東湖村的村民們的確不具備有親手處決盜墓賊的條件。

這次的事情鬧的的確是有些太大,如果這些死者真的是死於幾十年前,那警方也就不必繼續追究了。

我答應村長會替他和警方協調,不過警方是否接納那還要看他們的意思。

村長對我千恩萬謝,並在我的示意下離開了我的房間。

尹輕柔秀眉微蹙:“沒想到東湖村還有這麽黑暗的一麵!”

“守護古墓本就是他們的責任,況且當初的法律也尚不健全,他們動用私刑處決盜墓賊也屬正常!”

“你真想替他們協調?”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咱們和警方不過就是合作關係,人家還真能聽咱們的話,把禁令撤銷嗎?我就是想借機了解一下東湖村的過往。”

“嗯。這個封靈符也不是正派符籙,看來東湖村的確是有許多鮮為人知的秘密!”

我們兩個研究封靈符研究了大半宿,現在隻是勉強能將其臨摹下來,還沒有悟透正確的使用方法。

繪製封靈符的筆畫有將近二百道,臨摹下來的符籙的總長度有近二十厘米,這已經是我見過的最長的符籙了。

東湖村的先民將如此繁複的符籙筆畫刻錄在一個小小的釘帽上,而且還能做到分毫不差,這種技藝已經神乎其技。

尹輕柔讓我自己好好學習,順便多觀察湖邊的動向,她就先回去休息了。

眼見著就又要到農曆十五了,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不知道這次東湖村又會鬧出怎樣的幺蛾子……

接下來的幾天我經常去湖邊遛彎,我發現湖中的猖魚這似乎完全消失了。

村民們對於我們的態度越發的和善,這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唯獨有一個人還保持著原樣,那就是之前我曾遇到過的那個醉酒漢子。

他幾乎每天都爛醉如泥,我們每天都能在湖邊相遇。

幾日下來,我們也就成了點頭之交。

他偶爾會和我說上兩句醉話,也會提醒我小心不要墜入湖中,看得出來,他對這湖顯得十分忌憚。

村中連續多日未曾發生禍事,警方的調查也已經得出了結論,村長沒騙我們,湖中的屍體的確是死於五十年前。

因為追訴時效已經過去,死者的身份也已經難以辨認,所以這件事情也就就此作罷了。

村中禁令解除,村長還以為這是我們的功勞,便又給我和尹輕柔送去了一筆酬金。

不過隨之而來的影響就是村中的遊客越來越少,村民們的生活也逐漸安穩了下來。

這一日,我正在湖邊看景。

身後傳來了拖遝的腳步聲,我會心一笑,朝水中丟了一塊石頭:“李茂安,你來了!”

那個醉漢名叫李茂安,最近他成了我的朋友。

“是啊,我又來了!”

沒有熟悉的酒氣,今天的李茂安十分清醒,清醒的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你沒喝酒?”

我疑惑的看著他,而他也嚴肅地看著我。

“你們該離開了!”

“離開?為什麽?”

“因為你們危險了!”

李茂安十分嚴肅:“其實村子裏問題最大的不是這片湖,而是村長和村民們,他們才是真正的魔鬼,他們都是湖神的侍者!”

我詫異地看著李茂安:“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你不用聽懂,你隻要告訴我,和你們隨行而來的是不是有一個小女孩?”

“沒錯!”

“他就是村民們準備用來獻給湖神的祭品,湖神為了從水底脫困,他們為了得到更多的獎賞,他們全都各懷鬼胎!”

李茂安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長河,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我笑了笑:“我當然我相信你,但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能走,我不能放任這個所謂的湖神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