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看向尹輕柔,她卻麵露微笑:“我們之前的確沒給村子解決問題,這次就算我們將功補過,屍體屍變的問題就交給我們處理吧!”
村長滿意地點點頭:“那就有勞二位了!”
村長與那名少女一同離開了祠堂,這裏一時間就隻剩下我和尹輕柔,還有這三具屍體了。
“師父,您這又是鬧哪樣?”
對於尹輕柔的做法我十分無奈,但又敢怒不敢言。
她看著村長兩人離開的背影,低聲對我問道:“你說你昨晚遇到他們祭祀了?”
“沒錯,剛才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
“看來沒錯了,他們祭祀的目的的確是想要安撫水下的亡魂,但他們動用的手段不正常!”
尹輕柔的這番話引起了我的興趣:“他們的操作步驟有問題?”
“步驟沒問題,是人有問題!”
“這個少女是玄陰之體,而且近兩日還來了天葵,體內陰氣極重,這三名死者溺死後其魂魄就被囚困在了水中,日日顯靈作祟,想要尋找替身!”
“你昨天看到的那場祭祀,名義上是他們想要喚醒湖神,可實際上卻是給那三名死者送去了一個替身,現在那三名死者的魂魄都在那個女孩的身體裏!”
聞聽此言,我大受震撼。
給水鬼主動送去替身,讓水鬼能夠脫離困境,這得是多歹毒的人才能想出的辦法?
倒不是說水鬼不應該被幫助,主要是水鬼其性極陰,進入人的體內會對人造成傷害。
如果水鬼出水後願意離開也便罷了,可萬一水鬼賴著不走,那以身體容納水鬼的人就很有可能會淪為水鬼的陪葬品!
怪不得村長篤定少女會活著回來,原來這是他們和水鬼達成的交易!
見我木然不語,一副沉思模樣,尹輕柔輕輕推了一下:“你想什麽呢?”
“我在想咱們要怎麽才能抓到他們的把柄!”
“你抓到他們的把柄也沒用,他們完全可以說是為了平息村中的禍事所以才這麽做的!”
“那咱們怎麽辦?”
“今晚那個少女一定會來到這裏,請死者魂歸本位,咱們兩個就守在這裏就行了……”
我和尹輕柔在祠堂裏蹲守了一天,小雨則自己在房間裏繼續練習畫符。
東湖村的祠堂極為寬敞,而且在那種特質供香的壓製下屍臭幾乎可以忽略。
在此期間我也拿出了昨晚拓印的那份香爐內的銘文,至於那隻香爐,我並沒有將其隨身攜帶。
昨天那個山坳給我的感覺很奇怪,那個鬼影似乎是故意想將我引入山坳,刻意發現那個山洞的。
山洞裏應該藏匿有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而這一篇銘文很有可能就是破解這一切的秘鑰!
尹輕柔對於古文的了解也不深,隻是從隻言片語中看出這可能是一篇悼詞,用於追記某些人物的功績的文章。
一直到了晚上,村子裏再次陷入一片幽靜。
在祠堂裏守著屍體的感覺很不自在,一想到之前李天命屍變的場景我就覺得不寒而栗。
尹輕柔對於這一切並不在意,反而還勸我:“你不用這麽緊張,隻要那個女孩早些來到,送死者的三魂七魄魂歸本位,那他們就不會屍變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心中的緊張卻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直接壓製的,我隻能盡量離停放屍體的密室遠一點。
可能是因為白天太累了,也可能是因為太緊張了,我迷迷糊糊的靠在牆邊竟然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時外麵已經是月光皎皎,那名少女獨自站在祠堂的神龕前正在給祖先靈位上香。
因為密室中腐臭氣味難聞,所以我和尹輕柔下午就一直待在祠堂裏。
我剛才一直坐在祠堂牆角,這少女進來後也沒注意到我,就直接開始祭拜祖先了。
她對我們沒有了戒備之心,我也借此機會聽到了她的低語。
“祖宗保佑,東湖村正值蒙難之時,我們隻得借運鬼之法來讓死者魂歸本位,今日特在此處請列祖列宗神威庇佑,免出差池!”
少女對著祖先牌位鞠了三個躬,她彎腰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她的影子有些虛淡的重合,想來那就是寄宿在她體內的鬼魂了。
尹輕柔推斷的沒錯,村裏的祭祀還真有問題!
少女祭拜完畢,從祠堂另一端進入了密室,我沒有看到尹輕柔的身影,但卻也不敢耽擱,隻得一同跟了進去。
但我剛剛進入,就看到了極為精彩的一幕。
那少女站在密室入口,背對著我正在寬衣解帶。
月光從門外灑落,映射在少女的身上,將她的完美曲線勾勒的纖毫畢現。
衣服垂落在地,我發現少女那如白玉一般光潔的背部竟烙印著一道特殊的符籙。
符籙就在她後頸處,她強行用刀割下了那道烙印在皮膚上的符籙,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背脊,妖冶的如同雪地裏的梅花。
一股磅礴陰氣自少女體內噴薄而出,整個祠堂密室瞬間變成了黑色。
少女雙眼通紅,表情痛苦,顯然也受到了陰氣的影響。
陰氣分化,逐漸在密室中形成了三道人影。
濃重的寒氣導致密室的牆壁都凝結出了一層霜花,而我更是被凍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隻要三個水鬼能夠順利魂歸本位,那就意味著東湖村的危機將會就此解除了。
但就在水鬼即將入竅,一切問題都即將解決之際,我的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石頭滾落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瓦片碎裂,石頭落地等一係列的聲音響起。
擔心那少女會被砸傷,我拉著她一路跑出了密室,結果恰好在祠堂門口遇到了尹輕柔。
見我滿臉緊張的拉著一個**,尹輕柔麵若冰霜,她脫下外套罩在女孩的身上,又對我說道:“密室的頂棚是不是被人砸漏了?”
“你怎麽知道?”
“是村裏人幹的,屍體魂魄不全,已經出現屍變的征兆,如果今晚在魂歸本位之前又直射了月光,那屍體就會立地屍變!”
尹輕柔說的頭頭是道,但我卻大感不解:“師父,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有人會搗亂了,那你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她冷笑了一聲:“嗬,如果提前告訴了你,那你又哪裏來的如此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