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挺胸,毫無畏懼。

三位老人中為首的那一位對我笑道:“比拚項目我們都已經擬定完畢了,隻要你同意參與比試,那咱們隨時都能開始!”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要承蒙各位同道不吝賜教了!”

另一位老人說道:“你雖然傳承了南派衣缽,但你畢竟年輕,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不要急著答應下來!”

我淡淡地道:“不必考慮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見我如此堅決,他最終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說話。

“好,既然做好準備了,那我就給你講講這次的三個比試環節吧!”

“昨天夜間在鬆江上遊發生了一場沉船事故,船上四十一人無一幸免,全部溺斃,今天相關部門已經找到我們了,希望我們能夠幫忙打撈屍體!”

“既然你決意比拚,那就算是我們褻瀆死者,就以撈屍作為今天的一個比拚項目,水下沉屍四十一具,我們會派出另一名北派精英與你對決,我們不會提供任何潛水設備,以兩小時為限,兩小時內誰打撈出落水的屍體最多就算誰贏!”

這個規則聽起來雖然公平,可對於我這個幾乎算得上是旱鴨子的南派撈屍人卻極不友好。

鬆江作為北方境內的八大江河之一,其汛期水深最深可達一百二十米,而人在不佩戴任何潛水設備的情況下所能下潛的最大深度也不過就隻有一百零五米。

現在雖然不是汛期,可鬆江主水脈的深度也同樣不會太淺。

北派傳人精通水性,想要潛入水下打撈屍體自然不難。

可我們南派撈屍多數時候都是仰仗竹排和船隻,依靠撈屍勾來勾取水下屍體,下水打撈並不是我的專長。

他們這次看似是想給我們提供一個公式競爭的機會,可實際上卻是想要借此機會來銼一銼我的銳氣,好增長他們的威風。

見我遲疑,那位提出比拚的老人對我笑道:“你若是沒有信心,那現在也可以選擇棄權,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

我冷笑了一聲:“我們南派能輸不能降,今日就有勞各位前輩給我們做個見證吧!”

別看我來的時候這裏圍著不少的人,可等我們登船前往事發水域的時候能有資格上船的卻隻有廖廖十數個。

在船上我聽那些年輕人尊稱這三位老人為張老,經過一番打聽之下才得知原來這三位老人是三兄弟,而且也都是北方極具盛名的撈屍人。

大哥名叫張雲龍,二哥名叫張雲虎,三弟則是叫張雲豹。

三兄弟不僅是名字響亮,手段也是高深莫測,曾經多次參與過複雜的打撈工作,而且還和李天命的師父是同一時期的人物。

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會如此痛恨李天命當初玩物喪誌,不守門規的原因了。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事發地點。

剛一來到這裏我就發現這裏已經被衙門團團圍住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三位老爺子來了,就見得原本圍在這周圍的捕快們在第一時間齊齊散開,給我們讓出了一條道路,而這三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則像是賭神出場一樣迎風踏入了現場。

一名捕頭模樣的中年男人出麵迎接:“今天是什麽風啊,怎麽把您三位老爺子都給吹來了?”

張雲虎笑了笑:“馬捕頭不必客氣了,這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兄弟三個過來看看也是應當的!”

“老爺子,這不是怕您三位受風著涼嘛,您三位要是真被凍出個好歹的,那我得多心疼啊?”

張雲豹在聽了他的話後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顯然是對他這種態度有所不滿。

而張雲龍此時也失去了之前的銳氣,他滿頭白發隨風飄動,身體也略微佝僂了幾分:“馬捕頭,幸存者,都救出來了?”

“老爺子,沒有幸存者了,人都沒了!”

馬捕頭聲音顫抖的應承了一句,雖然距離稍遠,可我卻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有一絲淚痕隱現。

“唉,命當如此,天意難違啊!”

現場的氛圍顯得很沉重,而我和尹輕柔也都受到了這種壓抑氣氛的影響,紛紛低下了頭。

“老爺子,咱們什麽時候開始打撈?”

“就現在吧,不過我手底下的這群小子多數都是剛入門,還不能下水,所以我這次給你請來了一位高手!”

張雲龍對我揮了揮手,我大大方方的走到他們身前,對王捕頭點了點頭:“馬捕頭,你好!”

馬捕頭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好,我看你好像是生麵孔啊!”

我正欲解釋,就聽到張雲虎在一旁說道:“就是生麵孔,這位小哥是從南方來的,貨真價實的南派撈屍傳人,我們人手不夠,所以才請這位小哥一同過來幫忙,馬捕頭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您了!”

“您不必客氣!”

我這邊和馬捕頭相互寒暄了兩句,另一邊張氏三兄弟也已經選出了他們準備派出的北派傳人。

這是一個身材魁梧健碩的年輕人,星眸劍眉,肌肉虯勁,一看就是水下的一把好手。

張雲豹麵色凝重地對這名年輕人叮囑了幾句,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年輕人來到我的麵前,對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張劍!”

我微微一笑,與之握手。

“你好!”

“今天就讓我來討教一下你這位南派高手的手段吧!”

張劍也不含糊,說完後就直接從船上跳了下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轉頭對尹輕柔笑了笑:“師父,你就在這裏等我吧!”

我說完後便也緊隨其後跟著一起跳入了水中。

剛一入水,我就感覺到有一股近乎於實質的陰氣纏著我席卷而來。

看來這水中含冤而死的死者已經有變成水鬼的征兆了,幸虧我隨身帶著逐煞金牌,要不然這次還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我和張劍同時朝著水底遊了下去。

水下的壓力讓我的呼吸變得十分困難。

反觀張劍,他在水下倒是表現得遊刃有餘,絲毫沒有受到水下重壓的影響,眼見著我也跳了下來,他還在對我點頭示意,挑釁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