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感歎自己的命不好,一邊從腰間摘下了那塊我隨身攜帶的撈屍腰牌。
這塊腰牌也是純金材質,據說是我太祖爺爺傳下來的,不過這塊令牌並不是禦賜之物,不具備有禦賜撈屍勾那樣的可以鎮邪的能力。
但這塊撈屍腰牌在我們趙家畢竟也傳承了上百年,所以其本身還是有幾分妙用的。
我摘下撈屍腰牌,雙手合十將其捧在手中:“趙家太祖陰德殊勝,保佑晚輩辟邪禳災,全身而退!”
我拿著腰牌念叨了兩句,隨後便將腰牌丟入到了船底漩渦之中。
這令牌剛一丟下,水底漩渦立刻平息,而那塊純金材質的腰牌則是緩緩從水中漂浮了起來。
這令牌的妙用就是遇水不沉,而且能夠驅逐煞氣,所以這塊金牌也被稱之為逐煞金牌。
令牌浮出水麵,但那具童屍卻還在水中,這還算不得是完成考驗。
我有心繼續打撈,但怎奈何體力不支,已經無力再撐船搜尋,所以便準備就此作罷了。
隻是我剛準備撐船靠岸,就突然感覺船尾一沉,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給壓到了。
我剛一回頭,就看到之前那具脫勾沉水的童屍已經爬到了船上!
那童屍穿著一套已經褪色的紅色童裝,身體都已經被水完全浮腫了。
軀幹,手腳等部位已經被魚吃掉了一部分,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就是這麽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現在卻把這艘船壓的翹頭了。
“好小子,沒想到你的怨氣竟然這麽重!”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小孩子應該是含冤而死,否則體內的怨氣也不會這麽重。
這具童屍對我森然一笑,緊接著就直朝著我爬了過來。
他手腳並用,爬的很快,我拿起撈屍勾想要將這具屍體挑下水去,結果這童屍不僅沒被挑下水,而且還順著竹竿爬上來了。
我拿出濕漉漉的逐煞金牌想要去拍這童屍的腦袋,卻不料逐煞金牌竟然失效。
這童屍麵容猙獰的爬到了我的身邊,對著我的手掌就咬了一口。
我被咬出了火氣,一手掐住這具屍體的脖子,另一隻手高高揚起,直朝著這童屍的腦袋拍了下去。
童屍畢竟在水裏泡了好幾天了,身體都已經浮腫了,骨骼也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韌性。
我這一掌直接拍碎了這童屍的腦袋,黑綠色的腦漿混雜著血液流了我一手,我將童屍丟在了船上,結果那腦袋都被拍扁了的童屍就像是螃蟹一樣手腳並用直接爬出了船艙,重新跳回到了水裏。
尹輕柔和小雨的船靠到了我的船邊,我用江水洗了洗手,尹輕柔邁步跳到了我的船上,急急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就是被咬了一口!”
我檢查了一下受傷的手掌,發現就隻是破了一點皮,傷口處也流出了一點黑血。
尹輕柔眉頭微蹙著對我說道:“不好意思,是我消息有誤,沒想到這具屍體竟然屍變了!”
我在知道這是尹輕柔為了鍛煉我而給我設下的考驗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通了,所以即便是發生了意外,我也並沒有怪罪尹輕柔的意思。
擠了擠手掌上的傷口,努力把黑血擠了出來:“這件事情不能怪你,是我經驗匱乏,這才著了道。”
我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逐煞金牌:“不過這金牌突然失靈倒是一件稀罕事,我感覺這水裏應該不止是有一具屍體!”
“師父,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說是水裏有一具童屍的?”
“三天前這裏有一個兒童溺亡,打撈隊在這裏整整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屍體,最後他們發現白天的時候屍體不會出現,每到晚上這屍體就會浮出水麵,而且周圍經常有人反映說是晚上夜跑會聽到江邊有孩子的笑聲!”
“這件事情他們解決不了,所以我就應承了下來,準備讓你來打撈這具屍體。同時也考驗一下你的本領!”
聽了尹輕柔的這番解釋,我的心中便也有了分寸。
“我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我激動的高喊了一聲。尹輕柔和小雨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小雨疑惑地對我問道:“師弟,你該不會是被咬傻了吧。你明白什麽了?”
“我是明白這具屍體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就我的判斷而言,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意外溺水的,而應該是受到了水鬼的蠱惑,被水鬼抓了替身。
這孩子畢竟是年齡尚小,就這麽溺水死亡實在是心有不甘,所以便借水重生變成了一具小僵屍。
之所以每天晚上出現那是為了躲避日光,需要借助月光來修煉。
而這片水域早些年就有人投江自殺,所以水中一直都是怨氣難消,這小鬼死後怨氣深重,導致這周邊水域的所有陰氣全部都被納入到了這小鬼的體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才那水底漩渦應該就是這小鬼搞的鬼,逐煞金牌的確是能夠遏製水下的煞氣,但其本身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驅散所有煞氣,所以才會導致第二次使用時的失靈。
剛才撈屍不中並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因為這小鬼本身就存在有問題。
想要打撈屍體倒也簡單,隻要再請出那隻禦賜撈屍勾,必然能壓製住這小鬼的陰煞之氣,讓他連僵屍都做不成。
想到這裏,我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小雨看到後十分嫌惡的對尹輕柔說道:“師父,他笑的好猥瑣啊!”
尹輕柔點了點頭,隨後一腳將我踹到了水裏……
等我遊到岸邊的時候尹輕柔和小雨都已經靠岸回家了,我重新回到南山路44號,就見尹輕柔正在調配藥膏。
見我回來了,她將藥膏丟給我:“回去分為早中晚三次塗抹在傷口處,免得感染!”
我將藥膏塞到了口袋裏:“師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這具屍體明天我讓打撈隊去撈。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尹輕柔對我突然的關懷讓我著實有些不太適應,我心說這都不如讓她再罵我兩句,這樣我反倒是舒服一點。
“師父,撈屍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明晚我會親自把屍體撈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