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猴子揮掌朝我拍來的同時,張家堂屋的房門突然打開。

張龍就像瘋了一樣從屋中跑了出來,任憑張峰和趙紅在後麵如何阻攔,都攔不住這年僅幾歲的孩子。

尹輕柔既想救我,又想攔著張龍,一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可張龍的出現卻吸引了水猴子的注意,眼見張龍自己從中跑了出來,水猴子竟放棄了對我的攻擊,轉頭朝著張龍跑了過去。

張峰見水猴子衝著兒子來了,當即也顧不上其他,抓起身邊的鐵鍬直朝著水猴子拍了過去,一邊拍一邊還罵道:“畜生,想害我兒子,我要你的命!”

鐵鍬實打實的拍在了水猴子的腦袋上,粗如兒臂的木杆從中斷成兩截,水猴子毫發無傷。

我剛才雖然用雞血傷到了水猴子,並導致水猴子頭頂的綠毛因為雞血的腐蝕而脫落。

可即便如此,水猴子的防禦力仍不容小覷。

張峰朝後退了幾步,又被趙紅扶住。

水猴子並不與他們糾纏,隻是伸手拉住張龍的衣領,將他帶離了院中。

張龍在水猴子的手中輕若無物,水猴子提著張龍跳上了房簷,隨後便離開了張家。

全村的狗都在狂吠,張峰眼睛通紅,拎著斷掉的鐵鍬便要去找水猴子拚命。

趙紅此時也喪失了理智,她回到廚房取出了一把菜刀,說什麽都要去水邊。

我讓尹輕柔先穩住他們兩個,隨後便拎著那隻盛著積雪的水桶緊追水猴子而去。

我們之前都錯估了水猴子的實力。

本以為水猴子隻是一頭力量龐大,身體敏捷野獸。

可我們都沒想到水猴子的叫聲竟有攝魂的作用!

我之前在與水猴子交手的時候,水猴子曾叫過一聲。

就是那一聲控製了張龍的魂魄。

使張龍成了待宰的羔羊。

水猴子動作十分敏捷,哪怕麵對灌木荊棘,他也同樣如履平地。

我追著水猴子一同來到河邊。

張龍的精神已經完全渙散,就算水猴子將他放在岸邊,他也不知道逃跑。

水猴子用仇視的目光看著我,似乎是對我的窮追不舍感到憤怒。

我揚起手中的水桶,將其丟進了河中。

水桶中幹涸的雞血被河水衝開,水猴子極怕雞血,我的這一做法無疑是封住了它的後路。

水猴子衝我呲牙發出一聲尖叫,抓起身旁一塊足有人頭大的石頭朝我丟了過來。

我側身閃避,勉強躲過這一擊。

我身後一顆如手臂般粗細的小樹被攔腰砸斷。

我暗自吃驚與水猴子的力量,而那水猴子則再次朝我衝了過來。

這次水猴子表現的極為暴戾,而我無論是力量還是敏捷都不是這水猴子的對手,我被水猴子追的倉皇逃竄,不敢與其正麵交鋒。

就在我與水猴子纏鬥之際,我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的犬吠聲。

村子的方向燈光閃爍,村中的壯丁正拿著自家農具,牽著獵犬來一同圍堵水猴子。

水猴子似乎很怕犬吠,聽著遠處犬吠陣陣,水猴子也顧不上與我糾纏,拽起張龍便跳進了河裏。

張峰和其他幾名村民率先趕到,見岸上沒有張龍蹤影,便對我問道:“兄弟,孩子呢?”

“被水猴子拉進水裏了,這畜生明顯是吃定咱們了!”

我脫掉身上的外套,將其一股腦的扔到地上:“你別著急,我下水看看,今天我必須要把這它揪出來!”

我原本計劃將水猴子直接絕殺,卻沒想到這畜生如此厲害,不僅行動敏捷,而且還會射魂,著實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

我知道張峰肯定怪我此次托大,如果他們提前去鄰居家借狗,那水猴子可能不敢進犯。

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水猴子會攝魂術,而且已經在張龍身上留下了印記。

隻要水猴子發動攝魂,那張龍早晚會成為它的口中餐食。

我不能一直在村中逗留,早晚都要離開這裏。

與其到時再讓他們蒙受損失,還不如今日徹底解決問題。

我未與他們多言,緊隨水猴子一同跳進了河中。

北方五月溫度極高,水中也是暖洋洋的。

下水後我直接深潛,雖然水底光線昏暗,但我卻能尋著水猴子的氣息追蹤它與張龍。

這條河的水勢極為特殊,上遊水勢平緩,下流卻極為湍急。

不僅是河水流速不同,河底深度也有差異!

這條河的上遊和下遊有一個極大的落差,這處落差類似斷崖,上遊水深隻有七八米,可到了下遊斷崖處水深卻可達到二十米。

著水猴子身材魁梧,自然能抵住水中壓強。

可張龍不過八九歲的年紀,在深水區待的太久,必會給他的心肺功能造成影響。

我剛遊到深水區,便見前方青光粼粼,我看的仔細,知道那是水猴子的頭腦殼。

我雖然不知道這水猴子為什麽要將張龍帶至深水區,但我知道如果再耽擱下去,那張龍今日必死無疑。

我口銜分水劍,腰懸逐煞金牌,顧不得上水換氣,一頭栽進了河中的深水區。

深水區與淺水區的水溫差距足有十度左右。

我下水前未經熱身,再加上現在有些缺氧,所以剛一下潛就感覺左腿有些抽筋。

不過我與水猴子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它有感受到了我的到來。

大體積的確可以給它帶來更強的抗壓能力,但大體積在水中也意味著更大的阻力。

別看這水猴子水性極佳,可它的遊泳速度卻不如我。

我率先追上水猴子,取下分水劍直朝著水猴子的小腿刺了下去。

桃木劍沒有尖鋒自然傷不得皮糙肉厚的水猴子。

可這分水劍卻是尹輕柔從邪師手中所得,這把劍不僅鋒利,在水下使用還沒有阻力。

我這一劍實打實的刺進了水猴子的小腿,墨綠的鮮血順著傷口噴湧而出。

水猴子疼的向後一蹬腿,一腳直踹在我的胸口。

雖然是在水中,但我還是感覺自己像是被卡車撞了一下。

即便挨了一腳,我也仍未後退。

我伸手拉住張龍的胳膊,並再次會劍朝水猴子砍了過去。

水猴子剛才是拉著張龍的腳下潛的,張龍在水中一直保持著倒立的姿態。

恰好剛才我追了上來,所以便搶過了張龍的胳膊,並想用劍去砍水猴子拽著張龍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