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提起清河工工,她哭的更慘了:“是啊,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麽孽?老公昨天才剛死,今天兒子又丟了,大師,求您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兒子……”

這女人說話間便跪倒在了我的麵前,我連忙將其扶起:“阿姨,咱們有話慢慢說,您先起來!”

在身旁兩人的勸說下,她的情緒逐漸穩定:“小夥子,尹大師在哪啊?”

“她還在休息,我是她男朋友,您有話和我說也行!”

“你是昨天將我老公從樹上摘下來的那個?”

“沒錯,就是我,行事冒昧,還請您多見諒!”

我還以為她是要找我興師問罪的,於是便先道了個歉。

可她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既然你敢把我老公放下來,那就說明你也是高人,小夥子,你能不能幫我找找我兒子?”

“我可以幫您找,但還請您說一下,您兒子在失蹤之前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嗎?”

她思忖了片刻,最後搖搖頭:“沒什麽異常舉動啊,就昨天晚上他吵著要來看看他爸,我擔心他夜裏有危險,就和他吵了兩句,然後他就回房休息了!”

“那他有沒有偷偷溜出去呢?”

“沒有,昨晚家裏的門是鎖著的,今早也沒人打開過,要是他真的半夜偷跑出去了,院門應該是開著的!”

我點了點頭,心中已經了然。

這清河工的兒子恐怕也像他父親一樣著了女鬼的道,這父子兩人的下場恐怕也差不到哪去。

即便現在找到,恐怕也是死屍一具。

但畢竟還沒看到屍體,所以我也不敢妄下定論。

“阿姨,您先別急,就算您兒子跑了,現在他也跑不到哪去,這件事情就交給吧,我來幫您找!”

在我的極力安撫之下,這個女人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剛才的躁動也驚醒了尹清柔她們三個,她們也從房中走了出來。

聽說村中又有人失蹤,尹輕柔立刻號召村民去尋找失蹤者的下落。

而我和這位母親自然也在其列。

尋找的途中高明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道:“長河哥,你說有人失蹤會不會和那些田螺有關?”

我有些疑惑的對他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認為?”

“因為那些田螺出現的太蹊蹺了,村委距離河邊的距離差不多有一裏路,田螺這種動物每分鍾大約隻能行進兩三厘米,就算它們不吃不喝的從河邊爬到村委,也需要十來天的時間!”

“但是你別忘了,那可是田螺,出水就會死的,我感覺昨晚的田螺很可能就是女鬼變的!”

高明雖然不靠譜,但他這番話卻給我提了一個醒。

昨晚那些田螺出現的的確太過突兀,我隻考慮到了那些田螺在村委的院中拚湊成了一個人形,卻沒考慮過那些田螺是從哪裏出現的。

村委附近並無水源,村民平常用水都是從河中取來的,村內甚至連一口井都沒有。

如果這些田螺真是從河裏爬出來的,那這件事情就真的有些詭異了!

見我不說話,高明笑嘻嘻的對我說道:“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別多想,哪有鬼會把自己變成田螺的,難道她就不怕被人炒了……”

高明想要活躍氣氛,但他剛才的話的確給我提了個醒。

我轉頭對高明說道:“先別管他們了,咱們先去河邊!”

趁著其他村民都去了後山的空檔,我和高明來到了河邊。

雖然沒有看到屍體,但河水已被染紅。

我和高明順著水源往上走,果然看到的河中漂浮著一具青灰色的屍體。

屍體的血液混雜著河水流到下遊,這才導致河水被染紅。

屍體的身上趴伏著無數的田螺,那些田螺正在啃食屍體的血肉,每個田螺的大小都出奇的一致。

看到這一幕,高明臉色驟變,扶著樹幹便開始嘔吐。

我想伸手去拉一下屍體,怎奈何這裏的河麵太寬,我根本夠不著。

現在正是初春季節,天氣幹旱,屍體所處的中心位置是一塊突出於水麵之上的河床。

屍體是被放在河**的,這才沒有被水衝走。

但屍體的手腳卻垂在水中,所以有血水被衝至下遊。

想要打撈屍體,首先就得下水,然後將屍體拖到岸上。

我讓高明先將村民都叫過來,然後在他們的見證下下水撈屍。

現在撈屍不明不白,我可不想被他們誤會。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尋找屍體的村民們也都各自回家準備吃飯了。

聽說失蹤者已經被找到,這群村民立刻來到了河邊。

其中也包括死者的母親。

她本以為自己的兒子隻是走失了,心中對此還存在有一絲幻想。

可看到屍體的時候這位母親心中原本的幻想也就此消散了。

她已經失去了哭的力氣,直接暈厥了過去。

一旁的村民開始救治這位可憐的母親,其他村民則是找來了清河工生前使用的木船,作為我下水撈屍的工具。

現在正處正午,雖然陽氣極重,但也是一個容易滋生邪祟的時段。

按理來說,下水撈屍應該避過這個時段。

可這畢竟是顧家莊的母親河,讓一具屍體泡在裏麵實在不太像話。

所以我還是決定強行撈屍,並讓高明給我打下手。

這次屍體不在水裏,所以我沒有動用撈屍鉤。

我將逐煞金牌交給了高明,並叮囑他一旦發現屍體有所異變就直接用金牌猛拍就行了!

我們兩人乘船下水,朝著那處河中荒灘靠近。

距離屍體越近,我們聞到的血腥味就越強。

高明捂著鼻子對我說道:“長河哥,你不是有撈屍鉤嗎?你把撈屍鉤裝上,咱們把屍體勾上來不就行了?”

“如果屍體在水裏,那就要用撈屍鉤,可現在屍體不是在荒灘上嗎?那就不能用撈屍鉤了,這種情況下要盡量避免屍體觸水,否則很可能會屍變!”

聽說屍變,高明縮了縮脖子,他低聲嘟噥道:“嫂子不是說剝了皮的屍體不會屍變嗎?”

“不一定,隻要屍體留有全屍,那就存在屍變的可能,就像季偉,在車禍裏差點沒把腦袋擠爛,他不照樣屍變殺人嗎?”

說話間,我們的船已經靠近了荒灘。

我邁步跳上荒灘,並讓高明搭把手,打算先將屍體抬到船上。

我還沒等接觸到屍體,這具屍體便先睜開了眼睛,臉上也浮現出了滲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