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林天翔。
本來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聽到這聲嗬斥我就更是怒火中燒,冷聲回應:“我要給她一個教訓!”
我說話間便將手伸了下去,而林天翔則是趕忙趁著這個機會攔住了我:“你瘋了!”
“我沒瘋,你快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用力想要甩開林天翔的手,而林天翔則是緊緊地拉著我的手不放:“死者含冤待雪已經很可憐了,如果你現在封印了她的魂魄,讓她就此永不超生,那你就鑄成大錯了!”
“難道就任由他們將我折磨至死?你給我放開!”
我粗暴地甩開了林天翔的手,正欲下探,卻突然感覺自己後頸一痛,等我轉過頭時就看到劉妍希正保持著手刀劈出的姿態看著我。
頭腦一陣昏沉,我趔趄兩步靠在了擺放屍體的擔架**。
林天翔在劉妍希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並沒有動怒,隻是無奈地對我說道:“如果我不攔著你,那你一定會鑄成大錯,撈屍人本就應該以扶助死者為己任,你封印死者魂魄是對死者的褻瀆!”
我剛才挨了這一下可不僅是頭腦發昏,同時我也逐漸變得清醒了。
仗著自己學到的一手符籙就想要封印亡者魂靈,這和那些仗著自己身懷異術就作奸犯科的歹人有何分別?
沒有再說話,我起身打算離開殯儀館。
林天翔喊住了我:“你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嗎?”
“有事,你不是被鬼魂糾纏不堪其擾嗎?我可以幫你!”
我有些動心:“你怎麽幫我?”
“很簡單,這兩個死者一直糾纏你,那無非是因為他們認定了你能幫他們,既然如此,那你不如就親自了卻他們心中的夙願,這樣他們自然就不會糾纏你了!”
“如果我知道這兩個人的夙願是什麽,那我也就不至於半夜三更跑到這裏發神經了。剛才多有得罪,就此別過吧!”
我離開了殯儀館,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劉妍希開車跟在我的身後,沒有超過我,也沒有打擾我。
就這樣,在車燈的引領下我重新回到了老屋,不過劉妍希並沒有急著離開。
我坐在河邊,拿起石子打水漂,劉妍希就靠著大樹看著我,仍舊一言不發。
我們兩人就這樣沉默對峙了良久,最終還是劉妍希率先開口:“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應該是有吧!”
我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句,手中的動作卻仍舊未停。
“我們衙門裏最近也在分析凶手殺人的動機,半月潭中打撈出來的男性死者丟掉了兩顆腎髒,女性死者丟掉了脾髒,我們感覺這兩起案件可能和器官販賣有關!”
我冷冷地道:“你現在和我說這個有什麽用,我現在不想聽到有關於這兩個死者的任何消息!”
劉妍希不緊不慢地道:“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不過我也是想幫你,不如你先靜下心來聽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吧!”
“這兩具屍體是你從半月潭中打撈出來的,所以他們才會糾纏你,剛才在殯儀館裏林老也說了,他們糾纏你的原因就是因為怨氣未消!”
“既然如此,那你就必須要平息他們的怨氣,化解他們心中的夙願,現在我們感覺本案可能和販賣人體器官有關,隻要本案能夠查清,我們自然能幫你免去騷擾!”
劉妍希說得十分認真,眼中夾著希冀。
我被她的這個眼神看得有些不太自然,於是便順著她的話問道:“那我能幫你們什麽忙?”
“你當然可以了,之前你在半月潭落水的時候我們已經見識到了你的水性,拖著兩具屍體還能從水底遊上來,我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的幫助!”
“這又能怎麽樣?”
“如果本案真的涉及器官販賣,那水底除去屍體之外肯定還會存在有其他的證據,我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你能幫忙到水下搜尋一下證據,畢竟這不僅僅是在幫我們,同時也是在幫你自己!”
我不由地笑了一下。
劉妍希見我微笑,還以為我這是答應了,連忙說道:“你放心吧,我們可以為你提供專業的蛙人設備!”
我淡淡地道:“劉捕頭,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