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隨女孩一同來到龍王廟,發現龍王廟外已經站滿了人!
這些人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呆立在龍王廟前,隨著廟內鍾聲敲響,就會有一人進入其中。
這些人的情況和那個女孩基本相同,都是雙目無神,腳步虛浮,似乎是被人控製了一般。
而且我發現這些人的身上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身上帶有同樣的護身符!
龍王山景區遊客密集,購買護身符的人自然也很多,可他們卻是有指向性的引導這些人,剔除了老人和孩子,來到這裏的都是青年男女!
唯一一個隨身佩戴有護身符卻還沒有被控製的就是尹輕柔,她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護身符的問題肯定就在龍王廟內,不過這裏好像隻有有符的才能進去,你快去小雨床前的護身符取來!”
龍王山海拔不高,再加上山下就是龍王村,給我的往返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我飛速下山取回護身符,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山上,就發現隊伍已經快排到尹輕柔那裏了。
我趁著這群人神誌不清的機會加了個塞,擠到了尹輕柔的身後:“怎麽樣,看出什麽端倪了嗎?”
尹輕柔搖了搖頭:“沒有,進去的人再也沒出來過,我感覺這裏的問題很大!”
我的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擔心這可能是景區用於謀財害命的手段。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隊伍已經排到了我們,隨著裏麵的鍾聲響起,尹輕柔想要踏入大殿。
我伸手拉住了她,並將她推到了我的身後:“我先進去,你在這裏等我!”
不等她說話,我已經邁步走進了龍王廟的正殿。
結果剛一進來,我就被這裏的景象震驚了!
大殿內共有三名道士,一人執鍾,兩人持針。
殿內所有男女分做兩列,每當鍾聲響起時他們都會跨前一步,讓那兩名持針的道士在他們的中指取血。
雖然隻是一滴鮮血,但被取血之人卻都表現的極為虛弱,被取血後便癱坐在一旁久久無法起身。
這些被取出的血液全都是他們體內的精血,是五髒凝練,供養神魂的。
像是他們這樣隨意取用,很可能會傷及這些人的身體。
也難怪這群人隻進不出,原來是被當成了血奴。
尹輕柔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而我已經混入其中一排,來到了那名取血道士的身前。
他探針正欲刺我的左手,卻被我先用右手擒住了手腕。
突遭變故,他不由得一愣:“你……”
砰——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先一拳搗在了他的鼻子上。
他捂著鼻子趔趄了兩步,鼻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供桌上的金缽險些被撞翻,卻被旁邊的那名道士給接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在這裏攝魂取血?”
我看著這三名道士,一字一頓的問道。
他們顯得有些心虛,麵對我的毆打也未做抵抗,隻是說道:“我們是這龍王廟中的廟祝,這次取血是為了封印鎖龍井中的龍屍!”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人提起龍屍了,頻頻被提起的這個詞讓我對所謂的龍屍很是好奇,我當即問道:“龍屍是什麽?是龍的屍體嗎?”
“不是龍的屍體,是有孕婦受妖龍氣息感召,偶懷身孕,誕下的非人非龍的妖孽!”
“如此說來,這孩子不是應該很強嗎?”
“沒錯,的確很強,三百年前龍王村就曾被一名龍子屠村,村民折損半數,直到近些年才恢複過來!”
“所以從這以後村民們就不敢讓龍子得以成長了,他們會將龍子囚禁到十八歲,然後將其沉井封印!”
我總算明白李俊生之前是因何而死了,他說的沒錯,葬龍屍葬的不是工藝品,的確是實打實的屍體。
他想要入水尋屍,觸犯了村民的禁忌,所以才會被殺!
見我沒再言語,那名之前被打的道士開口說道:“這次取血是被逼無奈,之前被沉入鎖龍井的龍屍現在有屍變的征兆,我們要取百名初子之血繪製符籙才能將其封印!”
“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還是被你給撞破了!”
尹輕柔在一旁說道:“你們借血封妖我們能理解,但你們不該無故取用這些人的精血,這會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你們知道嗎?”
這兩名道士本以為尹輕柔也被控製住了,卻沒想到尹輕柔會突然開口。
他們知道我們兩個也是同道,於是便解釋道:“這裏能吸取龍王山周邊的靈氣,隻要他們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就能恢複如常!”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能封印龍屍,那這裏免不了會發生大亂!”
這三名道士說的雖然有理,但也不能抵消他們做錯事的事實。
我們身後還有排著長隊的遊客等待被取血,如果任由他們繼續下去,那這些人也都得被害!
我之前在八裏鋪也曾多次下井降魔,對於井下作業有一定的經驗,所以我主動請纓,要幫他們解決井底龍屍之禍。
聽了我的提議,這三名道士十分詫異。
一直到我拿出逐煞金牌,證明我是南派撈屍人,他們這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我們沒有多說廢話,為避免夜長夢多我們決定即刻開始封印龍屍,以免龍屍作祟,擾亂景區安寧。
鎖龍井上的兩儀井蓋十分厚重,我們四個大男人一同用力也才將其挪開了一個勉強能容納一人進入的縫隙。
下去之前尹輕柔將她那張黑符交給了我,讓我在井下用於自保。
鎖龍井深度足有幾十米,雖然上方有繩索牽引,但充滿水汽的光滑井壁卻還是極難攀登。
我費勁力氣總算觸及到了水麵,卻感覺自己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
我下意識地朝著水麵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具麵目猙獰的屍體正在陰厲的看著我!
這是一具頭大如鬥的男屍,他的頭上長有四個肉疙瘩,就像是蛟龍未曾生出的肉角。
臉上和脖子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鱗片,在水波的映射下顯得尤為惡心。
我剛才正是踩到了他的頭上,所以才會有特別的觸感,本著尊重死者的選擇我剛想把腳挪開,就見這屍體突然衝我獰笑了一下。
緊接著他伸手就拽住了我的腳踝,並要將我拖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