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說話間轉頭看向了我:“趙長河,能否借你的逐煞金牌一用?”
“當然可以!”
我隨手將逐煞金牌丟給了黃軒,他將金牌接入手中,將鮮血塗抹在金牌之上:“有金則為白虎位,調令丁甲莫不從!”
他腳踏罡步,同時將金牌握在手中,並開始用腳跺地。
季偉想要衝上去打斷黃軒,可他剛接觸到黃軒,黃軒身上就散發出了一道霧蒙蒙的金光。
緊接著黃軒睜眼,我發現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白色。
他的手輕輕一揮,原本遺留在季偉體內的銅錢劍便再次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現在的黃軒身上多了一股肅殺之氣,他隨手一劍直接斬斷了季偉的一條手臂,季偉吃痛,朝後退了兩步,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神情。
黃軒準備再斬出一劍,但就在此時,黃軒的動作被打斷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打開了對麵的房門:“大半夜的你們鬼叫什麽?鄰裏鄰居的都忍了你們多長時間了,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這個男人的出現打斷了黃軒的動作,季偉則是趁此機會直接在樓道裏跳窗逃跑了。
我們現在可是在七樓,一見有人跳樓,這男人也顧不得和我們繼續糾纏了,當即就要報警。
還是季偉的父親好說歹說才算是勸服了這個男人,讓他先回去休息了。
做完這一切後黃軒徹底脫力,我們扶著他坐在了沙發上,而季偉母親的屍體則還躺在客廳裏。
黃軒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好一會,體力這才有所恢複。
張常宏在一旁問道:“黃大師,你怎麽樣了?”
黃軒搖了搖頭:“我沒事,季偉跑了嗎?”
“嗯,已經跑了!”
“罷了,他現在也已經身受重傷,跑不了多遠,等天亮了再去找他!”
連續經曆了兩場大變故,季偉的父親坐在沙發上無聲流淚。
張常宏對季偉的父親說道:“伯父,有關於後續的賠償事宜我會盡快派人過來與您洽談,伯母的一切喪葬費送都由我個人承擔,您節哀順變吧!”
張常宏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和季偉不過是普通的雇傭關係,季偉雖然是在工作期間因意外而死,但他的死也是因為他自己的好奇。
張常宏給出賠償理所應當,但主動承擔季偉母親喪葬費用的這個做法就是完全出於人道主義了。
季偉的父親抹了一把眼淚:“沒事,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怪你,季偉從小就被他媽給寵壞了,要不然也不會死了還不安生!”
“隻是要辛苦你們把他給找回來,別讓他再繼續害人了!”
季偉父親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很難想象他的心裏得有多難受,我們沒有繼續加深他的痛苦,而是匆匆辭行,離開了季家。
我們這邊剛一出門我就接到了高明打來的電話,原來打撈隊的傷員都已經被接走了,他現在還在省道那邊等我們回去。
我們重新開車返回省道,畢竟八裏鋪那邊的事情還未解決。
黃軒之前用幾枚棺材釘製服了那具紅衣男屍,我們現在要重返八裏鋪將其徹底火化,這樣才能了卻我們的一樁心事。
可等我們返回八裏鋪的時候我發現那具紅衣男屍已經消失不見,我之前貼在男屍額頭上的黑符也已經掉落在地。
起初我們還以為是紅衣男屍擺脫了我們的把控,已經從這裏逃離了。
可在我們一番細致的觀察之下我發現僵屍並未逃離,但在事發地附近卻有兩道不同的車輪印記。
這其中一道是高明的車子留下的,另一道應該是我們離開後來到這裏的。
僵屍很有可能就是被這批人給帶走了!
貼在紅衣男屍額頭上的黑符和貼在屍堆上的黑符都還在,但黃軒用於釘住僵屍關節的那幾枚棺材釘卻不在了。
很明顯,棺材釘也已經被人帶走了。
黃軒臉色鐵青:“這都能被人半路截胡,這究竟是誰幹的!”
張常宏歎了口氣:“看來應該是有人一早就盯著咱們了,但他們把這具屍體帶走幹什麽?”
他看了那口封印聻魂的古井一眼:“要真想給咱們添麻煩,那直接放出井裏的這個姑奶奶不是更容易嗎?”
張常宏這番話給我提了一個醒,我快步走到古井前,發現上麵的符籙都還在。
之前來到這裏的人就隻是偷走了屍體,並沒有對其他的東西造成破壞。
高明撓了撓頭:“我感覺這人可能不是為了給咱們添麻煩,他們可能是要偷僵屍去賣錢!”
高明此言一出,我們眾人同時皺眉。
要說這群人是想要借助僵屍搞搞文章,給我們添些麻煩我都能理解。
偷僵屍去賣錢是什麽意思?這東西又不是埃及木乃伊,有幾千年的曆史底蘊,又不能賣給醫學院做大體老師,搞一些研究項目。
而且又有哪個賣家能腦子一抽買這麽個東西回家供奉?
之前我和黃軒兩人聯手對付這紅衣男屍尚且艱難,更何況是尋常買家?
見我們都麵露疑色,高明解釋道:“不是我在和你們開玩笑,之前真有人開出價了,說是要花五百萬收一具古屍,年限遠近都無所謂,隻要屍體保存完整,距今年限在兩百年以上就行,完整度越高,給出的價格就越高!”
高明這番話剛說完,我便對他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們有一個群,那些有錢的大老板有什麽稀奇古怪的需要都會發到群裏,我們也可以借此賺一筆傭金!”
高明這人我是了解的,雖然本事不強,但坑蒙拐騙絕對是一把好手。
雖然不知道他這小道消息是從哪裏得來的,不過既然他言之鑿鑿地說此事可信,那想必就不會有假。
我轉頭看向黃軒:“黃大師,你說他們收購屍體的目的會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北城最近肯定要出事,我之前用來定住僵屍的六枚棺材釘都是我們師門祖傳的,平日裏如果不用就要浸泡在雞血裏溫養!”
“如果他們隻是收藏,沒有拔除那幾枚棺材釘也就罷了,如果他們把棺材釘給拔掉了,那他們就等死吧!”
張常宏試探性地問道:“他們應該也會請別的大師幫忙吧?”
“別的我不知道,但在北城,除了我沒人是那具紅衣男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