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出師不利,我剛一出門就遇到了難題:出租車拒載!
也不是他們刻意拒載,隻是他們聽說我要去八裏鋪就說什麽都不肯送我,寧願被舉報。
我一直等到了傍晚,這才遇到了一輛願意載我的車。
車上,司機表情怪異地對我問道:“小夥子,你為什麽要去八裏鋪?”
“我接了一份工作,要去八裏鋪處理一下!”
我沒和司機**我的真實身份,但我也沒有隱瞞我此行的目的。
“師傅,為什麽一提要去八裏鋪他們就全都談之色變?這也就是一百多公裏的路程,也不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吧?”
司機師傅搖了搖頭:“不是時間的問題,也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難道我長得不像個好人?”
“不是你的問題,是八裏鋪出了問題!”
“那能有什麽問題?”
“八裏鋪做壽材生意破壞了鎮中的風水,之前已經出現過幾起住戶意外溺死的事情了,現在外界都傳言說八裏鋪鬧水鬼呢!”
做生意會敗壞風水,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還說什麽鎮子裏鬧水鬼,我看就是他們以訛傳訛,疑心生暗鬼!
我並未多說什麽,隻是坐在後排閉目養神。
這司機還想和我多說兩句什麽,見我態度不甚熱切他也就沒再開口。
兩個小時後天色漸晚,我終於抵達了八裏鋪。
司機將車停在了鎮口:“小兄弟,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好,謝謝您了!”
我剛一下車就感覺一陣陰風拂過,凍得我身上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再看剛才送我來到的那輛出租車,現在早已經像兔子一樣飛速逃離了八裏鋪,片刻都沒有停留。
雖然司機的表現的確有些古怪,但我也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我邁步走入八裏鋪,但這裏卻並不是我想的那麽熱鬧。
我預想中的八裏鋪應該是機械轟鳴,車馬如龍。
可這裏卻是空無一人,一片蕭條。
這和傳說中大名鼎鼎的棺材鎮的差距也實在太大了!
之前的雇主隻讓我來八裏鋪,卻並沒有將他家的位置告訴我。
無奈之下我隻得再次撥通他的電話,詢問他的住處。
這個雇主的表現也極為怪異,在接到我的電話後不僅沒有任何感謝,反倒是在斥責我為什麽要來的這麽晚。
我心說你聯係我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我還能直接飛來不成?
不過本著客戶就是上帝的原則我並未和他發生爭執,隻是給他闡明了我剛才遇到的情況。
“你在鎮口等著,我現在過去接你,你就在牌坊底下等我,千萬不要亂動!”
八裏鋪是一個曆史悠久的古鎮,因為當初鎮子裏曾出過狀元,所以官府才會給八裏鋪修建一座狀元牌坊。
日薄西山,狀元牌坊投下了一片陰影。
我就站在陰影之中,等待著雇主的到來。
我心中正在思考那名司機所說的八裏鋪鬧鬼的傳聞,沒注意到身邊有一支送葬隊伍經過。
結果這送葬隊伍在經過我麵前的時候突然敲了一下銅鑼,刺耳的鑼聲打斷了我的思路,而負責送葬事宜的知事則是麵容嚴肅地來到了我的麵前。
“小夥子,你是什麽人?”
“我是被你們這裏的鎮民雇來打撈屍體的撈屍人,你有什麽事嗎?”
突然被銅鑼嚇了一跳,現在又遭人如此盤問,所以我的語氣也有些生硬。
這名知事點了點頭:“既然是外來的客人,那就算了,你趕快離開這裏,以免被煞氣衝撞!”
知事招呼著送葬隊伍繼續上路,我則是低聲罵了一句不知所雲!
他們抬的是一口紅皮薄棺,棺材的外皮已經開裂,顯得十分狼狽。
如果簡陋的原因是因為死者貧困這我倒也能理解,但剛才那口棺材分明是十六個人抬得。
十六名壯年抬一口棺材,還被累的滿頭大汗,莫非那棺材是金子做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了我的麵前:“你是趙長河嗎?”
“沒錯,就是我!”
見我承認,這司機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穿著一套黑色長袍,衣服上繡著銅錢和蝙蝠,雖然做工精細,但卻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我本以為他是要請我上車,剛準備與他客套兩句,卻突然又聽他說道:“本來還以為會是個老先生,卻沒想到竟然這麽年輕?”
隨後他又以審視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兄弟,你能行嗎?”
“我是正統的南派撈屍人,之前處理過不少難以打撈的屍體,專業性還是有的!”
“嗯,那你就跟著我來吧,對了,先把衣服換一下!”
他從車裏給我翻出了一套樣式與他相同的長袍並讓我換上,我雖然搞不清楚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入鄉隨俗,所以也便換上了。
換好了衣服坐上了車,我也得以領略這傳說中的八裏鋪的風采了。
道路兩旁全都是白底黑字的殯葬用品的招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樹脂混雜油漆的氣味,十分刺鼻。
街道寬闊卻空無一人,兩側高樓林立但卻鮮少有燈光點亮。
這個鎮子給我的感覺隻有壓抑!
那名年輕人隻顧著開車,並未給我解釋這鎮中的情況。
我也沒有過多詢問,隻是暗地裏將一張鎮邪符緊握在手中,以防意外發生。
車子行駛了近半個小時,最後終於在一處獨棟老宅前停了下來。
“這裏就是我家了,請吧!”
我下車後並沒有急著進門,而是先觀察起了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
這裏正處於鎮子末尾的位置,周邊隻有零散的三兩戶居民。
道路兩側種植著成片的楊樹,雖然已經是冬季,但樹葉卻並沒有落下,而是頑強的掛在樹枝上。
風一吹,幹枯的樹葉便會發出一陣類似拍手的聲音。
楊樹又名拍手楊,雖然不是納邪招陰的邪樹,但也絕對不是製作壽材的用料。
自打我來到八裏鋪開始,我就一直覺得這裏處處都透露著詭異,尤其是這棟老屋所在的位置,更是讓我心生不安。
見我遲遲不肯邁步,這青年笑著對我說道:“兄弟,害怕了?”
“害怕倒是不至於,就是感覺你們這鎮子有點奇怪!”
“村子裏的習俗就是如此,畢竟是做棺材的地方,奇怪點也屬正常,煩請你多多擔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