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冰麵上緩緩挪步調整位置,瞄準水下的屍體直接一勾落下!
撈屍鉤勾住了屍體的衣領,我奮力向上一提,手中竹竿發出了一陣脆響,那具屍體卻紋絲未動。
我不信邪,再次提勾上挑!
竹竿被重力壓彎,任憑我如何用力這具屍體都無動於衷,反倒是我腳下的浮冰朝後飄了過去。
河水溫度是零度以下,這裏的水深至少都有近十米,再加上水下還有一個勾不動的女鬼。
現在落水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張常宏見我腳下浮冰後移,連忙撐船用船頭攔住了浮冰。
我則是借助這個身體後仰的力量再度挑動竹竿,這次屍體終於被挑了起來。
屍體怨氣的確很重,不過這個怨氣也是有極限的。
這把撈屍鉤畢竟是當初的禦賜親傳,是南派魁首的身份象征。
擁有龍氣加持的撈屍鉤想要勾起一具屍體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扭腰將屍體丟進了船艙,屍體砸在鐵皮船上的聲音十分刺耳,我對張常宏揮了揮手:“你先將屍體送上岸吧!”
張常宏撐船送屍,我站在冰麵摘撈屍鉤。
撈屍鉤剛一入手我就感覺一陣刺骨涼意襲來,我被凍得打了一個寒顫,這才發現我的手上竟然滿是鮮血。
再看那艘運載船,現在正在水中不斷打轉,根本無法靠岸。
岸上眾人想要施以援手,但怎奈何根本無法靠近船隻,船身打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摩擦的周圍冰層都已經融化。
張常宏竭力用竹竿撐著船底,可僅他一人之力又哪裏撐得住這重逾千斤的運載船?
眼看著船體即將傾覆,我用竹竿撐住冰層,猛地朝著船上跳了過去。
冰塊經不起竹竿帶來的壓力,直接被頂的四分五裂,我也成功借助這股力量跳上了不斷打轉的運載船。
張常宏被嚇得聲音顫抖,大叫:“長河,這是怎麽回事?”
“都是這具屍體搞的鬼,剛才是我把她想的太簡單了!”
船上放著的是一具嘴唇青紫的女屍,她挺著一個大肚子,明顯是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這是撈屍人最不願意打撈和接觸的屍體之一,孕婦自殺,其本身的魂靈最多就是鬼母,雖然難纏,但也不至於太棘手。
最讓人頭疼的就應該是孕婦腹中那即將臨盆的胎兒!
胎兒雖然還未降生,但因為身體已經成型,所以其體內也會有三魂七魄。
母體突然死亡,導致胎兒無法降生,胎兒的怨氣就會逐漸加深。
到時再加上母體的怨氣加持,這個胎兒的魂靈就會變成遺腹凶靈,其危害甚至要超過鬼母十倍百倍。
從現在的情形我分辨不出問題的究竟是孕婦本身還是她腹中的胎兒,我摘下腰間懸掛的逐煞金牌,將其扣在了女屍的胸口。
原本還在不斷旋轉的船隻現在已經逐漸停下,張常宏趁此機會劃船靠岸,可岸邊眾人卻都不願意來幫忙抬一下屍體。
最後還是我將這具女屍抱到了岸上,並和張常宏一起將河中沉船給反轉了過來。
岸上的民眾逐漸散去,張常宏遞給我一根煙,一臉感激:“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長河!”
我隻是微微一笑:“沒事,這都是小問題!”
“上次東湖村的事情都解決完了?”
“對,上次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到張常宏提起東湖村的事情,我也不禁啞然失笑。
東湖村村長用一具已經沒有臉皮的屍體頂替我的身份,張常宏信以為真,還真在殯儀館給我舉辦了一場追悼會。
幸虧事情及時解決了,我這才有機會澄清事實真相,否則他們都得找塊地兒把屍體給埋了。
也正是因為有上次的一場烏龍,才讓我認清了張常宏的真麵目。
他並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生意人,而是一個值得結交的好朋友。
他輕吐煙霧:“沒事,你今天這不是也幫了我嗎,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一直到殯儀館的運屍車到來,張常宏這才丟掉煙蒂:“等事情忙完了我包個紅包給你衝衝煞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他跟隨殯儀館的車輛一同離開,我則是去了老屋,並沒急著再回南山路。
在老屋打掃衛生的時候我一直覺得背後有股寒氣湧動,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等我再回到南山路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小雨已經睡下,而我則是回房看起了《水龍經》。
夜色深沉,別墅內一片靜謐。
睡意上湧,我放下書也準備休息。
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客廳裏傳來了一陣笑聲。
這笑聲來的突兀,著實是嚇了我一跳。
起先我還以為是小雨在看電視,便沒有多問。
可誰知客廳裏的笑聲越來越大,而且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小雨和另一個人的對話聲。
我原以為是小雨正在給尹輕柔打電話,可現在都已經將近淩晨了,她怎麽會選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我心下存疑,便走出房間想要一探究竟。
結果我剛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我看到小雨正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擺弄著紙牌,在月光的映射下她的臉色顯得很是蒼白。
她正在和一個我看不到的人說笑聊天,場麵十分詭異。
我知道小雨這是在夢遊,也知道夢遊的人不能被隨意叫醒,於是便上前抱起了坐在地上的小雨,並將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沒有再發生其他的意外,但我也一直睡不踏實,一直到次日清晨,我剛從房間裏出來就撞到了小雨。
見我臉色難看,小雨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嗎?”
“是啊,你睡得怎麽樣?”
“我睡的蠻好的啊,好久都沒睡得這麽踏實過了!”
聽了小雨這番話,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說你倒是睡好了,可誰知昨晚我經曆了什麽?
白天我補了一覺,這才勉強把精神養好。
夜裏我繼續看書,卻又遭遇到了如同前夜一樣的情況。
小雨又在夢遊,而且這次她似乎更加投入,就連我抱起她的時候她都在掙紮,表現的極為抵觸。
小雨的這一表現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關注小雨的動向,發現小雨每天都會在夜裏十一點準時夢遊,如果我不加幹涉,那她的夢遊時間就會在一點結束。